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遇一回來就聽到了姚尋的話,那顆心真是老懷欣慰了。
真不愧是她唯一的徒弟,雖然認識也不過才短短几天時間,但就是這麼無條件的信任她。
果然小孩兒是這個世上最可愛的生物,熊孩子除外。
尤飛感覺有人靠近,抬頭朝天上看去,一眼就看到了沈牧揹著梁遇以極快的速度御劍而來。
他瞳孔一縮,眼底深處閃過抹不可置信,隨後視線落在了被沈牧背在身上的梁遇身上。
沈牧的修為尤飛是知道的,金丹後期。
像他們這種天賦異稟的劍修在生死關頭多少都能爆發出驚人的力量,甚至越級挑戰也不在話下。
逼急了越一個大境界的事曾經也發生過。
可就算再越級,沈牧也不可能打得過兩隻元嬰期的妖獸。
所以那兩隻元嬰期的妖獸肯定是梁遇解決的。
可那麼多妖獸,別說元嬰了,金丹的也有好多,築基什麼的都是多不勝數。
以數量堆質量,就那些築基境界的妖獸就已經夠沈牧喝一壺的了。
更別提還要加上其他修為更高的。
難道說金丹境和元嬰境的妖獸都是梁遇一個人殺的?
可他們才過來兩炷香不到的時間,她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梁遇隱藏了修為?
除了這個外,尤飛實在想不到別的辦法。
就在尤飛還在瞎猜的時候,沈牧手一伸,腳下的劍抽離回到他手中,被他收了回去。
他帶著梁遇緩緩落地。
看到兩人回來姚尋眼睛瞬間亮了,剛要叫師父就見梁遇的狀態好像不是很好。
臉色蒼白,而且還是被人揹回來的,好像受了不小的傷。
姚尋心裡閃過絲擔憂,趕忙收了劍朝梁遇跑了過去,稚嫩的聲音傳到山洞之中,驚醒了其他正在打坐的弟子。
“師父,你,你怎麼了?你受傷了?”
聽到姚尋的聲音,洞內不管是青玄門還是明海宗的弟子都趕忙跑了出來。
尤其是青玄門的弟子,從沈牧決定留下來斷後起心就一直懸著。
梁遇沒給個準話,他們不敢把心放回肚子裡。
此刻跑出來看到沈牧完好無損,連氣息都很平穩,心總算是安定下來。
“沈師兄你真是嚇死我了。”一個女修一臉擔憂的看著沈牧,緊皺在一起的眉頭也逐漸舒展開來。
視線落在沈牧身後的梁遇臉上時又瞬間皺起:“前輩這是怎麼了?受傷了嗎?”
沈牧把梁遇放下,梁遇坐在石頭上摸了摸湊過來的姚尋的小腦袋,扭頭朝那青玄門的女修露出個蒼白的笑來。
“沒有,沒受傷,就是太累了,休息休息就沒事了。”
“靈力耗盡了?”鍾晴聞言趕忙將一顆補靈丹遞給梁遇:“前輩把這個吃了,可以稍微補充一點靈力。”
靈力耗盡是一件非常難受的事,鍾晴也靈力耗盡過,短短几息時間都讓她受不了。
梁遇還是為了她們才靈力耗盡的,她心裡多少有些愧疚。
沈牧多少知道梁遇的情況,她應該是身體原因,而不是真的靈力耗盡。
皺了皺眉,沈牧直接轉移話題:“我們現在暫時脫離危險了,但是還不知道還有什麼危險等著我們。”
“都別圍在這了,趕緊恢復身體去。”
“儘快把身體恢復好,我們才能繼續接下來的試煉。”
一聽沈牧這語氣青玄門的弟子們就知道他是不想大家繼續圍著梁遇問東問西。
雖然很好奇他們到底是怎麼逃脫還能回來的這麼快的,但他們不敢觸沈牧的黴頭,只能轉身往山洞走。
黃泉妖境的名字取得鬼氣森森,但秘境裡的靈力其實很濃郁,至少比外邊濃郁很多。
在這裡修煉的效率比秘境外高了不知多少,他們確實應該趕緊恢復身體。
一行人重新走進了山洞之中。
下一秒,也不知道是哪個膽子大的竟直接在裡邊嚷了起來。
“前輩你放心,之前說的話我們可都記著呢,回青玄門我們就去找洪長老讓他把沈師兄逐出師門!以後沈師兄就是你一個人的了。”
沈牧:……
沈牧額角抽了抽,這話誰說的?
有種不要刻意變聲。
但這一句說完後也沒人再挑戰沈牧的底線,都老老實實打坐去了。
尤飛遲疑了幾秒,走到梁遇面前試探的問道:“那些妖獸,都死了嗎?”
不等梁遇回答沈牧朝尤飛看了過去,眼底深處閃過抹寒芒,嘴角揚了揚,他輕笑一聲:“說什麼呢?”
“我們就兩個人,哪有這麼大的能耐這麼快就把那麼多妖獸解決?”
“不過是想了點辦法把那些妖獸引去了別的地方,這才僥倖撿回一條命。”
尤飛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道:“這樣啊,那運氣確實好,要不是你們,我們可能都要交代在那群畜生嘴裡了。”
沈牧沒再說什麼,低頭看了眼梁遇:“前輩就在這裡休息還是要進去?”
梁遇揮了揮手:“你去忙你的吧,不用管我。”
聽梁遇這麼說沈牧沒再說什麼,找了個地方打坐去了。
他肩上被蝙蝠妖洞穿的傷口本來就沒恢復,一路逃命消耗還這麼大,其實早就有點撐不住了。
傷口裂開再次滲出了血,他臉色有些難看。
沈牧吞了幾顆丹藥閉上眼開始打坐。
尤飛扭頭看了眼沈牧,又把視線落在了梁遇身上。
梁遇正在安慰姚尋,安慰了會後就打發她去練劍了。
姚尋的進步很快,短短一天時間已經能看出點青蓮劍法的影子。
就是召喚出來的青蓮就幾朵,而且無一不是很快就消散。
要達到武靈附體演繹出來的那種效果,姚尋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看梁遇撐著下巴發呆,尤飛遲疑了好幾秒,還是朝梁遇靠了過去,壓低聲音問道:“不知前輩哪裡人士?”
梁遇掀開眼皮看向尤飛。
老實說這群人裡她其實就知道沈牧的名字,其他一個都不知道。
但是梁遇沒忘記她和姚尋剛進入這個秘境的時候尤飛那一臉恨不得吃她肉喝她血的表情。
其中縱然有她不小心把那株草踩死的緣故,但此人也確實不值得深交。
當時她可是看的很清楚,其他人更多的是惱羞成怒,只有這人,渾身殺意是真恨不得她死。
想到這梁遇扯了扯嘴角:“無名散修,無門無派,也沒有什麼家族,四處漂泊,四海為家。”
尤飛哪能聽不出梁遇的意思?人家根本不想跟他聊。
但他還是厚著臉皮笑道:“散修有散修的好,自由自在的,沒什麼拘束。”
“不像我們,必須得守著宗門規矩,行差踏錯一步,今日我也許還是掌門看重的弟子,明日就要被綁到刑臺去受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