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伯言微笑,單手捏著戒指:“溫禾,嫁給我。”
溫禾全身哆嗦。
這是真的,沈伯言在求婚!
“我......”
沈伯言打斷她:“溫禾,聽我說完。”
“我知道你還在猶豫。”男人始終面帶微笑,上半身挺直,像個優雅的紳士,“這只是求婚,並不是逼迫你同意。”
“溫伯父拿出了一個態度,我也要回應他一個態度。”
溫禾眨一下眼:“你的意思是......求婚只是因為我爸?”
沈伯言笑一笑,搖頭:“怎麼會?”
“求婚是為了回應他,也是向你表達我的心意。”
溫禾盯著他的眼睛。
沈伯言頓了頓,繼續道:“我想娶你,是因為我愛你,更是因為你是你。”
溫禾愣了。
有點複雜。
沈伯言把戒指放在溫禾手心上。
他站起身,側過臉在溫禾唇上落下輕輕一吻。
“系統已經消失了。”
“消失了?!”溫禾瞳孔地震,“我怎麼不知道?”
“你為我擋了一槍,足以證明你對我的感情。”沈伯言苦澀,“一直以來是我過於狹隘,過於不信任你。”
“......也就是說,我的道具技能也消失了?”
“是。”
溫禾眼中閃過一絲落寞:“我還沒用幾次呢。”
“做個尋常人就好。”沈伯言將臉埋在溫禾脖頸處,撥出的熱氣噴灑在衣領口,“我和你,一同做個尋常人。”
溫禾伸出手臂,回抱住沈伯言。
衣帽間的溫暖的射燈與這濃情蜜意繾綣在一起。
良久的寂寥過後,溫禾發出細微的嗓音:“嫁給你......我願意。”
沈伯言胸腔內加速跳動,將她摟得更緊。
月亮躲進烏雲裡,羞澀得閉上眼。
第二天果不其然是個陰霾天。
老爺子晚上設宴請客,地點在溫家的莊園裡。
說是要去去晦氣。
至於這晦氣指的是什麼,不言而喻。
各大媒體紛紛報道:程溫之戀已徹底落幕,溫家莊園設宴預啟新篇。
沈伯言上午和羅沐去做親緣鑑定,然後去公司處理事務。下午特意提早回來,現在已經洗過澡換好衣服,溫禾還縮在沙發上不動彈。
郭阿姨無奈地再次將禮服熨一遍,勸溫禾儘快。
溫禾嘴上答應,毫無實際行動。
郭阿姨無奈,只得向自己老闆求助。
沈伯言接過禮服,坐到溫禾身邊。
“要不要我讓伯父親自來請你?”
“你還是站在他那頭。”溫禾嘟囔。
沈伯言笑一下:“真不向著你,你出院回來就得回溫家。”
溫禾嘆氣,好吧,沈伯言倒是實事求是。
當初溫老爺子就想把她拽回去休養,沈伯言各種保證一定照顧好她。
“你先把禮服換上,我告訴你一個好訊息。”
溫禾嘟嘴:“我要先聽好訊息。”
沈伯言眨眨眼:“我可以不說,但溫小姐能缺席嗎?”
溫禾瞪起眼,盯著沈伯言看一會,敗下陣來。
“好吧......”
溫禾套上禮服,自己紮好綁帶。
加上她原本的淡妝和飄逸的長髮,無需過多打扮,已經無比靚麗。
郭阿姨直誇她有氣質。
阿諛奉承。溫禾癟癟嘴,自己擰過脖子看了一眼。
沈伯言挑的禮服很合適。尤其是肩膀那多出來的一朵襯花,剛好擋住槍口留下的疤。
沈伯言湊過來,替她整理了一下襯花的花瓣,由衷誇讚道:“很漂亮。”
“謝謝。”溫禾皮笑肉不笑,“沈總答應我的好訊息呢?”
沈伯言抿唇:“當然不會食言。”他開啟門,做了個手勢。
溫禾將信將疑,拿起手機換上高跟鞋走出家門。
一路坐電梯到地庫。
溫禾忍不住:“你不是蒙我吧?”
沈伯言委屈:“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溫禾指指腳下:“上次,就在這。”
沈伯言心虛一下,賠笑。引著她到停車位,X5M雄獅一般躺在那。溫禾還是沒發現有什麼異常,心生不滿。
“你騙我,我反悔了。”她跺一下腳,轉身就要回去。
沈伯言忙伸出手想制止,忽然X5M後邊傳出一個爽脆的男聲:“還是這麼跋扈!”
溫禾愣了,半秒後,她活動脖子,緩緩回頭。
“溫禾,你從小就跋扈。”
是榛子。
不知道為什麼,溫禾在一瞬間紅了眼眶:“榛子!”
甄梓抿抿嘴,繞過車身走到她面前。
三人面對面站著。
溫禾只感覺自己鼻頭髮酸:“甄梓......你怎麼回來了?”
“請了假。”甄梓微笑。
他那一腦袋詐屍的頭髮現已剪短,配上那張沒經歷過風吹日曬的臉,明眸皓齒,少年氣足了不少。
“我得回來參加你的婚禮。”他張開手臂,做了個擁抱的姿勢,“上次耽誤了,這次可不能耽誤。”
溫禾抱住他。
無錯書吧“留學一走,我還以為很久都見不到你了。”
“嗯,下次回來就難了。”甄梓一本正經道,“怎麼也得是我小外甥的滿月酒才能回來。”
溫禾吸吸鼻子,捧起他的臉:“瘦了?”
甄梓嘶一聲,看向沈伯言:“明明是精神了,姐夫你說是不是?”
沈伯言點頭,面帶微笑:“是,成熟了。”
說完他往前邁了一步,攬過溫禾的腰向後一收手臂,低笑一聲:“我還在這,溫小姐可別厚此薄彼呀。”
溫禾頓了頓,耳朵一紅。
甄梓哈哈大笑,雙手插兜上了車。
溫禾盯著他背影,莫名打個冷顫。
“怎麼了?”沈伯言脫下外套披到溫禾肩膀上,“冷?快上車。”
溫禾五官縮作一團,她踮起腳,對沈伯言咬耳:“我怎麼覺得他身上沾了點尹一生的氣質?”
沈伯言一聽這話,實在沒忍住,笑起來。
溫禾對著他肩膀拍下一掌:“小點聲。”
沈伯言伸出食指對著上方:“我敢打賭,甄梓一定比尹一生靠譜。尤其是戀愛這一塊。”說完他拉開副駕駛門,請溫小姐快上車。
溫禾啊一聲,落座後又問沈伯言:“你剛才說的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沈伯言朝後視鏡拋了個意味悠長的眼神,笑著搪塞,“待會見到伯母,你們可別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