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曼看著陳飛吃癟的表情,忍不住笑出了聲,清脆的笑聲如銀鈴般在病房裡迴盪。
她並沒有理會陳飛的請求,反而饒有興致地問道:“剛才好像聽見他喊你觀主,你不會真的是吧?”
她上下打量著陳飛,眼中滿是懷疑。
在她看來,陳飛的實力實在不怎麼樣,怎麼看都不像是一觀之主。
陳飛此刻正沉浸在五千塊飛走的悲傷中,哪有心情回答她的問題。
他無力地躺回床上,把頭埋進被子裡,悶聲說道:“他亂說的,別管他。”
張曼見他這副頹廢的樣子,也不再糾結這個問題。
她想起之前陳飛和白牛道士的對話,心中充滿了疑惑,便繼續問道:“對了,你們剛才說的裂縫、陣眼是怎麼回事?還有這碎片,又是怎麼一回事?”
陳飛拿起那塊碎片,想都沒想就丟給了張曼,“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你要是好奇就拿回去研究吧!我累了,想休息。”
張曼穩穩地接住碎片,入手一片冰涼。
她抬頭看了眼陳飛,見他閉著眼睛,似乎真的不想再說話,便識趣地沒有再追問。
她將碎片收好,起身說道:“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明天來找你談點正事。”
張曼走到門口,突然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眼躺在床上的陳飛,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說道:“你……你真的沒事嗎?”
陳飛沒有睜眼,只是輕輕地揮了揮手,示意自已沒事。
張曼見狀,也不再多言,轉身離開了病房。
看著張曼離開的背影,陳飛緩緩睜開眼睛,看著空蕩蕩的病房。
剛才張曼的問題,他不知道怎麼回答,不過他知道張曼肯定不會放棄,以後還是會找機會試探。
只是他很好奇,明天能找他談什麼正事。
現在沒人打擾,終於可以安心檢視系統給的隨機獎勵到底是什麼東西。
系統揹包裡,出現了一枚玉佩,他選擇檢視詳細資訊。
【清靈玉佩】:佩戴可讓頭腦清醒,防邪祟。危急時刻能激發護主,抵擋一次致命傷害。
資訊很簡潔,但每一個字都敲打在陳飛的心坎上。
他迫不及待地選擇了提取,下一秒,一塊玉佩就出現在他的手心。
玉佩入手溫潤,觸感細膩,它通體潔白,沒有一絲雜質,正面雕刻著古樸的紋路,繁複卻不失大氣,背面光滑如鏡,映照出一張略帶疲憊的臉龐。
一根深棕色的佩繩穿過玉佩頂端的孔洞,不知道是什麼材質,散發著淡淡的幽香。
陳飛把玩著玉佩,感受著指尖傳來的溫潤觸感。
這玩意兒雖然比不上什麼神器法寶,但關鍵時刻能保命,也算是個意外之喜。
他把玉佩舉到眼前,細細端詳,心裡突然冒出一個念頭:“這玩意兒對物理傷害不知道有沒有用?!要是有用就好了。”
想到這裡,一激動,身體動作也不自覺地加重了幾分,結果扯到了傷口,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齜牙咧嘴。
“嘶——”
陳飛疼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他小心翼翼地把玉佩戴在脖子上,冰涼的觸感讓他精神一振,原本有些昏沉的腦袋也清醒了不少。
“看來這清心凝神的功效還真不是蓋的。”他喃喃自語,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對於這個獎勵,他還是比較滿意的。
這垃圾系統,平時摳摳搜搜,能給點東西就不錯了。
這高階病房,環境舒適,服務周到,三餐都有人準時送來,還有醫生定時過來檢查,噓寒問暖。
偶爾,還能看到漂亮的小護士進來查房,甜甜地詢問他的身體狀況。
陳飛百無聊賴地按著遙控器,電視螢幕上播放著無聊的肥皂劇。
“咚咚咚……”
陳飛轉頭,只見一個穿著粉色護士服的年輕女孩站在門口,手裡還端著個藥盤。
女孩長相甜美,一雙大眼睛靈動有神,嘴角帶著一抹溫柔的笑意。
她走進來,熟練地將藥片倒進紙杯,遞給陳飛,柔聲說道:“您的傷還沒好,要多注意休息,這樣才能好得快哦。”
陳飛接過藥杯,笑道:“有你照顧,好得快。”
護士小姐姐笑了笑,遞上一杯水,看著陳飛把藥服下。
等他吃完藥,護士小姐姐便轉身離開,“那我先走了,陳先生早點休息。”帶上門的那一刻,陳飛似乎還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像極了春天裡盛開的梔子花香。
陳飛躺在床上,閉上眼睛,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高階病房內,空調靜靜地吐著冷氣,將室溫維持在一個舒適的溫度。
窗外,城市夜空被霓虹渲染得五光十色,偶爾幾聲汽車鳴笛聲打破了夜晚的寧靜。
陳飛躺在病床上,呼吸平穩,睡得正香。
他身上蓋著薄被,只露出線條分明的下頜,濃密的睫毛在眼瞼下方投下一片陰影,似乎做了什麼好夢,嘴角還帶著一抹淺淺的笑意。
突然,一道冰冷的機械音在他腦海中響起,如同一道驚雷,炸得他頭皮發麻。
【叮!檢測到異常波動,疑似幻境開啟,請宿主注意。】
“什麼玩意兒?!”陳飛睡得迷迷糊糊,都沒聽清系統說了啥。
“拒絕,不做這個任務,都受傷了還做個屁任務。”
陳飛沒好氣地嘟囔著,重新躺回床上,用被子矇住腦袋。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這一次系統的提示並非是釋出任務,而是一次提醒,是對即將到來的危險的預警。
陳飛翻了個身,空調的涼風輕柔地撫摸著他的面板,舒服極了。
他咂吧砸吧嘴,夢裡好像吃到糖醋排骨了,酸甜可口,肥而不膩,讓人回味無窮。
而此時他所在的病房,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牆面如同被一隻無形巨手揉捏過一般,扭曲變形,原本乳白色的牆皮大塊大塊地剝落,露出裡面灰黑色的牆磚。
天花板上的吸頂燈忽明忽暗,響起滋滋啦啦的電流聲。
病房內的床頭櫃、電視、桌椅,所有的一切都開始扭曲、變形,彷彿被投入了某種不可名狀的旋渦之中,整個病房徹底化作虛無。
唯一倖免的,就只剩下他和躺著的病床。
如果陳飛此時醒來,就會發現,這已經不是原來的病房,而是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