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結束,甄梓執意要和沈伯言溫禾一起走。
“我要在國內待到下個月初八,十幾天呢!”甄梓兩手一抱胸,“你們不帶我玩,我沒地方可去了。”
沈伯言道:“得問你姐。”
溫禾本意是想讓甄梓在家待著的,畢竟甄梓剛害得自己親媽當眾出醜。
“你先給我解釋解釋,為什麼要這麼做?”
“不為什麼。”甄梓嘟囔,目光瞟向沈伯言。
沈伯言望天。
溫禾一回頭,沈伯言裝咳嗽:“我好像喝得有點多。”
溫禾皺眉,使喚甄梓:“去,給你姐夫拿瓶水回來。”
甄梓癟嘴,往莊園裡跑。
沈伯言還在咳,溫禾看著他,忍不住翻個白眼。
“還說要對我坦誠,我看你瞞著我的事可不少。”
沈伯言一怔,臉色變了變:“好吧,那我說實話。”
“我和甄梓聊熟之後,他告訴我,當初你和程皮爾相識,是有人刻意促成的。”
溫禾眼睛睜得老大:“什麼?”
沈伯言提問:“你還記得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嗎?”
溫禾愣了愣,點頭。
當初程家投了個小短劇,因為導演和MU的董事認識,就派遣羅沐安排人去跟妝。
溫禾就在跟妝人選裡。
程皮爾去劇組巡查的時候,恰好碰到溫禾。
說是對她一見鍾情。
然後窮追猛打,雖然土且豪橫,但送的東西,帶她去的地方,都喚醒了她一些記憶。
溫禾喜好挑剔,碰上個契合的人不容易。
程皮爾此次中她下懷......
導致溫禾還以為程皮爾就是自己的真命天子......
怎麼聽沈伯言這意思,自己和程皮爾連最初的浪漫都是別有用心?
“尤櫻和程家伯母一起打牌,你知道嗎?”
溫禾搖一搖頭。
沈伯言嘆息:“是尤櫻給程家出主意,讓他們巴結住你,這樣就可以攀上溫家......後來的,你就都知道了。”
溫禾無比震驚:“這些,甄梓一直知道?”
“他......”
“我知道。”
溫禾回頭,甄梓手裡抱著三瓶礦泉水。
“我一直都知道。”甄梓把水分給兩人,自己擰開一瓶,又和溫禾手中的交換一下。
溫禾看著被擰開的瓶蓋,心緒翻湧。
甄梓拍一拍沈伯言肩膀:“姐夫,天冷,先帶我姐上車吧。”
沈伯言扶著溫禾坐回那輛X5M上。
溫禾目光不知飄向哪,但一言不發,沈伯言有些後悔就這樣告訴她。
應該等她身體狀況好一點之後的。
甄梓坐在副駕駛上,回過頭來看兩人。
沈伯言給他使眼色。
他張到一半的嘴又悻悻合上了。
溫禾忽然出聲:“說吧。”
甄梓一副無辜表情看向沈伯言。
沈伯言吐出一口氣:“那就說吧。”
“我有一次回家,管家告訴我我媽出去打牌了,我就想去找她。”
“找她幹嘛?”
“要錢唄。”甄梓沒好氣,“我又沒人上趕著給我送。”
溫禾閉一下眼:“說重點。”
“然後我就聽見了,她們一群婦女不幹正事,在裡邊打牌聊天。”
“在這之後呢?”溫禾喘一聲粗氣,“你為什麼不提醒我?”
“我......”
溫禾神色森冷,聲音嘶啞:“你眼睜睜看著我掉進圈套,把一輩子毀了,是嗎?”
甄梓愣了愣:“姐......”
沈伯言見氣氛不對,出來打圓場:“甄梓其實提醒過你。”
溫禾轉頭看他:“什麼時候?”
甄梓被她剛才的表情嚇到了,囁嚅道:“......你為了和他結婚大鬧程家的時候。”
溫禾重重吞嚥一下,眨了眨眼,問:“你提醒我什麼了?”
“我說,程家不可信......”
“那時候除了你媽,所有人都這樣告訴我。”
“是你鬼迷心竅了!”甄梓不滿指責,憤憤背過身去。
沈伯言扶額:“溫禾。”
“幹嘛?”
“說話注意分寸。”
“我......”
甄梓忽然出聲:“對不起。”
溫禾怔一下,嘆氣:“我不是要你的道歉......”
“只是你不知道我經歷了什麼......我恨程家。”
沈伯言輕輕拍她背:“榛子,別和你姐生氣。”
甄梓懨懨道:“我今天也算幫你報仇了。我估計尤櫻幾個晚上都睡不好了。”
溫禾沉沉一垂眼,苦笑道:“謝謝......”
沈伯言知道溫禾心裡難過。
從一開始,所有的情意都帶有目的,都是虛偽的。但一而再再而三地信任對方,只不過是因為心底的掙扎。
最後還為此丟了性命。
換誰都不好受。
“我會陪著你的。”沈伯言摟住溫禾,輕柔安撫。
溫家的一個下屬送他們回去。
一上車,先對甄梓道:“夫人喊您回去。”
甄梓向溫禾求助。
無錯書吧溫禾語氣不善,黑著臉讓那下屬別多管閒事:“你是溫家養的,不是尤櫻養的。”
下屬小雞啄米似得點頭。
甄梓努努嘴,想打趣一句,最終也沒敢。
反而沈伯言,藉機活躍氣氛:“溫小姐越來越有資本家的味道了。”
溫禾從鼻子裡哼出一聲:“跟誰學誰。”
結婚日子定下來了。
兩個人從甄梓家搬了出來。
倒不是為了給甄梓騰地方,主要是婚房,總不能在租的房子裡辦喜事。
溫禾自己海邊那套又太小,沈伯言肯定住不慣。
兩人思索一番,只好先搬進沈伯言家。
郭阿姨肯定也要帶著,至於,嗯,榛子,也臭不要臉跟去住了。
一進門就感慨:“姐夫你家真大!”
“這嗓門你還說他不像尹一生?”溫禾拿胳膊肘戳沈伯言,“我沒聽說結婚帶弟弟的。”
甄梓湊過來:“那我就開個先例。”
沈伯言苦笑一下:“說到尹一生,溫小姐是不是忘了些事?”
溫禾故作驚慌:“哎呀,什麼事?”
沈伯言剛想提醒她,她又一翻眼睛:“我記得呢!我下午就去店裡看看。”
“那就好,他還等你發號施令開張呢。”
溫禾忍不住吐槽:“沒主見。”
“他是被你和陸安寧嚇怕了。”沈伯言替尹一生辯解,“他一直莽撞,需要個細心的人勒馬繩。”
“我姐最細心了。”甄梓拍馬屁。
溫禾斜他一眼:“缺錢了?”
甄梓撓頭:“那倒不是。”
“那你什麼意思?”
“我想......在負二層裝修個電影院。姐夫你看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