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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初戰

陸陸續續的腳步聲,兵士並排兩列迎接走進入大殿的將士,仰望臺階下寧芙站在中間最先單膝下跪低下頭,然後後面的將士才跟著單膝下跪行禮。

“屬下參見領袖。”

“按照領袖的吩咐,屬下已一舉剿滅汐日森林十二座村落。”

居坐在王座之上的男人低下眸俯視,聲音淡漠。

“辛苦你了。”

寧芙側過眸看了眼身旁的桑倫,解釋說道

“ 領袖,這位是桑倫,暮色森林夜之精靈吾王其下舍弟,將代吾王向人類宣戰!”

桑倫看了下莫納卡,握緊拳頭,腦袋朝地,大聲喊道。

“參見領袖大人!”

莫納卡淡淡勾笑,他聲音十分溫柔的貼切。

“為了我們這片土地的未來,讓你的雙手沾染上了鮮血,你應該感到自豪,是你殺了妨礙這片土地的無知之人,謝謝你拯救了我們未來的希望。”

撲通!桑倫驚訝一愣,他雙眸顫了顫,腦海間不斷的閃過柏妮絲滿身是血的樣子,他面無表情的抬起頭。

“領袖……所言極是,桑倫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

錘子擊在鐵塊上,火花四濺,塔利亞坐在桌旁手撐著下巴呆呆地看著打鐵的伏甘。

【桑倫…他怎麼會變成那個樣子?】

黯淡無光的眼眸烙在塔利亞眼裡,黑髮飄逸,站在雪山之上,桑倫溫柔的笑了。

“噠噠噠”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門口那邊便走進來了一個人,塔利亞呆愣間驚訝了。

“最近我的劍生鏽了不少,麻煩伏甘先生幫忙磨一下。”

說話間,寧芙注意到坐在那裡的塔利亞,便將目光放了她身上。放下手裡的鐵錘,伏甘轉身到桌邊倒了杯水遞給寧芙。

“坐吧”

寧芙接過杯,掃了眼屋內。

“克拉維拉特呢,我找他談點事。”

伏甘吐出口氣嘆息,拿脖子的毛巾擦臉,到塔利亞旁邊坐下。

“塔利亞,可以麻煩你幫忙叫克拉維出來嗎,他在鍛造坊裡。”

她看了看寧芙,起身便往院門那邊走去了。寧芙看她離開的背影,忍不住好奇的問

“她和克拉維拉特……是已經喜結連理了嗎?”

伏甘一瞬間,竟露出了意外之色,他思索著回答說

“比起這個,還是說說你為什麼找克拉維吧。”

熊熊四起的火光映在克拉維拉特臉頰,他站在爐口旁靜靜的守候火勢,額頭不斷冒出汗水。

門外漸漸顯現出一個人影,塔利亞張口想喊克拉維拉特,話到嘴邊卻怎麼都說不出來,好似知道有人,克拉維拉特回過頭來朝她看去,走近到她面前。

“特別進來,裡面滿是魔法火焰散發出的熱氣,我怕你受不。”

看他大汗淋漓的樣子,衣服都是半溼的,塔利亞扭過頭去,從身上拿出塊手帕幫他擦拭臉頰,故不在意的說

“去換件衣服吧,伏甘先生找你。”

克拉維拉特微微一愣,挽住她的手腕,她瞳孔顫抖地收縮,立刻抽回手,塔利亞轉身背對他。

“就一次,你…能不能幫我個忙?”

克拉維拉特疑惑片刻,便立馬回答她 “嗯,你想我怎麼做都可以。”

“真的嗎?”

“自然,不管你想要什麼,哪怕我這條命,我都會給你。”

塔利亞的手攥緊拳頭轉身撲到克拉維拉特的懷裡,克拉維拉特一下子就呆住了,他拉開懷裡的塔利亞,並溫柔的說

“你不必刻意討好我,這讓我只會覺得很反感,塔利亞,我並不想束縛你,我想要的,是你可以按照自已的意志來,尊崇自已的心,如果你覺得我讓你是那麼的厭惡,就告訴我,我便不再靠近你,就遠遠的守著你。”

在相處的這段時間裡,塔利亞從未受到任何傷害,這都是仰仗於克拉維拉特的保護,她深知,如果她再這樣消沉下去,是不可能再見到族人的。

“你…你……快去換衣服,你這一身汗都把衣服打溼了,髒死了。

塔利亞軟軟綿綿地說。

克拉維拉特看了下自已的衣服,再看看塔利亞,也許是因為從他們相逢後從未有過的關切,忽然克拉維拉特就笑了。

“喝”練兵場上的兵士們都吆喝著練習揮劍,聲音充滿了威嚴和響亮。

捷安特跟在紗蓮身旁,她如同個未見過的世面的孩子一樣,眼睛到處亂看亂晃,眼神裡滿是好奇。

“這裡是我們的教會騎士團訓練營,也是以馬特哥哥為首的軍團。”

紗蓮解釋說。

“軍團嗎?好像很厲害的樣子哎”

