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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出人命了

陳飛兩指捏住新郎的下巴,用力一掰,新郎的嘴裡塞滿了各種食物殘渣,有碎裂的盤碟碎片、啃得乾乾淨淨的骨頭渣子。

這些東西和鮮血混雜在一起,不知道為什麼會散發出一股令人作嘔的惡臭。

陳飛只是看了一眼,就感覺自已快要窒息了。

他把新郎嘴裡的殘渣掏出,試著用力去按壓他的腹部,想借助外力把東西擠出來。

但新郎的肚子就像是一塊堅硬的石頭,無論怎麼用力都無濟於事。

陳飛心裡一沉,再這樣下去,新郎很可能會被活活噎死。

他當機立斷,從口袋裡掏出一團黑乎乎的東西,正是黑泥煤。

此時的黑泥煤呈渾圓一體的球狀,表面光滑如鏡,散發著幽幽的黑光。

“委屈你了,黑泥煤。”

陳飛在心裡默默說道,他一把將黑泥煤塞進新郎的嘴裡。

“進他肚子裡把東西都給弄出來,儘量把裡面能致命的尖刺物包裹住,其他的隨你,你順便吸食點生機也行,或者搞成傻子也 OK 了,保他一命即可。”

黑泥煤似乎聽懂了他的話,然後“啊噗”回應一聲,化作一縷黑煙,順著新郎的嘴巴鑽了進去。

陳飛焦急地等待,眼睛死死地看著躺在地上的新郎。

也不知過了多久,躺在地上的新郎肚子忽然像煮沸的開水,發出咕嚕咕嚕地聲音。

緊接著,一個東西在他肚皮下拱起,像一條泥鰍在渾濁的水底遊動。

那東西越拱越高,新郎的肚子也像被吹脹的氣球,眼看著就要爆炸。

突然,新郎猛地睜開眼睛,眼裡閃過一絲清明。

他痛苦地弓起身子,“哇”地一聲,噴出一股夾雜著食物殘渣和黑水的嘔吐物。

那嘔吐物像決堤的洪水,從他嘴裡傾瀉而出,在地上匯聚成一條小溪,散發著令人窒息的惡臭。

陳飛眼疾手快,一個閃身躲到一旁,才避免了被噴一身的命運。

新郎吐到最後,只剩下斷斷續續的乾嘔,像一條脫水的魚,嘴巴一張一合,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他癱軟在地上,胸口劇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跟死神搶奪時間。

陳飛捂著鼻子後退了幾步,這味道,簡直比臭豆腐攤還要生猛!他發誓,這輩子都不想再聞到這種味道了。

新郎的臉色逐漸有所恢復,不再是那種病態的潮紅,而是帶著一絲病態的蒼白,像一張被水泡過的紙,脆弱不堪。

他嘴角還殘留著一些嘔吐物的痕跡,混雜著血絲,觸目驚心。

陳飛小心翼翼地靠近新郎,用腳尖輕輕踢了踢他的腿,試探道:“喂,你沒事吧?”

新郎緩緩轉頭,眼神空洞地望著陳飛,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又像是在透過他看什麼虛無縹緲的東西。

他的眼神裡沒有一絲神采,空洞得可怕,彷彿靈魂已經被抽離了身體,只剩下一個空殼。

“我靠,不會吧,真傻了?”陳飛心裡咯噔一下,這黑泥煤也太聽話了吧!

他伸手在新郎眼前晃了晃,新郎的眼睛機械地跟著他的手移動,卻沒有任何反應,像一個提線木偶,失去了自已的意識。

“嘿嘿嘿……”新郎忽然咧開嘴,露出一個傻乎乎的笑容,口水順著嘴角流了下來。

他伸出顫抖的手,想要抓住陳飛,嘴裡含糊不清地說著什麼,但陳飛一句也聽不懂。

陳飛連忙後退一步,躲開了新郎的魔爪,這笑容,怎麼看怎麼滲人。

“黑泥煤,快回來!”

地上的黑液凝結,然後化作一顆黑色的彈珠,落在了陳飛的手掌心。

“你乾的好事啊!!”

黑泥煤在他手上跳動了幾下,似乎是在為自已邀功。

他把黑泥煤重新塞回頭髮裡,轉身朝張曼消失的方向跑去。

傻就傻了,反正命是救回來了。

陳飛撇下癱在地上的新郎,朝著張曼消失的方向追去。

婚宴大廳裡一片狼藉,紅毯上灑落著酒水和食物殘渣,原本喜慶的裝飾也歪歪扭扭,像喝醉了酒的醉漢。

“你大爺的,跑哪去了?”

外面的警笛聲越來越清晰,陳飛終於來到了酒店大門。

幾輛警車停在酒店門口,閃爍著刺眼的紅藍色光芒,將夜空映照得忽明忽暗。

警察們正在維持秩序,疏散人群。

大部分人都是懵圈的,一開始以為是新郎發病,然後覺得像表演節目。

現在連警車都來了,這嚴重程度好像有點過於誇張。

陳飛站在臺階上,目光掃視著人群,試圖找到張曼的身影。

“有沒有見過一個帶著墨鏡的短髮女人?”陳飛一把抓住一個慌慌張張跑過的服務員,焦急地問道。

服務員被陳飛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他愣了一下,努力回憶著,“墨鏡……短髮……”

“對對對,身材高挑,很漂亮的女人!”陳飛急忙補充道。

“好像……好像往廚房那邊跑去了。”服務員指著酒店後廚的方向,說完,便掙脫陳飛的手,一溜煙地跑掉了。

陳飛顧不上多想,立刻朝著服務員指的方向跑去。

他穿過一條狹長的走廊,兩側是包間。走廊盡頭,便是酒店的後廚。

陳飛深吸一口氣,推開廚房的門。

一股熱浪夾雜著各種食物的味道撲面而來,嗆得他鼻子發癢。

廚房裡燈火通明,各種鍋碗瓢盆擺放得錯落有致,案板上還殘留著一些沒有處理完的食材。

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血腥味,與食物的香氣交織在一起。

地上,三個穿著廚師服的男人倒在血泊中,白色的廚師服已經被染成了觸目驚心的紅色,像是一朵朵盛開的彼岸花,妖冶而詭異。

他們的四肢扭曲成一種不自然的弧度,像是被折斷的玩偶,臉上還殘留著驚恐和痛苦的表情,眼球暴突,嘴唇微微張開,彷彿在無聲地吶喊著什麼。

一把把明晃晃的菜刀,深深地插在他們的胸口、腹部,刀柄上還沾染著血跡,在慘白的燈光下,反射出令人膽寒的光芒。

陳飛蹲下身子,仔細地觀察著眼前的景象。

其中一個廚師的手指微微抽動了一下,他的胸口劇烈地起伏著,似乎還殘留著一絲氣息。

陳飛心頭一喜,他連忙伸手去探他的鼻息。

“還有氣!”

他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他試圖將廚師翻過身來,檢視他的傷勢。

“咳咳……”

廚師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一口鮮血從他的口中噴湧而出,濺了陳飛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