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氏家族分為四門嫡系,以宮為姓,按音律排序,以商、角、徵、羽為名。
商、角、徵、羽四宮各司其職,由宮門“執刃”執掌。商宮負責兵刃鍛造、武器研發;角宮負責家族營生、處理江湖事務;徵宮負責製作醫毒、暗器;羽宮負責內守、防衛統領宮門上下;
宮子羽是羽宮次子,爹爹宮鴻羽是羽宮宮主兼宮門現任“執刃”,孃親是透過宮門選親嫁進來的羽宮夫人楊心蘭。
上有一個大自已八歲的哥哥宮喚羽作為羽宮完美繼承人在前面頂著,宮子羽覺得自已做為幼子當個米蟲開心的享受生活即可,完全沒有必要那麼拼。
只要自已臉皮厚,完全可以小時啃爹、大時啃哥、老時啃子,要是活的久還可以啃他的小孫孫呢~
這種生活,光想想就美好幸福。
近期宮子羽很苦惱,他的腦子怪怪的,老是有奇怪的記憶出現。
這事完全超出他的理解範圍內,於是果斷的選擇求助爹孃,結果爹孃都不把這事當真,只覺得是孩童太過年幼講的胡話而已。
宮鴻羽一開始有往小兒子是不是生而知之這方面想過,難掩激動的仔細一詢問,立馬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宮鴻羽惱怒的想:這個混小子怕是話本子看多了,做夢夢還沒醒,在那裡胡言亂語呢!
聽聽他說的那是些什麼胡話!
在那裡唸叨什麼女尊、男生子、什麼三從四德、做男人就要潔身自好……
這不是胡言亂語是什麼?只有某些女子愛看的話本子裡才有這種情節。
抽空就跟流商提一嘴這事,再不看重女兒也不能完全不管教,直接放任她每日無所事事的看這種奇怪的話本子。
看就算了,還帶著子羽一起看,把他腦子都給看壞了!
“yue……”宮子羽抱著痰孟吐得昏天黑地的,爹爹給他灌得藥實在太難喝了,苦就算了,還臭乎乎的,喝下去就讓人直反胃。
“子羽你好點沒?”宮鴻羽端著藥碗詢問道。
一副藥管夠只要宮子羽說沒好,就再給他灌幾碗的架勢。
“我好了……yue……真的好了,爹爹你別灌我了。”宮子羽吐得眼淚花子都出來了,實在難受的很,連連擺手拒絕再喝這破藥。
見到小兒子這慘樣子,宮鴻羽心中大快,恨不得再多灌他幾碗藥。
“那就好,下次再犯癔症了記得跟爹講,爹好讓徵宮的醫師再多給你開幾服藥。”宮鴻羽把藥碗放下,讓婢女照顧好宮子羽,就邁步離開了房間。
宮鴻羽不是變態,也沒有折磨人的愛好,他這樣做是因為他的臉這段時間已經被小兒子給丟盡了。
這混賬東西天天抓著僕從、侍衛問對方知道男人最珍貴的嫁妝是什麼嗎?
對方回答不出或者回答錯誤,他就仰著小臉洋洋得意的公佈答案:男人最珍貴的嫁妝是貞潔。
隔天又抓著僕從、侍衛問知道什麼是三從四德嗎?
等對方回答後,他就一副“你這都不知道”的鄙視樣給人解惑:三從是妻子出門要跟“從”;妻子命令要服“從”;妻子講錯要盲“從”。
四得是妻子梳妝要等“得”;妻子花錢要舍“得”;妻子生氣要忍“得”;妻子生辰要記得。
這驚世駭俗的發言把聽到的人都震撼到了。
他還能再添把火讓人更震撼,嘴上唸叨著“男主內女主外,男子要以妻為天”。
後山的花長老聽到僕人間流傳執刃要把羽公子給嫁出去當童養夫的訊息時,人差點當場厥過去。
他完全接受不了男子入贅這件事,不可置信的抓著說閒話的僕人們,再三詢問道:“這些話你是從哪裡聽來的?”
