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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玩偶療養院(十)

和上一層的氛圍不同,地下室基本上都是冰冷冷的金屬色,白年用手電筒照亮了前方

是一個類似牙科診所用的椅子,椅子上有一個黑色的人形印記,看起來還是個小孩子

旁邊則擺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放著被浸泡的人體器官,上面用綠色標籤寫著日期和姓名

雙言這邊拉開桌子下的抽屜,裡面有好幾本日記,看起來比較舊的被人用膠水全部粘住,基本上打不開了,只有最新的那本似乎還未來得及寫完,後面好多都是空白的

第五個沒有東西的罐子上貼的標籤,和這本日記裡提到的名字重合

小念,這是這個女孩的名字,日記裡這樣寫著

7.3

“這是第五個試驗品,她叫小念,和前四個張哥帶來的孩子一樣,都是因為精神問題從孤兒院送來的孩子”

這就是日記的開始,這頁的右下角,寫著觀察者:何楠,這是楠姐的全名

7.4

“小念,女,140,十歲,50斤,有些偏瘦”

看樣子這天帶孩子去體檢了

7.5

“小念被親生母親拋棄,自閉症十分嚴重,基本上不與任何人交流”

之後的很多天基本上都是差不多的內容,講何楠一步步的開導小念,不,應該說,誘導著小念

8.3

“小念十分喜歡玩偶,我帶著她去商場買了好幾個,放在她的病床上,她牽著我的手,喊了媽媽”

這頁還夾著一張照片,照片上瘦弱的女孩抱著一堆玩偶,笑容燦爛,面容與之前楊夢佯看見那個不一樣的女孩很像

8.5

“實驗室準備好了,上面一層小念很喜歡,希望地下室,她也會喜歡”

到這裡何楠只是用一種平淡的語氣描述著發生的一切,這之後的日記內容變得更加壓抑黑暗

她把小念關在地下室,關上地下室的入口,用沙發擋在上面,沒有任何聲音,光線,小念也無法開啟入口

開始天天來看,每天按時三頓飯,三個小時陪伴時間,到後面,不給飯吃,好幾天不來看她

漸漸的,小念的精神狀態糟糕到了極點,這樣的日子持續了近一個月

9.27

“今天,我抱著昏過去的小念出了地下室,給她洗澡,梳了個馬尾,把她放在病床上,周圍全是她愛的玩偶,醒來後,她抱著我哭喊著媽媽,我錯了,我告訴她,她做的很好,往後的日子,只需要時不時去往地下室幫媽媽做實驗就好了”

之後小念開始了煉獄一般的生活,不讓睡覺,餓肚子,試藥都是家常便飯

按在水裡,倒吊在天花板上,被迫服用過量的藥物,這間小小的地下室,成了何楠大大的遊樂場

楊夢佯他們都懷疑,何楠真的在做實驗嗎?還是說,何楠只是在享受折磨這個孩子的過程

12.27

“小念比以往任何的孩子堅持的都要久,多虧了她,我研究出了一套可以治療病人的方法,因此很多出院病人的家屬都來感謝我,小念知道了,應該很高興吧,不過她已經出現了嚴重的認知障礙,除我以外,其他人在夜晚只能戴著玩偶頭套接近她,我想她可能在無光的地下室裡待久了,混淆了時間觀念,認為漆黑的地下室就是黑夜,才會這樣吧”

12.30

“明天,我要嘗試之前幾個孩子都未實驗過的東西,或者說,是因為沒有孩子堅持到過這裡,如果失敗了,我會把小念的一塊面板劃下,放在罐子裡,小念面板很好,摸起來滑滑的,無論經歷過什麼,永遠都是這樣”

12.31

“小念被電流燒焦了,她留下了清理不掉的印子,就像她還坐在那個椅子上一樣,我不想切掉小念的面板了,就讓她這樣,完整的下葬吧,我要開始物色,下一個孩子了”

之後的日記斷了很久很久

2.2

“自打小念走後,我開始頻繁的做噩夢,夢裡,小念抱著玩偶,嘴裡唱著白袍子~木浴桶~紅絲帶~綠罐罐~這都是曾經實驗裡,用過的東西”

之後何楠的筆記開始雜亂,也不再有日期了“小念,不要再出現了,不要,我買了一些法器,希望能送走她”“她還是來找我了,抱著我喊媽媽”“我祈求醫院把我送走,把我送走”

“失敗了,他們要把我關起來,不要,我要離開。我要離開。”

之後就開始是些根本無法連成一句的字,符號,甚至圈圈

白年一把把筆記本打掉,他身子輕輕顫抖“夠了雙言,別唸了”付藜立馬衝了下來,安撫著白年,楊夢佯他們也跟著上來了,基本上所有人都聽到了剛剛的故事

後來的一切估計都是小念的冤魂在作祟,但此刻他們要做什麼呢?把小念的靈魂超度?他們這也沒有人的人設是高僧啊

楊夢佯手裡攥著那張唯一有小念笑臉的照片,在一眾玩偶裡,只有一隻純白的,是一隻小貓

而那些玩偶頭套裡,也只有一個,是純白色的,那就是白貓護士的頭套,而此刻,白貓頭套正在二樓扔著

不應該有這麼湊巧的事情,而且那個白貓護士一直在針對玩家們,這說明這個白貓一定非常之重要

抱著試一試的態度他們一行人又上了樓,撿起頭套,楊夢佯用力晃了晃,聽到了咔噠一聲

她把頭套遞給身旁的金顏芝,金顏芝用力一扯,白貓的耳朵被扯開,裡面掉出一把花紋繁瑣的鑰匙

這花紋,好像在哪見過,人群裡有個戴著單邊眼鏡的男人說道“對了,咱們第一天來時身後那個緊鎖著的大門上有這個圖案”

他這一說大家也想了起來,大家的狀態顯然輕鬆了不少,開始說說笑笑,在討論一會退出遊戲後要買點什麼

顯然大家都覺得鑰匙開啟門後,遊戲就該結束了,楊夢佯的夜視依舊還管用,在人群后的樓梯上有一個身影,彆彆扭扭的,像被什麼綁著一樣的

她趕到護士站,果然,只剩下一個人了,楊夢佯喊了出來“攔住她!”

但此刻她已經看不見那人的身影,隨後她聽見咔噠一聲,像什麼開啟了

之後就是輕輕的一聲

“媽媽,你說過,要永遠陪著我,現在,我們融為了一體,我要吃掉這些人才能一直長長久久的留下,留下陪著媽媽。所以,你們都要留下來”

楊夢佯呵呵一聲,其實你還有別的人可以吃,但眼下,他們這幫裡已經有人摘下了頭套,就是現成的靶子

“別聊了!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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