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準備告辭,起身時目光卻掃到了一則租房資訊。
“那個……”陳飛指著玻璃上貼著的一張招租資訊,問道:“這個房子怎麼這麼便宜?”
王富貴順著陳飛手指的方向看去,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了。
他乾咳了兩聲,眼神飄忽不定,“那個……這個房子……”
那是一張 A4 紙列印的招租資訊,上面寫著“萬雅小區三室一廳,精裝修,家電齊全,月租 300,非誠勿擾”,旁邊還貼著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裝修精緻的三室一廳,看起來很新。
陳飛指著照片,問道:“就這個房子,300 塊錢,是真的嗎?”
王富貴尷尬地笑了笑,說道:“這個……是真的,不過……”
他頓了頓,似乎在斟酌言辭。
陳飛見狀,追問道:“不過什麼?”
王富貴嘆了口氣,說道:“陳老闆,要不是跟你一見如故,我也不會跟你說這麼多。不瞞你說,這個房子有點問題。”
“什麼問題?”陳飛好奇地問道。
王富貴壓低聲音,說道:“這個房子……之前出過事。”
“死人了?”陳飛來了興趣,追問道。
“啊?你也聽說了?”王富貴左右看了看,確定沒人注意到他們,才壓低聲音,說道:“聽說兩人互相掐死了對方,你說邪門不邪門。”
陳飛回應道:“早上剛好聽到有人說過。”
王富貴接著說道:“這房子出了這種事,房東也倒黴,想賣也賣不出去,只能低價出租。可是……”
他欲言又止,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可是什麼?”陳飛問道。
王富貴嘆了口氣,說道:“這房子自從出事以後,一直不太平。”
“不太平?”
“鬧鬼!”王富貴壓低聲音,一字一頓地說道。
陳飛心裡打定主意,就是這裡了。
300 塊就能租到三室一廳,精裝修,家電齊全。
王富貴看陳飛不相信的樣子,一臉嚴肅地說道:“我可不是開玩笑,這房子真的鬧鬼。之前有好幾撥租客都住進去了,可都住了不到三天就搬走了。”
陳飛笑了笑,打斷他的話:“王哥,別的不說了,我能感受到你的熱情。我就租這套房子,算是光顧你的生意。”
王富貴一臉錯愕,愣了幾秒,才結結巴巴地說道:“陳老闆,你……你可要想清楚啊!這房子……”
陳飛點點頭,“沒關係,大不了住幾天發現問題我就跑。”
王富貴看著他,心裡有些複雜:“陳老闆,要不我給你介紹別的房子吧!”
陳飛心想這王富貴還算是有良心,沒有為了業績坑人。
“王哥你不用擔心什麼,我唯物主義者,不怕這些。”
王富貴當然不信陳飛的話,認為他是被低價租金矇蔽了雙眼。
他還真沒想錯,陳飛就是被低價租金吸引。
這房子鬧不鬧鬼,陳飛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已是個窮鬼。
“王哥,幫我聯絡一下這個房東,我租了。”
王富貴見陳飛心意已決,便不再勸說。
“這房子不用找房東,我直接帶你入住就行。那房東都不想管這事了,只要每月準時交租就行……”
兩人商量好細節後,陳飛便離開了店鋪。
明天就可以拎包入住,而且還免押金,這對於餘額只有千元的他來說,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
他心裡有些興奮,也有些期待。
在路邊攤,陳飛點了一碗熱騰騰的牛肉麵,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老闆,再來一瓶啤酒!”陳飛衝著老闆喊了一聲。
老闆笑呵呵地拿來一瓶冰鎮啤酒,說道:“小夥子,看你面生得很,是來這邊旅遊的?”
陳飛灌了一口啤酒,說道:“不是,我來這邊找工作的,這不,剛租了房子。”
“就萬雅小區,300 塊一個月,三室一廳,怎麼樣,划算吧?”陳飛得意洋洋地說道。
老闆大概只是客套,閒聊了幾句便去幹活了。
陳飛吃完麵,付了錢,晃晃悠悠地回到了旅館。
他拿出手機,翻看著招聘資訊,但心思卻完全不在上面。
“好累,睡覺睡覺。”陳飛把手機扔到一邊。
第二天一早,陳飛就被電話鈴聲吵醒。
“喂?”陳飛迷迷糊糊地接起電話。
“喂!陳老闆,是我,王富貴啊!我來接你了。”
“王富貴?哦,是王哥啊,你等等,我馬上來。”陳飛這才想起,今天約好了去看房。
王富貴穿著一身花襯衫,騎著一輛小電驢,停在門口。
陳飛坐上小電驢,王富貴一擰油門,小電驢便“突突突”地出發了。
一路上,王富貴都在給陳飛介紹萬雅小區的情況。
小區門口,保安正在打盹,看到王富貴,懶洋洋地打了個招呼。
王富貴帶著陳飛來到一棟居民樓前,指著三樓的一扇窗戶說道:“陳老闆,就是那套房子了。”
陳飛抬頭看去,只見那扇窗戶緊閉著,窗簾也拉得嚴嚴實實,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走吧,咱們上去看看。”王富貴說著,率先走了進去。
陳飛深吸一口氣,跟了上去。
開啟房門,走進房間。
陳飛走到窗戶邊,拉開窗簾。
陽光透過窗戶照射進來,房間裡頓時明亮了許多。
“陳老闆,你要是覺得沒問題的話,咱們就把合同簽了吧。”
“沒問題,籤吧。”
陳飛接過合同,隨便翻閱看了幾眼。
內容很簡單,只有幾頁紙,上面清楚地寫明瞭租金、租期等資訊。
陳飛看完合同,確定沒有問題後,便籤上了自已的名字。
簽完合同,王富貴便離開了。
陳飛一個人站在客廳,心中突然湧起一股莫名的興奮。
“鬧鬼?呵呵,我倒要看看,你是什麼鬼!”
陳飛開啟天眼,一道金光從眼中閃過。
眼前的世界變了色。
鼻子似乎能聞到淡淡的血腥味,但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異常。
把房子每個角落都看了一遍,依舊沒有任何的發現。
陳飛心想,那髒東西要麼離開了,要麼就是藏得很深。
以他剛入道門的道行,還不足以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