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期住在徵宮也不是個事,宮子羽畢竟是羽宮的崽,不是徵宮的崽。
少了個開心果在眼前晃,宮鴻羽嘴上不提,心裡一直惦記著。這不,開春天氣緩和後,他立馬吩咐僕役去徵宮收拾行李,準備把小兒子接回羽宮。
另一邊,宮子羽還在徵宮的床上熟睡著,不知道宮鴻羽今天打算把他接回羽宮。
腿下是什麼東西?涼涼的,冰冰的,觸感軟軟滑滑又有點粗糙。
快睡醒的宮子羽感受到被窩裡有異物,坐起身掀開被子檢視:“好醜啊。哪來的烏龜?”
一隻快趕上宮子羽腦袋大的烏龜,背上扎著紅綢帶,正cos一塊小石頭,靜靜地趴在宮子羽小腿處不動彈。
它殼是青灰色的,整體呈橢圓形。殼上面有幾條黃色的線,把殼分成形狀不一的圖案,有序的排列著。
背部隆起,加上大大的蝴蝶結紅綢帶,側面看起來更厚實了。
宮子羽收回腿,湊上前好奇地拿小熊玩偶戳了戳那隻爬床的烏龜。
一猜就能猜到,這烏龜肯定是遠徵抓的。
他認識的人裡只有遠徵喜歡這些不帶毛的生物,還覺得這些光禿禿的生物長得賊拉好看。
宮子羽不害怕,但也不喜歡。只是單純的覺得再喜歡也不能把烏龜放床上呀,這玩意冰涼涼的,凍腿。
戳了好幾下,都不見這烏龜有什麼反應,頭、腿、尾巴依舊縮至殼裡,宮子羽無趣地扔開玩偶,不打算再逗弄它了。
寢室內沒有婢女守著,宮子羽感到奇怪地搖了幾下床頭的繩子,起身準備下床喝水。
不瞭解烏龜的人,容易對烏龜產生誤解,以為這玩意行動遲緩,爬行速度慢,沒有什麼太大的殺傷力。
其實不然,烏龜的咬合力很強,動作也很敏捷。剛睡醒還迷迷糊糊的宮子羽被咬個正著。
“救命啊!快來人救我,護駕,快來人護駕!”
宮子羽迷糊的狀態一掃而空,嚇得嗷嗷叫喚,手死死地按住還想再往前咬的烏龜。
它現在咬的只是褲襠,再往前爬幾步咬上來,他就要殘缺了!!!
天殺的,宮遠徵你抓只烏龜來,是要閹了我嗎?!
室內的情景宮遠徵一無所知,他正在外間等著宮子羽睡醒,發現他準備的小驚喜。
他好跑進寢室內邀功,說禮物是他送的,問宮子羽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喜不喜歡。
外間的鈴鐺聲響起,宮遠徵知道哥哥醒了,他扒在寢室的門上,豎著耳朵偷聽室內的動靜:“哥哥怎麼叫那麼大聲,這麼喜歡那隻烏龜嗎?嗯?怎麼好像是在喊救命!”
無錯書吧“啊——”
這聲尖叫是跑進屋的宮遠徵發出的,他眼淚都嚇了出來,鞋也顧不上脫,爬上床幫忙拽著那隻烏龜,不讓它再往前爬行。
……
送去徵宮一隻崽,回來羽宮時翻倍,變成兩崽一狸奴。
宮鴻羽看著隨著行李一起過來的宮遠徵,還有他手上捧著的烏龜,在心裡加上句,還多了只大王八。
宮遠徵眼眶紅紅的,手裡捧著只大烏龜,目光偷偷往宮子羽身上看,時不時抽泣幾聲,一副被負心漢拋棄,拖著孩子找上門來要說法的可憐模樣。
這是什麼個情況?怎麼還拖家帶口的回來?遠徵哭得那麼慘,你欺負他了?
宮鴻羽用眼神詢問抱著只狸奴的宮子羽,滿腔的八卦欲等著他滿足。
子羽你快說呀,說出來好讓我樂呵樂呵。
宮子羽無視掉宮鴻羽詢問的眼神,行完禮,抱著系統往商宮的方向跑。他現在在生氣呢,不想看見宮遠徵,也不想滿足爹的八卦欲。
宮子羽一跑,站在原地的宮遠徵彷彿是隻被主人拋棄的小狗,一下子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完了完了,跟來羽宮都是自已死皮賴臉的硬跟上來。現在哥哥又跑了,還沒有喊上自已,明顯是很生氣,氣得不想看見他。
現在他是追還是不追?