雙手捷安特拉起裙襬,神情呆萌晃腦,她張手轉了一圈繞到紗蓮面前。

“紗蓮姐姐,不瞞你說,捷安特也是一個士兵噢。”

捷安特純真的眼眸憧憬著光芒,轉身間她軀幹撞入一個人的懷裡,手扶住她胳膊,捷安特抬頭望去,馬特清冷俊秀的臉映入她眼眸。

呆愣了下,捷安特猛的開口說話,攥緊馬特的衣角。

“是你”

二人相視,馬特拉開身上的捷安特,越過她走到紗蓮面前。

“你確定了嗎。”

紗蓮點點頭。

“嗯,大哥,就今晚。”

捷安特看著他們,又想到剛剛無視自已的馬特,氣鼓鼓衝上去拽住馬特的手。

“幹嘛不理我!”

隨手甩開她的手,馬特側眸瞥了眼她一瞪。

“這裡沒你什麼事,哪涼快哪去。”

曈孔放大,捷安特低下頭,身體顫顫巍巍地轉過來,她眼眶泛紅,眼睛帶淚花,聲音抽泣。

“對不起……”

紗蓮看她樣子感到有些意外,隨口一問

“你要哭了嗎?”

捷安特抿緊唇,不語。馬特疑惑地繞到她面前,頓時就驚了。

“你…這是?”

吸了吸鼻子,捷安特漲紅的臉滿是淚水,她苦笑。

“我只是……想讓大家開心,想得到大家的愛而已”

馬特的手指伸到她眼角邊撫過,他嘆出氣,手掌摸了摸捷安特的臉。

“我不喜歡看到女人哭,所以別在我面前哭。”

“我就要哭怎麼了!”

她手抬起拳頭在馬特的胸口捶打,哭鬧著撲到了馬特懷裡。

儘管感到很是厭煩,馬特手還是不自覺的放到捷安特背上輕輕撫摸。

【我這是怎麼了?居然會對一個小姑娘……】

“沒想到,莽漢也有柔情呢。”

陷入沉思的馬特頓時就被一個女聲拉回了現實,馬特鬆開捷安特,扭頭看去。

麗諾比麗手搭在紗蓮肩膀,腦袋湊過來,戲弄般問

“紗蓮,你大哥他什麼時候變的那麼溫柔了?嗯,似乎長高了不少。”

手用力一攥,紗蓮身體顫抖的往前走,她面色失意,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捷安特目睹了後,血紅的眸子光茫變亮透過衣裳瞥見紗蓮的肩膀出現明顯的傷痕,她皺眉頭一皺,抿緊嘴唇,攥拳。

眼含殺氣,捷安特邁步上前走向麗諾比麗,她身邊的葉索趕忙擋在了她面前。

“你在做什麼,不許靠近老師!”

捷安特拽住他的胳膊繞到他身後,手肘一抬擊在他背上,然後伸手扯住麗諾比麗衣領,怒氣衝衝的說

“紗蓮那麼好的一個人,你怎麼可以欺負紗蓮姐姐!”

紗蓮和馬特都不禁感到意外。麗諾比麗愣了愣,她從容一笑,抓起捷安特的白色的長髮撫摸。

“沒想到啊,馬特,你已經那麼快找到光精靈了,那麼溫海是否已經在你手裡了?”

捷安特甩開麗諾比麗的手,憤怒懟她。

“快點向紗蓮姐姐道歉!”

“住手,捷安特,不可以對麗諾比麗大人不敬!”

紗蓮出聲制止。

聞聲,捷安特才慢慢的鬆開手,她對此不禁疑惑。

“紗蓮姐姐,這個人可是傷害了你啊!”

麗諾比麗冷哼笑了。

“開個玩笑而已,那麼較真幹嘛,是吧紗蓮。”

“噢,是嗎?馬特哥哥,你的妹妹受到了傷害,為什麼你一點作為都沒有?這樣的你也配作為她的兄長嗎?”

捷安特回眸看馬特,馬特則是不自在的移開了視線,在他看來,為了這點小事得罪麗諾比麗,顯然是沒有必要的。

“紗蓮,你竟然敢放縱他人冒犯老師,我絕不能就這樣算了!”

葉索指著紗蓮喊道。

不知所措的紗蓮看向馬特,神情裡滿是渴望,而馬特冷漠的只是站在原地不為所動。

捷安特不屑的嘁了一聲,轉身捉住葉索的手,重重的拳頭打在他臉上。

“你敢碰她一個試試?我特技是…”

“削肉,如何漂亮的把你腦袋切下來”

捷安特甩手將他扔到地上,腳踩在他胸口。

見狀的麗諾比麗驚了,鼓掌,小步到捷安特身旁。

“好厲害呢,可以一下子打倒葉索,作為女孩你還是第一個”

“剛剛聽紗蓮說,你是叫捷安特吧”

捷安特瞥了瞥她,半閉眼,語漠淡冷說道

“在我們的那裡,一般都比較喜歡護短,不喜歡講道理,正如你敢欺負紗蓮,我就敢向你發起裁決挑戰。”

紗蓮不可思議的愣了一下,她拉住捷安特胳膊勸她。

“捷安特,我知道你是為我好,真的沒必要,我沒事的。”

捷安特又看向馬特,咬牙大聲質問。

“紗蓮不是你的妹妹嗎!你為什麼就不會維護她!”

