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團黑影竟然真的被他牢牢捏在了手裡!
觸感滑膩冰涼,像是一團活著的史萊姆,又像是在把玩一塊超大號的黑色橡皮泥。
他忍不住好奇地揉捏起來,這團黑影在他的手中不斷變換形狀。
“還挺好玩兒的!”陳飛樂得像個孩子,完全忘記了這隻黑影剛才還凶神惡煞地想要鑽進他的身體。
他突發奇想,雙手用力一擠,硬生生將這團不斷掙扎的黑影捏成了一個黑漆漆的小圓球,活像一顆放大版的煤球。
“別亂動,再動就讓你變成煤球精!”
陳飛得意洋洋地說著,一腳輕輕踩在了這團不斷扭動的“煤球”上。
看著腳下拼命掙扎的黑影,陳飛突然想起系統對這隻鬼物的介紹,似乎很有趣的樣子。
操縱影子,還能製造黑暗區域。
“系統,系統,快出來!這玩意兒能收服嗎?”
陳飛興奮地在腦海中呼喚著系統,然而,系統就像宕機了一樣,無論他怎麼呼喚都沒有任何反應。
“系統,你別裝死啊!我知道你聽得見!”陳飛恨不得把系統從腦海裡揪出來暴打一頓,“快告訴我能不能收服這隻影魅!”
然而,系統始終保持著死一般的沉默,彷彿根本不存在一樣。
“該死的破系統!”陳飛氣得咬牙切齒。
既然系統沒有回應,陳飛便檢視之前收錄的兩本秘籍,打算看看有沒有辦法。
陳飛翻遍了腦海中的兩本秘籍,還真讓他找到了一門名為“靈幻契”的道術。
這門道術竟然可以和鬼物、妖物簽訂契約,讓它們為自已效力!
陳飛頓時兩眼放光,彷彿發現了新大陸。
他迫不及待地開始研究起這門“靈幻契”來。
這門道術說難也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
只需要咬破指尖,用鮮血點綴在鬼物身上,再配合特定的咒語,便可成功簽訂契約。
不過,這其中也有一定的風險,那就是要看鬼物的強弱程度。
如果鬼物太過強大,而自身實力又不夠強大的話,就很有可能無法成功簽訂契約,反而會被反噬。
“富貴險中求,拼了!”陳飛一咬牙,決定賭一把。
他深吸一口氣,按照秘籍上的記載,開始準備施法。
第一步,咬破手指。陳飛把手指放到嘴裡,牙齒卻彷彿故意和他作對一般,死活不肯用力。
“好像沒那麼簡單啊!”陳飛疼得齜牙咧嘴。
他就不信了,還治不了自已的一根手指了!陳飛深吸一口氣,猛地一口咬了下去。
“嗷——”疼得他全身繃緊,那小煤球都快被臭腳給壓扁了,發出滋滋的叫聲。
“嘶……終於咬破了……”陳飛看著指尖滲出的鮮血,欲哭無淚。
這第一步,就差點要了他的老命!
指尖的鮮血滴落在那團漆黑的小煤球上。
陳飛口中唸唸有詞:“陰陽交匯,靈鬼聽令,以吾之血,契定幽冥。鬼道遵法,契約既成,護吾左右,不得違逆!”
他的聲音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彷彿整個房間的空氣都凝固了,只剩下他急促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小煤球劇烈地扭動著,想要擺脫那滴落在它身上的鮮血。
它似乎感受到了威脅,拼命地掙扎,像一條被扔到岸上的魚,徒勞地拍打著地面。
陳飛能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從腳底傳來,幾乎要把他掀翻。
鮮血終於完全浸入了小煤球的身體,就在那一瞬間,陳飛感到體內神符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一道刺眼的白光從他指尖迸發,瞬間籠罩了整個房間。
小煤球被白光包裹,像一顆被點燃的黑色火藥,劇烈地燃燒著,卻無法熄滅。
陳飛本能地閉上眼睛,耳邊傳來一陣陣嗡鳴聲,彷彿整個世界都在這白光中顫抖。
也不知過了多久,白光漸漸散去,房間恢復了平靜。
陳飛睜開眼,發現小煤球安靜地躺在他的腳邊,不再是之前那般漆黑,而是透著一絲淡淡的銀色光澤。
他試探著挪開腳,小煤球並沒有逃跑,而是輕輕地跳動了幾下,像是在試探著什麼。
陳飛伸出手指,輕輕地戳了一下小煤球,它竟然像個彈力球一樣,高高地彈了起來,然後又落回他的手邊,來回跳動,像是在跟他玩耍。
陳飛看著眼前這個活潑的小傢伙,忍不住笑出了聲。
他感覺到,自已和這個小傢伙之間,建立了一種奇妙的聯絡,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羈絆。
“你能聽懂我說的話嗎?”陳飛心中喜悅,連忙試著能不能和這小煤球溝通。
小煤球聽到他的話立即有了反饋,在房間裡到處彈來彈去,似乎十分興奮。
這小玩意雖然無法說話,但這表現大概是說明它能聽懂人話。
“以後就叫你小煤球好不好?”陳飛搓搓手,滿眼期待地看著眼前這個黑溜溜的小傢伙。
話音剛落,原本歡快跳動的小煤球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直挺挺地從半空中墜落,在陳飛不可置信的目光中,融化成一灘黑色的液體,癱在床上,一動不動,像是在無聲地抗議。
“不是吧,這名字這麼不受待見?”陳飛嘴角抽搐,伸手戳了戳那一灘“黑水”,冰冰涼涼,毫無反應。
他就不信了,就不信找不到一個你喜歡的名字!
陳飛不信邪,繼續開動腦筋。
“黑奴?怎麼樣,霸氣側漏吧!”陳飛試探性地問道,眼神卻緊緊地盯著床上的“黑水”。
“黑水”毫無波瀾。
“黑炭頭?這個接地氣!”
“黑水”紋絲不動。
“黑狗蛋?嘿嘿嘿?”陳飛每說出一個名字,語氣就更加小心翼翼,到最後幾乎變成了氣音。
然而,任憑他絞盡腦汁,床上的“黑水”始終保持著它那副“死氣沉沉”的模樣,彷彿在嘲笑陳飛的黔驢技窮。
陳飛洩氣地往床上一癱,隨口說道:“黑泥煤啊,什麼名字都不喜歡,那我就隨便給你安一個了!”
就在這時,奇蹟發生了!
原本像灘死水一樣的“黑水”突然沸騰起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聚攏,眨眼間又變成了那個活蹦亂跳的小煤球,興奮地在房間裡彈來彈去,彷彿在慶祝自已終於擺脫了那些奇奇怪怪的名字。
他使勁揉了揉眼睛,又伸手摸了摸腦袋,努力回想自已剛才到底說了什麼。
“黑泥煤?”陳飛試探性地吐出這三個字。
話音未落,小煤球像是打了雞血一樣,彈跳得更加歡快,甚至撞到了天花板上,又重重地摔下來,發出“砰”的一聲悶響,卻絲毫不覺得疼,反而樂此不疲地重複著這個動作。
“這……”陳飛看著眼前這個“自嗨”的小傢伙,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玩意兒,居然喜歡“黑泥煤”這個名字?
“行吧,你開心就好。”陳飛無奈地搖搖頭,嘴角卻忍不住微微上揚,“從今以後,你的名字就叫黑泥煤了!”
“砰!”
回應他的,是黑泥煤更加歡快的彈跳聲,以及一聲比一聲響亮的撞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