哥哥在氣頭上,不想看見自已。追上去會不會讓他更生氣?
自已做錯了事,哥哥生氣是應該的。不追他會不會覺得自已沒有道歉的誠意?
宮遠徵在這暗自糾結,臉上的表情變來變去,宮鴻羽看的是越發好奇,詢問道:“遠徵,你跟子羽鬧矛盾了?”
宮遠徵搖頭:“沒有鬧矛盾。是我做錯了事情,惹哥哥生氣了。”
這個年紀小,問什麼回答什麼。
宮鴻羽蹲下身,笑得滿臉慈祥:“你跟羽叔叔講講事情的經過,羽叔叔幫你出主意。”
有人幫忙出主意,宮遠徵求之不得,立馬開啟了話匣子。
嘻嘻,不嘻嘻,只在一瞬之間。
宮鴻羽笑不出來了:“這個……這事羽叔叔幫不了你。子羽他、他沒有當場動手打你,已經算是他脾氣好了。”
我兒子真是個聖人,這都沒動手。
摸了摸宮遠徵的頭,把他揉的東倒西歪的。宮鴻羽站起身才發現自已有些腿軟,要不是身後的黃玉侍衛有眼色的上前扶住他,他估計就要摔倒在地。
宮鴻羽捂著胸口深呼吸,感受到胸膛內心臟在撲通撲通狂跳,被嚇的。
好險,他的小兒子差點就殘缺了。
宮遠徵聽了宮鴻羽的話,眼淚頓時流的更兇,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朝著宮子羽離開的方向追去。
他滿腦子都是一報還一報,當著哥哥的面,讓烏龜也咬自已一口,哥哥一定會消氣。
消氣個屁,宮子羽更生氣了。神經病啊,要不是他動作快攔著,這傻逼就成太監了!
宮子羽之前是氣自已差點被咬,還在宮遠徵和婢女們面前丟臉了。他面子上掛不住,才誰都不想搭理。
現在是氣宮遠徵是個虎逼,不知道愛惜自已的身體。他生氣了,宮遠徵裝裝可憐,死纏爛打的纏著他,他不就消氣了。
他上輩子是造了什麼孽?這輩子有這麼個腦子不正常的弟弟!
宮子羽指著宮遠徵罵不停,氣得要死,還要教惹自已生氣的傢伙怎麼哄自已。
不教怕這虎逼直接來個揮刀自宮、負荊請罪。
不用懷疑,宮子羽覺得宮遠徵這腦回路,讓他自已瞎搞,他真能搞出這種令人窒息的騷操作。
宮遠徵低頭乖乖挨訓,等哥哥罵完,他乖巧總結道:“要哭好看點,死纏爛打的纏著哥哥,多纏個幾天,哥哥就消氣了。”
宮子羽微笑臉:“還有呢?”
他明明是在笑著,卻壓迫感十足,彷彿宮遠徵再說不出來個所以然來,幾個大嘴巴子就要糊宮遠徵臉上。
感知到危險,宮遠徵努力思考:“還有,還有不能傷害自已的身體。”
可算說到點子上了,宮子羽滿意地點頭:“沒錯。傷害自已的身體來讓對方原諒自已,那不叫道歉求原諒,那叫威脅對方。這種行為只會讓事態發展的更糟糕。”
見宮遠徵還似懂非懂的,宮子羽換了個說法:“你要是還不能理解,就換位思考。我做了讓你不開心的事情,不哄你,反而跪在你面前拿刀捅自已。你不原諒我就再捅幾刀,捅到你原諒為止。我這樣做,你覺得你是高興還是生氣?”
想象了下那場面,宮遠徵氣鼓鼓地捏緊了手中的烏龜。生氣,他會很生氣!
見宮遠徵懂了,宮子羽道:“我之前沒教過你,這次過後你要記住,天大地大,沒有什麼比自已更重要。你再做這種傻逼事,我先提前敲斷你的手腳,省得你自殘。”
莫名覺得哥哥不是在開玩笑,也不是說說而已,宮遠徵瘋狂點頭,保證道:“我記住了。哥哥你放心,我不會再做這種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