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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蒂花之秀!!

按照宮門祖訓,在宮門執刃遇襲的情況下,後山三位長老可暫代執刃下達命令。

為防止無鋒刺客逃跑,宮門上下進入戒備狀態,除巡查的侍衛外,任何人不得輕易走動。

關心執刃的傷勢,下完令,三位長老急匆匆趕來醫館。醫館外被侍衛裡三層外三層的包圍著,醫館內閒雜人等都被清空。

在來的路上,長老們已經做好最壞的準備,通知好幾名侍衛快馬去找角宮主回宮門。

一旦執刃傷勢過重,無法救治,在執刃身亡之前角宮主能趕回來,他就是下一任宮門執刃。

如果角宮主趕不回來,在執刃身死後,長老們會緊急另選人選,讓徵宮主成為下一任執刃。

醫館內除了哭聲沒有其他聲響發出。

“……”

講真的,長老們自認也算經歷過大風大浪,但對於這種離譜事件,還是冷靜不下來。

鬧出這麼大動靜,合著只是因為執刃閒得沒事幹打孩子?!

孩子油皮都沒破一下,執刃反而昏迷摔斷胳膊了?!

鴻羽當少主時挺靠譜正常的,怎麼當了執刃後,折騰出這麼多么蛾子?!

問號感嘆號滿天飛。

要不是宮門內從未出現過活著讓位的執刃,花長老都想提議換個執刃吧。

宮清徵忍笑忍得整個人都在震動,使勁咬了下舌尖,他努力憋住笑意,給還在昏迷中的宮鴻羽固定胳膊。

宮鴻羽在降落的過程中,不幸頭砸在樹幹上,還沒落地就在半空中暈了,自由落體,剛巧是胳膊著地,當場左胳膊摔骨折。

平地摔的金燃剛醒來沒多久,在長老們的詢問下,他解釋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沉默半晌,還是覺得事情很離譜,而感到不敢相信。

雪長老木著一張臉,問正哭哭啼啼的宮子羽:“子羽,事情真的是金燃說的那樣?”

在地上滾了一圈,灰頭土臉的宮子羽抹著眼淚道:“不是,金燃叔叔給我爹臉上貼金了。”

“真實情況是我爹突然發癔症。我新學了樂器跑去執刃殿拉給他聽,他指著我罵,罵我拉的是破曲子,然後舉著刀追著我跑。”刀鞘也是刀的一部分,也算是刀。

“古人有云,小杖受,大杖走。我身子差你們也都知道,我看我爹那架勢下了死手,明擺著想打死我。爹不慈,兒不能不孝,讓他背上弒子的壞名聲,我開始滿院子逃跑躲他揮來的大砍刀。”

人家打孩子都是意思意思打幾下,小孩子跑走就算了,我爹那是死活都要打中我。他不是想打死我,他想幹什麼?

金燃努力思考,明明羽公子講的跟自已說的大差不差,但怎麼聽著好像哪裡不對勁?

像是回憶起當時的場景,宮子羽哭得跟地裡沒人疼的小白菜一樣:“嗚嗚嗚……我爹打不中我,就非說我會武功,喊上金燃叔叔一起追打我!”

講到這裡,宮子羽控訴的看向金燃:“金燃叔叔你也不是好人,枉我平日裡對你那麼好,我爹讓你打我你就打,你也不知道攔著點。”

聽了哥哥的話,偷偷瞪著宮鴻羽的宮遠徵把目光轉向金燃,開始瞪著金燃不放。

這人避重就輕,在他嘴裡這事跟個意外似的,還透著幾分好笑,合著實際上哥哥受了這麼大的委屈。

作為貼身玉侍衛,聽從主子的命令是最基本的,但金燃還是被宮子羽說的滿臉愧疚。

畢竟宮子羽也算是他看著長大,小小的孩童每次見到他都甜甜的喊人,經常對著他撒嬌,吃到好吃的東西還惦記著他。

金燃又不是木頭人,被這樣對待,心裡肯定對宮子羽有幾分喜愛之情。

只是執刃的命令不可違背,金燃只能一邊聽令,一邊在抓羽公子時放水。

金燃的愧疚在眾人看來是預設,做實了宮子羽所言,要不是宮鴻羽及時醒來,比老虎還毒的名聲就要砸死在他頭上。

“你們聽他放屁!”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又聽了多久的宮鴻羽指著宮子羽罵,“這個混賬小王八蛋在顛倒黑白!嘶……清徵你下手輕點。”

宮清徵使勁拽著布條,打了個結,陰陽怪氣道:“這點疼執刃你都受不住啊,不繫緊點,到時候你骨頭長歪了可怎麼辦。”

他這是被子羽迷了眼。宮鴻羽心累的想,這宮門裡除了他,還有其他人能看出小兒子是個小混賬嗎?

