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們全程輕手輕腳,一絲動靜也未發出。
其實她們都想多了,就是發出些小動靜,宮子羽也不會醒。
沒看宮遠徵行動間,手鐲上的小鈴鐺鈴鈴鈴的,宮子羽照樣呼呼大睡。
只要塞給宮子羽一個抱枕,他摟著抱枕就能一覺睡天亮。
宮遠徵洗漱好,接過婢女遞過來的衣裳自已穿了起來,收拾妥當,準備出門去醫館侍弄草藥。
他現在除了養蟲子外,又多了一個新愛好,種草藥。
把不同的草藥都親自種一遍,養的枝繁葉茂,讓他很有成就感。
宮遠徵的貼身婢女白芷擋在他身前,怕吵醒羽公子,她壓低聲音提醒:“徵公子,您還沒用面脂搽臉。”
“我最近脾氣太好了?”宮遠徵語氣不善道,“敢管到我頭上來,你是想嚐嚐徵宮的新毒藥是什麼滋味?不想就給我讓開!”
白芷不讓路,祭出保命符:“羽公子昨夜臨睡前吩咐我,讓盯著您搽完面脂再出門。”
這要換之前,白芷都不敢相信自已會這麼勇,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居然敢攔住徵公子讓他做不喜歡的事。
現在嘛,確實吃了熊心豹子膽,羽公子喂的。
哥哥吩咐的也不行。面脂太香太油了,塗上去臉油膩膩的,一整天下來鼻子裡都是刺鼻的香味,讓他只想打噴嚏,。
宮遠徵繞道越過白芷:“不塗。”
白芷再次擋在宮遠徵身前,宛如一位敬業的導購:“這面脂跟之前的不同,氣味清淡,塗上去也不油膩。”
不塗不塗,塗這個好麻煩。
宮遠徵腳步不停再次繞過絆腳石。
白芷心裡那叫一個焦急。外頭氣溫低,風又大,徵公子再不塗面脂,臉就要被吹乾裂起皮了。
他臉被吹裂了,羽公子看見了會不高興。羽公子不高興,徵公子看見了會生氣,反過來還要怪自已沒有攔住他。
已經曉得自家公子有多狗,白芷試圖再搶救下無辜的自已,把羽公子給賣了。
“這是羽公子專門給您做的。”白芷加重音,“親手做的,獨一份的那種。”
羽公子說是買的,白芷壓根不信這話。他連宮門都出不去上哪買?一定是自已做的又不好意思說,才謊稱是買的。
她可不是那種沒眼色的僕從,她可有眼色了。
“下次早點講。”
宮遠徵止住步伐,返回來伸出手,白芷急忙把裝著面脂的白瓷小罐子遞給他。罐子有半個巴掌大,裡面裝著奶白色的膏體,他湊近嗅了嗅。
淡淡的香味傳至鼻尖,好聞又不刺鼻,就是聞不出具體是什麼花香。
哥哥專門給自已做了面脂。大早上的,宮遠徵就美了起來,挖了些膏體在手心搓熱,往臉上手上塗抹。
塗上去確實乾爽不黏膩。自已都沒跟哥哥講過,他就注意到了。哥哥果然最喜歡我。
搽完面脂,宮遠徵這次出門沒有被攔。他走後,宮子羽的貼身婢女進屋候著。
辰時三刻(早上7點45分)。
憐星坐在床邊的腳踏上,縫製皮毛帽子兩邊的護耳。
宮子羽一醒,守在床邊的憐星就發現了,針線籃放到一邊,起身倒了杯溫水塞他手裡。
“羽公子,你先喝杯水潤潤喉。”
“好。”宮子羽剛睡醒,人有些懵懵的,嘴上答應的好好的,人還捧著杯子坐在被窩裡發呆。
憐星搖響外間的鈴鐺,見自家公子不動彈也不覺得奇怪,拿過杯子喂他喝下半杯水,就讓出位置給進屋的流星,轉身去拿衣架上的衣裳過來。
溫熱的面巾敷在臉上,宮子羽清醒了一些,配合的站起身伸手伸腳穿衣裳。等他洗漱穿戴好,桌上已經擺好了早膳,宮遠徵也侍弄完草藥回到徵宮。
無錯書吧人為什麼不能跟狗熊一樣冬眠?
動物到了冬天身上會長出更多的毛毛,為什麼人不可以?
還有包子為什麼要做這麼大?
宮子羽啃著素包子,咀嚼咀嚼再咀嚼,腦子裡思考著各種奇奇怪怪的問題,耳邊是弟弟跟他講新面脂真好用,謝謝哥哥之類的話。
宮遠徵得了便宜還賣乖:“哥哥你也不用那麼勞累,我湊合用之前的那些也行。”
他身後的白芷不出聲,當自已是聾子是啞巴。之前的那些他用都不用,湊哪門子合。
宮子羽一心二用慣了,分心也能回應宮遠徵:“不勞累,你用的習慣就好。”
買個東西有什麼勞累的?點開系統商城,加購寶寶面霜x1,氣味選奶香味,下單購買就行了。連包裝都不用自已換,系統商城貼心的把原包裝換成了不起眼的小罐子。
宮遠徵心情愉悅的吃完早膳,要拉著哥哥一起去醫館。
垃圾解決掉了,宮子羽犯懶不肯再學制毒,哼唧了好一會兒才讓宮遠徵接受他以後不去陪讀。
藥房門口,宮遠徵見宮子羽一副急著走的模樣,不放心道:“你不許去找宮朗角玩。”
想了想,又覺得自已這樣太霸道了,哥哥很愛哭,管太緊了他會掉金豆豆。
宮遠徵改口道:“想去的話你跟我說,我陪你一起去。”
“知道了知道了。”宮子羽點頭,“我知道你也想跟朗角一起玩,我去找他時一定帶上你。快別囉嗦了,徵伯伯都在笑你呢。”
把宮遠徵推進屋,宮子羽扭頭就跑,生怕走慢了又被宮遠徵抓著各種保證不許跟宮朗角這樣,不許跟宮朗角那樣。
圍觀的宮清徵怪腔怪調的學兒子講話:“你不許去找宮朗角玩。”
宮遠徵死魚臉:“爹,你別學我講話。”
宮清徵不聽,並接著取笑道:“還好我養的是個兒子。要是個女兒,哪家兒婿受得了你這副妒婦嘴臉?你怕是這輩子都嫁不出去,只能在家當個老姑娘。”
遠徵這是不是叫妒弟?
想到這,宮清徵忍不住笑出聲。宮遠徵聽不懂這話是什麼意思,但見爹笑成這樣就知道不是什麼好話。
他惱怒的舉著小拳頭要去捶宮清徵,不讓他再笑了。
宮清徵一邊笑一邊躲:“你這個不孝子,你這是在弒父。”
宮遠徵追在宮清徵身後大叫:“我不孝爹你也不慈。你還笑!爹你不許笑!”
送完弟弟上學,宮子羽溜去了商宮找宮紫商玩。
商宮的工坊裡夏天巨熱,冬天卻是個好地方,十幾個爐子在那裡燒著,熱烘烘的一點也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