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坐車坐久了,陳安祀腳著地的瞬間感覺腦袋嗡嗡作響,險些站不穩,還是陸珉伸手扶她才站住。
“你的手也太冷了吧,把衣服穿上啦。”陸珉說。
“我不冷。”
“你都要凍成冰塊了、你不冷。”陸珉從車裡扔了個外套到陳安祀頭上。
“?”被外套砸中臉的陳安祀自然是有點不爽,她把外套拿起來用力地扔了回去,大聲說道:“說了不冷!”
“穿上!”
“不冷!”
“你們倆…過來了。”徐煙穗有點無語地看著這兩個小朋友。
陳安祀和陸珉打打鬧鬧地走了過去,殊不知老爺爺一直盯著她看很久了。
“這是什麼?”老爺爺指著陸珉手上的手錶問。
“手錶、智慧手錶。”
確實、陸浩給他的手錶和普通手錶看上去並無兩樣。
老爺爺半信半疑的、揮揮手讓他進去。
或許是想著一個小孩能帶多危險的東西呢?
到了陳安祀,換成一個老奶奶來檢查,可當陳安祀走近,老奶奶看著她、突然臉色驟變,十分惶恐。
“她、她是個禍害!”
老奶奶指著陳安祀罵道。
“你說什麼!”陳妍一聽、氣得擋在陳安祀面前,護著自己的孩子:“你說誰是禍害呢?!”
“禍害?”陳安祀在陳妍身後探出個腦袋、重複了一遍老奶奶的話,反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是個禍害?我在學校的名聲傳到了這?”
“……”
“……”
大家一下子無語了。
陸珉本來一隻腳都踏進村子裡了,聽到老奶奶說的話,還想因為她詆譭自己的好朋友,走了回來準備吵一架的,沒想到陳安祀的腦回路…
“我不會讓她進我們村的!”老奶奶面目猙獰,好像因為太過於生氣,血壓升高,一直大喘氣。
“你怎麼說話呢!別以為你是老人家就…”
“妍姐。”
沈欲看她樣子不對勁,看了老爺爺一眼,老爺爺點點頭,把老奶奶扶到了一邊,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似是想安撫老奶奶的情緒。
但是老奶奶還是很激動:“不可能!我們說好的…你…可是…我知道,但是…”
“要不是我孩子朋友在裡面,我們還懶得來呢!說誰是禍害?別聽她的!咳咳!”
陳妍氣得都咳嗽了起來,陳霖連忙輕拍她的後背,跟著附和罵道:“就是,一點素質沒有!你別太激動,都咳起來了。”
“她說我們孩子是禍害,我能不氣嗎!”
“是,是該氣,可咱孩子好像…不是很在意的樣子。”
陳妍看過去,陳安祀正在好奇地四處看著村子,一點也沒有生氣的樣子。
陳妍無奈地搖搖頭,又好笑又好氣地說:“我們在這裡氣得要死,咳咳…這孩子倒是沒心沒肺的。”
“這年紀的小孩都這樣吧。你也別激動了,等下咳得身體又要難受了。”
“嗯,我知道了,可是她為什麼要這樣說?”
陳霖搖搖頭,說:“這裡的人都很奇怪,瘋言瘋語的,不用管、我們自己的孩子難道我們還不清楚嗎?”
“哼!隨便你!到時候出事了可別賴我沒提前告訴你!”老奶奶甩了甩手,又看了眼陳安祀,臉上的表情滿是嫌棄。
“我真是…你什麼眼神吶!這樣看別人的孩子!”
陳妍“噌”一下那火氣又上來了,沈欲、陳霖和徐煙穗趕忙拉住她。
陳霖說:“老婆,消消氣、消消氣…”
沈欲:“妍姐,不要和老人家計較。”
徐煙穗:“生氣是魔鬼,傷身體,乖。”
“不是,她什麼意思啊?哪有這樣的啊?!”
“好了好了…安祀她都進去了,我們也進去吧…”
“發生什麼事了嗎?”李恩走了過來,詢問道。
“沒事,我們進去吧。”老奶奶的身影走遠,陳妍也意識到自己情緒有些失控了。
這時老爺爺走了過來,儘管看向他們的眼神中還是充滿著不信任,但他還是懇求道:“那個孩子,你們朝裡走,最裡面最大的那戶人家,她就在裡頭,村長家。”
……
陳安祀站在村口,抬頭望著“儒䦹村”三個字,問陸珉:“這還是第一次來徐可老家,你以前知道這個地方嗎?”
陸珉搖頭:“不知道,沒聽說過。安瑜那小子都跑進去了,我們也進去吧。”
陳安祀和陸珉走了進去,看到李安瑜站在不遠處朝他們興奮地揮手:“你們快過來!這裡簡直酷斃了!”
陸珉一臉無語地看著他,說:“這到底有什麼酷斃的,就一個祠堂一口井的。”
陳安祀聳聳肩,饒有興趣地說道:“說不定前面有什麼好玩的呢?”
陳妍他們走了過來,告訴陳安祀:“他們說可可就住在最裡頭,你們別到處亂跑了。”
“知道了。”
李恩走在陸珉身旁,沈欲和徐煙穗走在陳安祀前頭,好似在護著她一樣,並且走的速度緩慢。
陳安祀有些摸不著頭腦,她感覺自己怎麼四面八方都有人,前面兩個,旁邊兩個,後面又兩個。
“……其實有沒有可能,就大家各自散開一點?我好呼吸?”
可是好像沒有人聽到她說話一樣,大家各自看各自的,各自走各自的。
陳安祀深吸一口氣,無奈地繼續站在中間艱難地挪動著自己的步伐。
“哇靠,這裡跟剛才是同個村子嗎?”陸珉發出驚歎。
“陸珉,不要講粗話。”李恩說道。
“真是沒想到,這裡別有洞天。”陳妍也是感嘆道。
徐煙穗和沈欲卻沒有感到驚訝,他們只是謹慎地觀察著周圍,一言不發。
“有嗎?”徐煙穗問。
沈欲搖搖頭:“很難發覺。”
李恩笑著從他們身邊經過,蹲下身子、伸手拂過湖面,說道:“放鬆點,這裡不會有,有的,就是身邊這三個了。”
“老師…”
“噓,在這裡,不能叫老師。”李恩站起來,微笑著看向沈欲,小聲地說:“你們倆不用那麼緊張,如果真有,這裡不會有這樣一面湖的。”
“這裡面…不是湖水吧?”徐煙穗問。
李恩笑而不語,只是將沾上水的手、輕輕握住徐煙穗的手。
一種熟悉的力量瞬間遍佈徐煙穗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