宮鴻羽抬起沒斷的右胳膊,用手揉著額頭,朝著正躲在月長老身後的宮子羽道:“你給我出來,好好講清楚事情經過,不許往裡面添油加醋。”

宮子羽抓著月長老的衣角,從他身後探出頭來:“我沒有添油加醋,我講的都是實話。我壓根不會武功,爹你一直冤枉我,藉著這個由頭打我!”

宮鴻羽情緒激動道:“你還撒謊!快說你到底在哪裡學的武功!”說完,他起身準備找棍子,要教育撒謊成性的小兒子。

看出執刃的意圖,宮清徵把他按回榻上:“那麼激動幹什麼?有話好好說,別動不動打孩子。”

宮遠徵顧不得宮鴻羽是長輩,跳出來反駁道:“我天天跟哥哥待在一起,我可以作證哥哥不會武功。他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就是到處跑著玩,他忙的很,沒有時間練武。”

嗯……

宮子羽要不是瞭解宮遠徵,知道他沒啥壞心思,只是單純的給自已作證,都要以為他是在暗損自已。

有空還是教教弟弟怎麼高情商的講話吧,再多來幾次,他有點遭不住。

宮鴻羽和宮子羽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當著眾人的面爭執起來。

在場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覺得這父子倆誰看著都不像在說謊。

吵吵鬧鬧像什麼樣子,花長老不耐煩了,打斷兩人的爭執,一錘定音:“別吵了!口說無憑,眼見為實,我來試驗下子羽會不會武功。”

眾人移步到醫館的後院,在空地處,花長老拿著根細竹棍對著宮子羽出招。

咦——

這下眾人都看出不對勁了,宮子羽動作幅度不大,看著像是湊巧一樣,但每次都能湊巧地躲過花長老的攻擊。

接連幾招打空,花長老認真了起來,招式出的越發密集,宮子羽動作變得狼狽,卻還是次次都躲過,身上愣是沒捱到打。

洗清冤屈了,宮鴻羽指著宮子羽對圍觀的眾人道:“看看,看看,現在還說我冤枉他嗎?這小子嘴裡沒一句實話,你們不要聽他瞎說!”

十幾招過去,花長老停下動作,檢查宮子羽的身骨,用內力探查他的經脈。

不對勁。下盤不穩,四肢無力,經脈中沒有絲毫內力,掌心沒有繭子,怎麼看都是沒有習過武的普通人。

還是有什麼秘法,可以把習武之人偽裝成普通人。有的話也講不通,子羽年幼,習武也不應該身法如此敏捷。

他到底是怎麼躲過自已的出招的?

花長老問了出來,宮子羽回道:“長老你動作有放慢,放慢我就躲過了。”

兩人對視。

花長老不講話,宮子羽也不講話。

宮子羽不清楚這意味著什麼,在他看來這很正常呀,他戴著破招之眼的光環,能看出對手招式中的破綻超正常。

戴著光環還看不出,他高低要投訴光環是假冒偽劣產品。

花長老目光直勾勾地盯著他瞧幹啥?要吃人?人吃人會感染朊病毒,自已要不要給他科普下。

反應過來他話中的意思,花長老像喝了假酒一般,激動得滿臉通紅,抓著宮子羽搖晃:“你的意思是,我的招式在你眼中都會放慢?”

武學奇才!傳說中的武學奇才正活生生地站在自已眼前!

