“你膽子很大，我已經不讓你插手這件事，你居然還偷偷來調查。”

沙發上，姜秋芸一動不動，眼睛緊閉，呼吸也恢復了正常，完全一副昏迷不醒的模樣。

有人說過，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張靈覺得說這話的人真是太婆婆媽媽了，叫不醒的話，往他身上扎兩刀，看他還能裝的下去不。

然後，他徑直走向了廚房，取來了一把二十多厘米的尖刀，朝著姜秋芸走來。

後者眼睛眯起一條縫，只看到刀光反射，異常刺目，渾身一激靈立馬從沙發上彈了起來，大喝道：“你想幹什麼，別衝動！”

張靈從桌上拿了個蘋果，問道：“吃嗎？今天剛買的蘋果？”

“不……吃。”

“到底是吃還是不吃？”

“吃！”姜秋芸異常堅定的道。

畢竟這有可能是自己最後一頓了，自然不能餓著，如果可以的話她還想吃水煮魚、鴛鴦火鍋、烤全羊、小炒黃牛，要是再有個螺螄粉那就更完美了。

想到這些，在重重威脅之下，姜秋芸居然感覺自己有些餓了。

張靈把刀和蘋果丟給她，道：“自己削，然後分我一半！”

姜秋芸：“……”

心裡一萬句國罵，表面上卻很順從，乖乖的削起了蘋果。

然後張靈又拿來了一塊鏡子立在桌面上，正對著姜秋芸，後者只是瞟了他一眼，沒有多想，默默的削完了一個蘋果。

“有個傳說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就是大晚上對著鏡子削蘋果，容易招來一些髒東西……”

張靈話還沒說完，姜秋芸想起了剛剛在一樓看見的場景，忍不住心裡一顫，動作也變了形，一刀劃在了手上，猩紅的鮮血流出，染在蘋果上。

“嘖嘖嘖……還見了血，更加不吉利了，要是不來個吃人的厲鬼都說不過去了。”張靈搖著頭，一臉遺憾的道。

你才是厲鬼好不好？

姜秋芸強忍著恐懼，帶著幾分哭腔的道：“你你你……你到底想幹什麼？”

“沒幹什麼……剛剛在一樓你都看見了，怎麼樣？很像鬼吧？”

說著，他拿起了染血的蘋果，一口咬了下去，血腥味讓他有些興奮，但沒有蘊含任何詭異力量的鮮血卻對他沒有任何作用。

只是單純的滿足一下嗜血的變態渴望罷了。

姜秋芸已經要哭了，雙眼閃爍著晶瑩的水光，估計下一秒淚水就要噴湧而出。

張靈也懶再跟她廢話，直接道：“剛剛你看見了，這就是001局！”

“本來還想你膽子挺大，應該能做些什麼事，但這幅樣子，要是遇見了真正恐怖的詭異，估計還不等人動手，自己就能把自己嚇死吧？”他帶著幾分嘲諷的道。

這輕蔑的語氣，這嘲諷的話語，像根針一樣扎進了姜秋芸的心裡，頓時激起了這位警花同志的好勝心，一把擦掉即將掉落的眼淚，倔強的道：“你胡說什麼？我怎麼可能會怕？”

“說吧，你搞這麼一出，想要我幹什麼，但凡我說一個不字，我就不信姜！”

她也不是傻子，從張靈的兩句話裡聽出這大概是一個考驗。

張靈滿意的點了點頭，道：“既然這樣，那我就不跟你廢話了，錢大強突然改變了行動規律，我需要你去查清楚是什麼原因，如果你不怕死的話，去跟蹤一下他也可以，我最近接了另一個任務，有些顧不上他這邊，所以你敢不敢再繼續查下去？”

“彆著急回答，我還有個事要提醒你一下，錢大強不是普通人，他擁有著能夠輕易殺死你的力量，哪怕你拿了槍，也不一定能對他造成傷害，所以這個任務你還敢接嗎？”

“敢，有什麼不敢？入了這一行，我早就做好了準備，大不了就是一死。”姜秋芸非常霸氣的回了一句，也不知道是真膽大還是愣。

之後，張靈便將調查錢大強的事暫時交給了她，至於對她來說危不危險，就不是張靈考慮的東西。

世界上每時每刻都有人死，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

……

第二天，張靈順裡的搬進了香山公館。

房子是魘紅幫他租的，就在蘇婉寧的樓上，算是他保護蘇婉寧的福利了。

然而，進了房間，吸引他的不是超大的面積和豪華的裝修，而是掛在牆上的十幾臺電視，上邊正實時播放著蘇婉寧家的監控畫面。

張靈簡單掃了一下，客廳、廚房、陽臺、門口……就連臥室和衛生間的監控都有，簡直是福利滿滿。

他給魘紅打過去電話問了一下，果然是她弄得。

張靈順便問了一下臥室和衛生間的監控就這麼讓他看，沒什麼問題吧。

“哈哈哈……”魘紅不知道發什麼瘋，居然笑了起來，然後上氣不接下氣的道：“成了畸變者，你還有做這那種事情的性趣嗎？當然，如果蘇婉寧能夠引起的你的性趣，緩解一下你對抗失控的壓力，我倒是不介意，只要你不是透過強迫手段爬上她的床就行。”

張靈：“……”

果然畸變者沒一個正常人，一群瘋子，哪怕沒有失控的也是。

他默默吐槽了一句，順便還罵了自己。

不過事情還真如魘紅所說，簡單的收拾了一番之後，張靈就看到了監控中終於踩著中午十二點鬧鈴起床的蘇婉寧穿著一身誘惑的睡裙進了浴室，然後開始了洗澡。

這個監控安裝的角度非常刁鑽，可能還用了特殊的監控器，張靈基本上一覽無餘，甚至還能拉近拉遠鏡頭。

不過面對畫面中香豔的鏡頭，他確實無感，就像正常人看到一具沒有血肉的骷髏在那裡搔首弄姿，哪怕這具骷髏曾經是天仙般的美貌，估計也不會有一點感覺。

——白骨觀！

張靈知道佛門有一種內觀方式，不過他現在雖然效果跟白骨觀差不多，但實際卻不是一種東西。

而是一種更高層次生命體的視角俯視低階生命的感覺，就像人類看一頭眉清目秀的母豬，註定不會對其產生任何一點慾望。

當然，張靈曾經作過一個夢，夢到了個叫地球的地方，上邊有一群叫阿三的生物，貌似打破了這種規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