被花長老銳利的目光緊盯著,站在最前方的僕人額頭上不住的冒汗,深怕回答的不好會吃掛落,結結巴巴道:此事……此事是羽……羽公子自已親口所說的。
花長老倒吸了一口涼氣。
子羽說的,那這事做不得假,這孩子性子較真是出了名的,一是一,二是二的,壓根不會扯謊。
生怕慢一步執刃就昏了頭真把子羽嫁出去當童養夫了,到時候宮門百年的名聲也將毀於一旦!他火急火燎的喊上月長老跟雪長老一起去前山問執刃到底是怎麼想的。
執刃殿——
宮衡角正在殿內跟執刃彙報其他門派的近況,門外傳來侍衛的通報聲:“執刃,三位長老講有事要與您相商,現在正在執刃殿外等候。”
三位長老平日裡輕易不出長老殿,此時這種情況,讓宮鴻羽瞬間以為是後山出了什麼事,於是讓宮衡角稍後再彙報,先讓侍衛請長老們入殿。
宮鴻羽道:“是後山出了什麼事嗎?”
見角宮主在殿內還未退下,月長老想著給執刃留點面子,含糊道:“此事跟後山沒有關係,是跟子羽有關。”
月長老找的這個理由也太扯淡了,宮鴻羽實在想不出小兒子有什麼事能跟三位長老扯上關係,懷疑這是長老們為了支開宮衡角而找的藉口。
宮衡角面癱著一張臉,彷彿沒有聽出月長老話中的攆人之意,直挺挺的杵在原地不動,等著看執刃怎麼處理此事。
宮氏一族世代隱居在舊塵山谷內,有著百年以上的歷史和傳承,世代累積的財產、書籍與家傳的武功絕學,讓江湖中的有些勢力無比眼紅。
為了保障宮氏族人的安全,家規規定商、徵、羽三宮之人輕易不得出宮門,只有負責經營家族營生的角宮可以輕易外出。
宮門與其他門派之間的來往是角宮在負責,在外的商鋪是角宮在管理,商宮製造的武器、徵宮製造的解藥和毒藥是角宮運輸到外界,並售賣給其他其他門派。
可以說角宮對宮門而言尤為重要,長老們此舉一個處理不好,容易讓角宮對宮門離心。
宮鴻羽正色道:“四宮之間血脈相連、缺一不可,宮門內不論大事小事,四宮宮主都有知情權。”
說罷就吩咐值守的侍衛去請商宮主跟徵宮主前來執刃殿。
羽宮的老墳出問題了,不然怎麼出了執刃這麼個做事不講究的。
無錯書吧以為執刃知道他們所說的是何事,他還一點不覺得不好意思,打算把眾人都叫來一起商量。
花長老眼睛都要噴火了:“這事難道很光彩嗎?不瞞著,難道還要鬧的人盡皆知?”
幾人講的壓根不是同一件事,所思所想也天差地別。
宮鴻羽只覺得幾位長老今日是昏了頭了,不知道是在發什麼瘋,一心想挑撥四宮之間的關係。
他語氣不善道:“我再說一遍,四宮血脈相連不分彼此,有事沒必要瞞著其他幾宮!我是宮門執刃,我說的話難道還作不得數不成!”
勸過對方不聽就算了,反正丟的不是自已的臉。
長老們懶得再多言,直接落座等人來齊。
人到齊後,月長老按住脾氣暴躁的花長老,怕對方言語過激讓執刃下不了臺,自已率先開口道:“執刃,你對近期的傳言有沒有什麼看法?”
宮鴻羽疑惑道:“什麼傳言?”
雪長老道:“執刃你就別裝了,後山現在無人不知此事,你再瞞著大家也沒用。”
宮鴻羽滿頭的問號都要具象化了:“我瞞著大傢什麼了?”
花長老沒好氣道:“你不是要把子羽嫁出去入贅?現在人都到齊了,大家一起商量給子羽多少嫁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