像一棵海草海草,海草海草,隨波飄搖。

宮子羽兩眼冒著蚊香圈,暈暈乎乎道:“是的,沒錯,就是你講的那樣。花長老你冷靜一點,你好像有點過於興奮了。”

頭暈暈,快別晃了,再晃腦漿都要被搖勻了。

這誰不興奮啊!天佑宮門!宮門的祖墳冒了青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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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暈乎著,宮子羽被還處於興奮狀態的花長老高高舉起,像獅子王中被舉起的辛巴。

也像被空軍許久的釣魚佬舉起的大胖頭魚。

更像被揪著後脖頸無處可逃只能夾緊尾巴的小奶貓。

這種姿勢直面神色激動的眾人,宮子羽捂著臉,不想看他們發著亮的眼睛。

好丟臉啊,花長老什麼時候把他放下?

放下?不可能的。

難掩激動的眾人一擁而上,對宮子羽看看摸摸個不停,各種誇獎聲不斷。

“這是我兒子!”

“知道是你兒子。一邊去,別站這擋道。”

宮鴻羽斷了條胳膊,其餘人怕他把宮子羽摔了,不讓他擠進來湊熱鬧。

他只能站在外圍,眼饞地看著他們抱著他的麒麟子親香個不停。

“花長老,月長老,你們兩位打一架吧。不顧及對方死活的那種。”宮鴻羽思考片刻,對著花長老、月長老兩人提議道。

無需多言,兩位長老立馬理解了執刃的意思,喊來侍衛去長老院取來佩刀。

一切準備就緒,宮鴻羽對著現在在宮清徵懷裡窩著的宮子羽道:“子羽,你觀察下花長老的招式,看下能不能看得清。”

“好。”宮子羽揉了揉變得刺痛的眼睛,集中注意力,盯著花長老的身影瞧。

場中花長老正和月長老拿著刀互砍,刀與刀碰撞之間,火星子冒了出來。

後山三位長老中,花長老武功最高,月長老武功最低,前者出手招招狠辣,彷彿後者是他的殺父仇人般要當場砍死對方。

兩人均用盡全力打鬥,短短几息,月長老不敵,開始露出頹勢。

“月長老,踢花長老右腿膝蓋,然後你往後退五步,刀面橫在心口處。”

花長老刺來的一刀,被橫在心口處的刀面抵住,月長老躍躍欲試道:“子羽,你接著講!”

他可以趁著這次機會,打老花一頓。誰讓這老小子年輕時就仗著自已武功最高,經常按著自已打。

宮子羽講,月長老照做,按著花長老爆捶了一頓後,他神清氣爽地扔下刀,跑過去抱著宮子羽轉圈圈。

“寶貝,子羽你是個大寶貝!”

正和弟弟聊著天,突然間又騰空,宮子羽小臉上滿是無語。

沒完沒了了是吧?

這群長輩在山旮旯裡關太久了,沒見識很正常。宮子羽你是孝順的乖寶寶,體諒下他們。

沒見識也不能這麼久還沒冷靜啊!有病是不是?有病就去治!

忍住,不能生氣,要忍住別罵他們。

腦中惡魔子羽在和天使子羽幹仗,前者說忍個屁忍,後者說給老東西們留點面子。

忍不住了,他們好煩啊。不要再來回抱著他了,這又不是在玩擊鼓傳花!他不想當花!

惡魔子羽揮舞著鋼叉戳死了天使子羽。

“你們癲啊!沒完沒了了是不是?加起來歲數快趕上三百歲,還沒我弟弟冷靜,你們也不覺得羞愧!是不是有病?有病讓徵伯伯給你們把脈開藥吃,徵宮藥多,藥管夠!”

一通謾罵,讓在場加起來歲數快趕上三百歲的幾位大人冷靜了下來。

宮遠徵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

沒眼色,他們活該被罵,感覺不出哥哥不高興了嗎?

嘻嘻,就他最有眼色,沒被哥哥罵進去。

轉移陣地,宮子羽坐在椅子上接受各位長輩的盤問。

“你還瞞著什麼事情?”

“子羽,有的話你快點說出來。”

“是啊,子羽你講出來。這些都是好事,沒必要瞞著。”

“你是不是專門藏拙,怕將來兄弟鬩牆?你放心,這種情況在宮門內不會發生。”

“喚羽性格寬和大度,不會在意這些事情,你出息,他只會更高興。”

“你怕無鋒知道你是個武學奇才,出動無數刺客刺殺你?”

“無鋒算什麼,真來了宮門,我們讓他有去無回!”

