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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大結局

相對於李善長的無為而治,胡惟庸這個新任相國,很快就在中書省燒了三把火。

無論是政務的處理速度,還是處理的妥當程度,都超過了他的老師。

身為皇帝的朱元章,自然是樂意看到這一幕的。

對於胡惟庸的信任,就越發深了。

至少,在表面上是一副君臣和睦的景象。

實際上,乾清宮的一處宮殿內。

牆上掛著一張大大的布,上面貼著一張張寫了名字的小紙條。

無一例外,都是胡惟庸一派的大臣。

從地方的縣令知府,到朝堂上的袞袞諸公。

隨著時間的推移,上面的名字越來越多。

朱元章時不時地,就會來這裡望著布上的名字。

準確的說,這是一張網路。

一張被胡惟庸聯絡在一起的人脈網路。

這一出處宮殿的重要程度,也越發地高。

只有朱元章本人,才能走進來。

任何想要進門的人,無一例外都會被侍衛格殺!

兩年的功夫很快就過去了。

朱元章忽然下達了一道奇怪的詔令。

大意是:夏天太熱,咱要和太子去黃山避暑了。

至於朝堂上的事情,就由胡惟庸這個相國全權處置吧。

詔令下達的第二天,皇宮內浩浩蕩蕩的隊伍就出發了。

向著相對涼爽的黃山而去。

當晚,胡惟庸府邸上來了不少人。

想要商討皇帝此次行為的緣由。

很多人的心中,並不是那麼安穩。

果然,胡惟庸這個掌控朝堂的宰相,長長地嘆出一口氣。

“諸位,大難臨頭了。

我胡某人的生死倒是無所謂,只不過在場的諸位大人,或許要被本相牽連了。”

此言一出,滿堂皆驚,紛紛用惶恐、疑惑的眼神看向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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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國大人何出此言?

陛下對您可是信任萬分吶。

此去黃山,朝堂政務可都是由您全權處置的!”

“是啊,相國莫要嚇我等!”

塗節等人連忙說道。

“唉”,胡惟庸見狀只是故作姿態,又長長嘆氣。

“諸位或許不知,在皇宮的一處宮殿裡掛著一塊布。

上面寫的不止我胡惟庸的名字,還有一百多個同僚。”

此等隱秘的訊息出口,在場的人都愣住了。

他們勐然意識到,若真的有這麼一塊布,他們的名字肯定在上面。

身為胡惟庸一派的核心力量,他們無論無何都不會被忽略。

不少人的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幾個呼吸後。

有聰明的人已經意識到了什麼,難以置信地看向胡惟庸。

“胡相,這個時候了,您可要拿個章程出來。”

“是啊,胡相,我們該怎麼辦?”

面對眾人的焦急,胡惟庸似乎是早有預料。

澹澹地說道,“陛下和太子去黃山避暑,就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不瞞諸位,本相在這兩年,稍微有些佈置。”

後知後覺之下,在場的人反應過來了。

好聽一點,他們接下來要做的是清君側。

不好聽的,他們要造反了!

不過明朝至今日不過十二年,偌大的朝堂之上,哪怕是朱元章這個皇帝。

都是造反上位的。

皇權的威嚴,遠遠沒有後世那麼重。

“可是,淮西一派?”

想起那些殺坯,不少人打了個哆嗦。

徐達這些國公先不說,底下的侯爵們有一個算一個,都是靠著赫赫戰功封賞的。

哪一個不是殺人無數。

在皇帝太子不在的時候奪取都城,並非難事。

可攻佔之後呢?

佔據一個空殼子有什麼用?

難不成,要?

胡惟庸看著眼前的眾人,澹澹地說道。

“諸位,本相收到太子手諭。

三日後陛下就會啟程,從黃山返回都城。

在途徑的宣城,安延侯、平涼侯等八位侯爵,早已恭候大駕。”

這幾個人的名字一出,眾人的心中炸過一道雷霆般。

“不止如此,若是宣城得手。

老相國也會站出來,重回朝堂。”

又一個重磅炸彈投下,眾人紛紛琢磨過了味道。

看來胡惟庸這個相國,兩年裡沒閒著。

有了這麼多侯爵加入,還有李善長這個文武勳貴第一的存在。

似乎這一次起事,很有成功的可能?

“全憑胡相做主。”

“請胡相下令,下官誓死追隨。”

塗節第一個跪在了地上,身後的人見狀紛紛跪了下來。

“諸位請起,大事之後的朝堂還需要諸位。”

這一次起事,胡惟庸到了最後關頭才告訴眼前的大臣們。

他壓根不怕現場有洩密的人,因為行動已經開始了。

……

宣城。

費聚和唐勝宗一次又一次地檢查人馬,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五千人還是太少了,若是有一萬人就沒有後顧之憂了。”

唐勝宗不以為然,“的確是人越多越好。

可此事最緊要的就是隱秘,若是洩露了風聲。

即便給你一萬人,五萬人,也成不了事!”

聞言的費聚不禁點點頭,的確如此。

朱元章坐擁天下,若是明面上造反。

別說是五萬,就算是五十萬也不一定贏。

登基之前,天下各勢力的兵馬總數何止百萬,可不都被朱元章一一擊敗?

隨著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宣城外埋伏的人馬,全都打起了精神。

按照胡惟庸的謀劃,起事第一步就是控制皇帝太子。

只有宣城成功了,之後的計劃才能有條不紊地實施。

否則,一切都是空話。

然而,唐勝宗等人等來了不是皇帝車駕。

而是趁著夜色靠近點大軍!

“殺!”

震天的喊殺聲中,唐勝宗等人不由得膽顫。

湊出來的五千死士,毫無例外地被大軍剿滅。

八個心懷異志的侯爵們,紛紛被活捉。

穿戴鎧甲的沐英,用可憐的眼神看向他們。

“周王殿下,請告知陛下。

賊人已經被剿滅,謀逆之人盡數活捉。”

望著眼前和自己同樣爵位的唐勝宗等人,沐英不禁笑了。

簡直是送上來的功勳!

黃山周圍埋伏的人馬何止十萬?

胡惟庸準備的這五千死士,簡直是笑話!

“辛苦西平侯了。”

朱橚看了幾眼地上跪著的幾人,不禁搖搖頭。

多想不開,才會造反?

和他記憶中一般,胡惟庸“被迫造反”。

幾天後,朱橚在午門觀刑。

胡惟庸一派數百人被斬首,被牽連到人數以萬計。

朝堂乃至天下,立刻就有位置空了出來。

朱橚趁機用心學一派的人,填補空缺。

沒過幾年,郭恆桉發,又是數千人被牽連。

心學一派靠這個絕佳的機會,填補了權力真空。

一切都和朱橚想的一樣,歷史的車輪緩緩前行。

然而一切都和朱橚想的不一樣,心學一派上任後迅速腐化。

心學理學,殊途同歸。

他做的的一切努力,終究抵不過人性兩字。

地方官吏,和他們前任一樣貪汙舞弊。

朱橚不得不承認,歷史是個輪迴。

已有的事後必再有,已行的事後必再行。

單單是心學思想,是無法改變大明的。

否則明末又怎會朝綱崩壞、天下大亂?

朱橚的所作所為,在寬闊的歷史長河上,不過打起小小水花。

很快就消失地一乾二淨。

一人之力,終究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