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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沒有分辨力

宮朗角實在不知道該和宮遠徵怎麼相處,著急的站起身往嘴裡塞了好幾塊糕點,小跑著追上宮子羽:“窩也困了,一起碎。”

宮子羽把人往回推:“不行,我們都去裡間了,遠徵弟弟怎麼辦?”

宮朗角站在原地不動,嚼嚼嚼,把嘴裡的東西都嚥下,無所謂道:“一起睡唄,反正我們三個小,榻上也睡得下。”

宮子羽再次拒絕:“太擠了,你們兩個睡床上去,我自已睡榻上。”

宮朗角死活不同意,往裡間裡擠。推不動他,宮子羽無奈的鬆口:“一起睡,你去把他抱進來。”

雙方明顯都不想獨自帶娃,但又不敢真的把宮遠徵一個人扔外面。

玩鬧歸玩鬧,身為哥哥要是真敢自顧自的跑去睡大覺,做出把弟弟一個人扔在哪裡不管的失禮行為,被泠夫人或者宮尚角知道了絕對要挨一頓訓。

宮遠徵正無聊的低頭扣著手指玩,一臉懵逼的見宮朗角從裡間衝了出來,又一臉懵逼的被宮朗角夾著咯吱窩面朝外的舉進裡間。

宮子羽見兩人這個造型進來,心中有些後悔,之前沒注意,畢竟自已又不是沒有啾啾,也沒那閒工夫盯著別人的小啾啾看不停。

現在宮遠徵被宮朗角這樣舉著,穿著開襠褲的小短腿挨不著地,下意識的在空中蹬了幾下,小揪揪也跟著亂晃。

一下就讓他想到了,對方這個年紀正是控制不住大小便的時候。

宮子羽嫌棄道:“他不會尿床吧?”

宮朗角把宮遠徵翻了個面,讓他面朝自已:“你不會尿床吧?”

宮遠徵生氣道:“我不尿床!”

宮朗角信了,宮子羽不信,把放在角落裡的夜壺拿出來讓人先噓噓了再睡。

宮遠徵漲紅了一張小臉,手抓著衣角站在原地不動,蜂蜜水喝多了他確實想尿尿,但身邊有兩個人直勾勾的盯著,這誰能尿的出來啊!

宮朗角見對方一直不動,等煩了,催促道:“快尿啊!”

宮子羽試探性的吹了段口哨,見宮遠徵還是不動,問道:“你是不會嗎?”

這可怎麼辦,自已總不能給他把尿吧?

“你們不轉過去我怎麼尿!”宮遠徵真的好氣啊,他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不會尿尿。

等他尿完,宮子羽拿來沾了水的帕子給他擦乾淨手,就讓宮朗角把他扔榻上去,期間宮遠徵一直在叫“我不困。”“我也不是很想跟你們一起睡!”“快放我下來!”,被兩人通通無視掉。

宮遠徵拼命反抗,反抗無效,只能被迫跟著一起小憩。

夕陽漸漸落下,天空逐漸被染上了橙紅色,忙碌完的宮清徵來到角宮接自家孩子回徵宮。

角宮的侍衛在前面引路,宮清徵被帶去了宮朗角房內,一進裡屋就見三個孩童在榻上睡得四仰八叉的,幾人的睡相都不老實,胳膊腿都疊在一起就差打個結了

宮清徵碰了碰兒子的小手,見他睡得很熟,不像平日裡那樣屋裡有一點動靜就會驚醒,便預設兒子是因為下午跟哥哥們相處的很好,玩的很開心才會睡得這樣沉。

誤會就是這樣產生的,後面宮遠徵怎麼跟爹爹講自已很討厭宮朗角跟宮子羽,都被爹爹當成他是在口是心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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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來,開了春已經五歲的宮子羽也到了該啟蒙的年紀。

宮鴻羽找了個嚴厲的夫子給宮子羽啟蒙,試圖能透過夫子的手把他給教導成一個知書達理的孩童,結果這混賬兒子不僅混賬,他還愚鈍,愚鈍到把夫子都氣走了。

哪怕加錢也不行。

最後無法,宮鴻羽只能開高價請來了位脾氣溫和的夫子教導他。

何夫子翻看完宮子羽之前的功課,壓著怒火,指著桌上的幾張紙問面前的幼童:“你這些大字怎麼缺胳膊少腿的?”

這些字在他看來是學生頑劣,故意把字寫錯。

他翻看了宮子羽之前的功課,發現字都是寫的好好的,怎麼一到自已教導,他寫出來的字就缺筆畫,這不是故意的都沒人信。

被何夫子詢問,宮子羽眨巴著大眼睛,一臉無辜的看向對方,語氣中滿是理直氣壯:“夫子,我記得這些字就是這樣寫噠。”

見學生白嫩的小臉上滿是理直氣壯,滿眼澄澈純稚,不像是故意的樣子。

何夫子坐在案桌前沉思,懷疑這孩子可能不是頑劣,只是單純的笨,笨的把學過的字都忘記怎麼寫了。

因材施教,笨的學生只能慢慢磨,何夫子直接把宮子羽當成一個文盲看待,而不是把他當一個識得幾個字的幼童看待,直接從頭開始教,期間更是教導進度放慢再放慢,生怕教快了他會把之前學的字給忘記了。

教學的過程中,何夫子發現了宮子羽的問題所在,他不僅不笨,相反還很聰明,幾乎是過目不忘,這本來應該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但前提是他得有分辨能力,問題就出現在這裡——他沒有分辨力!

好的他記住了,壞的也記住了,硬是讓“記性好”這麼一個優點,成了一個缺點。

人偏偏還是個犟種,很犟的犟種!

非說自已寫的少筆畫的字是簡體字,夫子教的是繁體字,繁體字的筆畫多他不想寫。

跟學生車軲轆話來回說,發現對方意志堅定,就是堅持自已寫的是什麼所謂的簡體字。

何夫子頭疼的捂住頭,直接一句“我佈置的功課只能是繁體字寫的才作數,簡體字寫的不算,要重寫。”結束了這場對話。

等教導宮子羽學習《論語》時,何夫子在上面拿著論語滔滔不絕的講著,宮子羽在底下乖乖聽著,時不時的還點下頭。

見學生如此的好學,何夫子欣慰的拈鬚一笑,提問道:“你讀論語有沒有悟出什麼道理?”

宮子羽乾脆的搖頭:“沒有。”

何夫子笑容一僵:“你就一點感悟都沒有嗎?”

宮子羽想了下,回道:“還是有的,我感悟到我當不了聖人,當聖人好累喔。”

何夫子不可置信的問道:“還有呢?就沒有些其他感悟?”

宮子羽道:“我覺得論語的其他解讀要比夫子你說的有道理,不過還是不細說了,說了夫子你肯定要生氣。”

何夫子深呼吸:“你說來我聽聽。”

我倒要聽聽是什麼解讀,讓你覺得如此有道理,又認定了我聽到就會生氣。

宮子羽說之前再三給夫子打補丁:“這些解讀不是我想的啊,夫子你千萬別把火發我身上。”

何夫子催促:“快說,我保證不發火。”

得了夫子的保證,宮子羽放心了,搖頭晃腦道:“‘朝聞道,夕死可矣。’早上知道了去你家的路,晚上就去你家打死你。”

“‘君子不重則不威。’君子打人就得下重手,不然沒法樹立威信。”

“‘父母在,不遠遊,遊必方知。’只要你爹孃在我手上,你就跑不了多遠,早晚會落我手上……”

“打住!你……你這個……”何夫子紅溫了,指著宮子羽半晌說不出一句話,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