“妹妹?可別笑死人了,區區古坦族的雜種,怎麼配跟我們北地貴族相比?”

話音剛落,丘扎赫從捷安特後面出現,和麗諾比麗並肩。

紗蓮不由攥緊自已的衣角,身體怔在原地一動不動,眼睛微微發紅。

捷安特眸色一沉,想走過去,一隻手擋在了捷安特面前。

“蓮是我們艾爾諾亞家的唯一女兒,容不得你丘扎赫在這裡出言侮辱。”

“噢,那麼你想怎麼做?”丘扎赫笑笑,反問。

“我要…向你發起掠令決鬥!”

聽聞的丘扎赫感到有些意外,再次確認地的問他。

“馬特,你是認真的嗎?”

“是啊,又怎麼樣?”

紗蓮驚的瞪大眼睛,立刻拉住馬特的手連連哀求。

“大哥,你並不擅長動武,算了吧,要是受傷了怎麼辦,不要因為這點小事傷了和氣,如果得罪了麗諾比麗大人,父親那邊……也不好交代。”

葉索捂住胸口從地上爬起,不禁嘲諷。

“馬特,可別逞一時之強,你不可能是丘扎赫的對手的。”

捷安特吐舌,還想衝上去踹葉索,好在馬特攔住了她,手攬住她的脖子。

“你說什麼呢,信信我削死你啊!弱男人!”

“哈?白毛女人,別太把自已當回事了。”

從腰上抽出劍指向丘扎赫,馬特一臉嚴肅的說

“丘扎赫閣下,如果您輸了,麻煩您向我妹下跪為你剛剛話道歉。”

馬特瞥了眼麗諾比麗,若有所思的又移開了視線迴避。

“還有這個壞女人呢,有沒有膽量賭啊,馬特哥哥要是贏了,就道歉!”

噗嗤一聲,麗諾比麗笑了笑,她雙手放到後面,認可的點點頭。

時間來到擂臺,丘扎赫拔出劍揮甩,朝馬特走去幾步。

“現在後悔還來的及,馬特”

“少廢話,來吧”

丘扎赫也不再過多說什麼了,身體飛快到馬特面前,一劍劈下,馬特閉上眼雙手握著劍一抬。

“咔嗒”發出擊劍聲,馬特猛的睜開眼,丘扎赫往後退,再次揮劍,僅是一擊,馬特手裡的劍便拿不穩的掉到了一邊。

丘扎赫乘勝追擊,又一拳頭打在了馬特臉上,扯住他衣領往身上拉,手肘關節擊在他背上。馬特輕咳出口血,摔倒在地。

站在擂臺下的紗蓮捏了把冷汗,她關切靠近擂臺,手搭到檯面,喊道

“大哥!”

儘管馬特個性高傲、暴躁,但實際並不擅長武力。

晃晃悠悠的抬起頭,馬特臉頰都青了一塊,嘴角也流出血液,他用手背抹去,站起來,咬緊牙關。

“繼續啊!”

丘扎赫一個抬腳踢在他肚子,馬特就站有些不穩的往後退步,他左右環顧四周,看到地面上的劍,便拖著傷殘身體一點點的走過去。

剛伸出手,就被丘扎赫拿石子打在了胳膊上。

“這不像你啊,馬特,竟會主動提出掠令,是因為那個白毛女人的激將法嗎?”

馬特捂住胳膊,還是義無反顧的往劍的方向走去,遺憾的是身體終究撐不住的跌倒。

他黯淡的眸光裡,顯現出伯恩的樣子。還有父親聲音……

“論野心,馬特一定是最適合繼承人的,儘管他是那麼聰慧睿智,在政務上的表現也是十分出色,只可惜他生在了這個崇尚武力的國家,註定成不了這個國家的主人。”

馬特雙手握緊劍柄,撐起身來,他單手舉起劍。

“我才是艾爾諾亞家族的繼承人!”

說著…馬特眼睛微閉上,身體失去平衡向一邊跌去。白皙的手伸來,扶住了他的身體,捷安特低頭看他,露出真摯陽光的笑容。

“看你平時兇巴巴的,沒想到也有那麼弱小的一面啊。”

捷安特扶著他下擂臺將馬特交給紗蓮,接過他手裡的劍,捷安特一躍跳上高臺,抬眸望向丘扎赫。

“對付你這種人嘛,我甚至都不需要用武器跟眼睛。”

捷安特一下子就把劍插入了地底,迅速近身丘扎赫,丘扎赫本能想後退,捷安特直接就一拳頭打在了他的左臉,抬腳踢下,丘扎赫腳一軟,往後倒下,捷安特踩在他胸口上,低頭好奇的問

“你剛剛就是這樣對付他的吧?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