見圍著自已的長輩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越講越離譜,宮子羽把問題甩到宮鴻羽頭上:“我爹知道,你們問他去。”

眾人齊刷刷扭頭,目光轉移到宮鴻羽身上。

“我?!”作為全場的焦點,宮鴻羽反手指著自已,滿臉說不出的迷茫。

我知道什麼?我也是才知道子羽有這種天賦的。

“何夫子不是跟你講過,我過目不忘啊。”宮子羽提醒道,“當天你早上剛罵完我,說我頑劣不堪,再不好好讀書就讓我去豬圈養豬。你穿著玄色繡雲紋的衣裳,何夫子穿著月白色的衣裳。晌午你跑去書房偷看我上課有沒有走神,剛把窗戶上的窗紙用手指頭戳個洞,就被何夫子逮個正著。”

前面的一大串描述,宮鴻羽都沒有印象。一提戳窗戶紙被何夫子當場抓包,宮鴻羽想起來了那天的情形。

尷尬的事情總是讓人記憶猶新,哪怕過去許久,午夜夢迴,也會偶然間想起,讓人尷尬的躲在被子裡抓狂。

那天何夫子的原話是說宮子羽記憶超群,人也很聰慧,但性子過於犟,腦中有著屬於自已的一套思維邏輯。

他勸宮鴻羽平日裡多關注下宮子羽,日常發現有不對勁的地方要及時糾正。不然等孩童長大了再糾正,早已為時已晚。

何夫子是個好夫子,一直在試圖教導宮子羽分清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

其實只要宮鴻羽沉下心仔細觀察宮子羽的行事作風,不孩視年幼的孩童,就能察覺出他的不對勁之處。

宮鴻羽訕訕道:“我以為那是何夫子講的客套話,只是稍微記性好點的意思,就沒放在心上……”

花長老擠開不靠譜的執刃,詢問宮子羽:“真的過目不忘?”

眼見為實,宮子羽直接當面展示了一遍,嘩啦啦翻書,一分鐘內記下十幾本書。

看書就會頭疼,老毛病了,忽略。

他忍痛力也在逐漸增加,明明頭疼欲裂,面上卻神色自如地應對眾人的提問。

宮遠徵心裡直打鼓,總覺得宮子羽現在的狀態不對勁。

他目光緊緊地盯著宮子羽,觀察他的臉色。膚色白皙如玉,唇色淺淡,面無痛色,琥珀色的眼眸中也沒有含著霧氣。

察覺到宮遠徵的目光,見他神色擔憂,宮子羽安撫的對著他一笑,笑容依舊燦爛,讓人看著就心裡暖洋洋的。

哥哥最是嬌氣愛哭,他不小心摔倒磕在臺階上,都會疼得掉金豆豆。

有不舒服的地方,他一定會講出來,不可能忍得住,還裝的那麼好讓人看不出來。

心裡這樣勸自已,但還是控制不住擔憂,宮遠徵握著宮子羽的手道:“哥哥,你是不是不舒服?”

“沒事,我好好的。”

只是單純的想yue。

宮子羽眼前發黑,嗓子眼裡有東西爭先恐後的往上湧。

“遠徵,我早上是真吃不下那麼多飯。你下回別餵我那麼多,撐得我現在想吐。”

宮清徵接話道:“子羽吃不下你不要硬塞,吃撐了會消化不了噁心反胃。”

宮遠徵白了自已爹一眼:“半碗粥,一個素包子叫多?雞都比我哥吃的多。”

宮清徵閉嘴了,恨不得收回之前的話。這吃的確實少,他一頓吃剩的菜都夠喂子羽吃好幾頓了。

耳邊一群人在那裡嘩嘩,吃的太少了,應該多吃點,嘩嘩個不停。

飯真的要yue出來了。

宮子羽忍不住低頭,捂著嘴乾嘔,鮮紅的血液從他指縫間流出,一滴滴掉落在地上。

“哥——”

嗅到血腥味,宮遠徵嚇得發出尖叫。

剛誇完你冷靜,叫什麼叫,我瞎了我還沒叫呢。

宮子羽想講話安慰被嚇到的弟弟,張口血就猛猛往外跳,用手堵都堵不住,他只能歇了這個心思,專心的先把血吐乾淨。

趕緊吐,可別等下吐慢了,從鼻孔裡湧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