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個血壓。”
謝芳很有眼色的去開啟急救箱，秦芷道：“另一個箱子裡呢。”
秦芷開啟箱子，拿出來。秦芷接過去給那女孩量了一個血壓，血壓稍微有點兒高。
“你別緊張，閉著嘴，用鼻子出氣。”旁邊的朱鑫鵬說完，話語間，保安室的門再次開啟，只見一個穿著紅色褂子的男人走了進來，手裡還拿著一個紅色的本子。
“岑老師，你看看這是不是你的學生？”
門衛在這裡乾的時間長，老師是一路跑過來的，氣喘吁吁的進來，看著女孩道：“是我們班的，今天上最後一節晚自習，她說自己要上衛生間，我就讓她去了，正好學校開個會，我就去開會了。”
就十幾分鍾，結果自己的學生暈倒在門衛這裡了，他抹了一把臉，有些發愁。
“現在怎麼樣了啊？”
岑老師抬頭看向一旁的朱鑫鵬，朱鑫鵬道：“剛剛測了血壓，又測了一個血糖，都正常，現在就是看看他有沒有癲癇。給家長打個電話，看看要不要和我們回醫院裡吧。”
“到底發生什麼事兒了？”
岑老師看向躺床上的女孩，女孩現在緩過來一點兒，比之前呼吸要平穩很多，也不說話。
“你說話啊，有什麼問題咱們解決，你是和誰吵架了，還是怎麼了？”
岑老師看著她說完，忽然手機響了起來，因為這個休息室實在太窄了，而且裡面的人也多，謝芳就很有眼色的退了出來。
她幫不上忙，所以就儘量不添麻煩，秦芷和朱鑫鵬翻著女孩的書包找震動的手機。
一旁的門衛道：“就在前面那個兜裡，我給裝的。”
一頓翻找，找出來電話掛了，朱鑫鵬正要放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他接起，就聽手機裡傳來了聲音，“喂，我們是公安局的，誰報的警，什麼情況？”
報警。
屋裡的人面面相覷，最後朱鑫鵬看向躺床上的女孩道：“你報的警？”
女孩點了點頭，張了張嘴，沒有聲音，旁邊的女警官彎腰低頭湊在女孩的耳邊道：“什麼？”
女孩又張了張嘴，她站起來目光有些複雜的看向岑老師道：“她說調監控。”
“調監控，”岑老師說完道：“調監控是肯定的，你是來這裡被欺負了？是宿舍的人嗎？”
女孩沒有說話岑老師接著道：“那你前段時間請假回家，也是因為這原因說心情不好的？”
岑老師對這些倒是覺得正常，畢竟融入一個新的環境，分在一個宿舍，面對不同性格的人，有些小矛盾是正常的。
但是學生沒有找他，而是出了事兒以後，又是救護車，又是公安局的，直接給這事兒鬧的這麼大。到時候學校領導開會，估計又能把這事兒說好幾遍。
警察來的也很快，謝芳看他們在外面好像說了什麼，兩個各自高的警察走進來看著躺床上的女孩道：“這什麼情況？”
岑老師道：“警察來了，你報的警，你就說說情況吧。”
“倪慧打我。”
四個字，說起來很費力，但也清晰了一些。病人的情況已經好轉了點兒，就聽女孩接著道：“調監控。”
……
最後是女教官陪著女孩，坐著救護車回來的，路上秦芷道：“到底怎麼回事兒？你說話啊，不說話怎麼解決問題？”
秦芷的聲音就是正常的說話，但在謝芳聽來就好像是咄咄逼人，她有些不滿的皺了皺眉頭，病人不想說就不說了唄，怎麼還逼著說。
“你有什麼和我說？”
見女孩張了張嘴，趴在她的耳邊聽她說話，“意思就是她踹了一腳，踹在腰上了？腰疼嗎？現在？”
“當時被踹了，我就覺得自己什麼都聽不見了，頭也暈暈乎乎的，我堅持不住了，才和老師說去衛生間的。我太難受了，不是想打救護車電話。”
這段話女孩說的斷斷續續的，眼淚瞬間眼角落下，聲音裡也是害怕和自責。
秦芷握著她的手安慰道：“做的對，不用怕麻煩，我們的責任就是這個。”
女孩能說起話了，秦芷也就沒有問了，她讓女孩休息休息。回來的路上很安靜，下了車將女孩安置在搶救室，吸上氧走了出來。
“怎麼了這是？”萬晨看向秦芷。
“在學校和同學發生矛盾了，給自己氣暈了。”秦芷說完坐在護士站臺前，開始記錄。
“家屬沒說過來？”
“他們家挺遠的，好像他舅舅要過來。”
秦芷說完接著道：“我回來看到咱們那個二線車不在了？”
“剛剛出了診，說那個人喝上酒了，心口不舒服，讓救護車往過走，他往樓下走？”
秦芷聞言寫字的手一頓，不解的問道，“樓下？既然能到樓下，為什麼還要叫救護車，打車過來不是更方便？”
“誰知道呢，可能是錢多？”
兩人對視一眼沒有說話，很快那人被接過來，被帶進了搶救室，“家屬去掛號繳費，出來做一個心電圖。”
萬晨拍了一下秦芷的肩膀，“我去看看。”
秦芷站起來也進了搶救室，女孩吸著氧，看起來比之前更好了一點兒，她看著秦芷道：“我不想念了。”
“這話可不能瞎說，你不念了，你的人生就少了一部分精彩了，你可以轉班或者讓她轉班。”秦芷給她掖了掖被角，接著道：“或者轉個學，沒必要因為她，讓自己的未來斷送。”
謝芳看著女孩，心裡也滿是同情，這時一個男人匆匆走了過來，“小戀，醫生，小戀怎麼樣？”
“老師，有來抽血的。”
朱鑫鵬在，秦芷就先出去給那人抽血了，沒一會兒，又開始響起了警報，秦芷將抽好的血遞給那人道：“去那邊坐電梯上四樓。”
那邊萬晨接起電話，秦芷走過來，正打算打電話，司機他們走了出來，等著萬晨掛電話道：“這次又是哪裡？”
“南虹大街，說是崴腳了。”
而另一邊，裴治和沈鬱看著逐漸被落起來的米麵，心裡不僅踏實還有了底氣，裴治擦了擦頭上的汗道：“秦芷姑娘真是咱們的福星。”
沈鬱給秦芷錄影片發了過去，但是一直到裴治和他將字畫和黃金給秦芷傳過去，從糧倉到倉庫，再回到了房間沈鬱也沒有等到秦芷的回信。
他坐在椅子上，心裡還是癢癢的如同貓爪一般，時不時看一眼盆，最後他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真是的，這麼晚了，說不定秦芷姑娘已經睡覺了也不一定。
不對，如果睡覺了怎麼能給他往過傳糧食了。
難不成出事了？
呸呸呸！
秦芷姑娘怎麼可能會出事呢？
沈鬱第一次體會到了坐立難安，也是第一次疑惑，時間怎麼過的這麼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