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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血母信仰

“說吧,你的魔法從哪裡學來的!”

城主馬歇爾懸浮在天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跪在地上口吐鮮血的卡茲。

“老子早告訴你了!血母的信仰不會斷絕的!”卡茲怒吼著想再凝聚一個法陣,但空中的魔法粒子只是閃爍了幾下便毫無反應。

究其本質,卡茲也只是一個普通人。所擁有的力量都是陸遠山暫時借給他的,損耗的魔力無法自主補充。

“看來你你還是不願意說實話。”城主馬歇爾不是不相信卡茲的力量來源於血母,而是不能相信。

“那你去死吧。”

一個湛藍色法陣散發著刺骨寒氣籠罩在卡茲的頭上。

“以大欺小,可不是紳士所為。”陸遠山用將身形用斗篷隔絕,並施加了法術阻擋探視。

“恃強凌弱,更不是一位魔法師該有的作為。”城主馬歇爾指著跪在地上身受重傷的卡茲說道。

“我呸!”卡茲吐出一口混著血液的唾沫。

“西恩家族殺了我的家人,他們才是罪人!”

馬歇爾自然不會聽卡茲的一面之詞。

“若是西恩家族有罪,自有法律審判。你對整個西恩家族下手,已是重罪。”

“這位小朋友今天剛成為一位魔法師,還不懂規矩。給我個面子,讓我帶他走。”陸遠山經過魔法處理的聲音讓人辨不出男女。

“你是什麼東西?”馬歇爾冷笑一聲,就要催動法陣進行共鳴,將卡茲當場格殺。

原本散發著寒氣的湛藍法陣陡然破碎,符文與陣圖化為無數亮著湛藍光芒的魔法粒子消散在空中。

“你怎麼做到的?”

如此詭異的手段馬歇爾還是第一次見到。

居然能夠直接破壞已經成型的法陣。

陸遠山微微一笑。“你不給我面子,你的魔法自會給我面子。”

馬歇爾知道有這個神秘人在自已是拿他們沒辦法了。

“你們到底是誰?來威斯城想幹什麼?”馬歇爾質問道。

陸遠山並沒有回答馬歇爾的問題,“給小朋友一點時間,要不了多久他超過你的。”

陸遠山的身前魔法粒子大量聚集構成湛藍法陣。

寒風裹挾著霜雪朝著馬歇爾吹去。

馬歇爾剛想凝聚魔法阻擋,卻發現自已無法調動任何一粒魔法粒子。

馬歇爾正面抗下了這一法術。

風雪吹得馬歇爾睜不開眼,刺骨的寒冷魔力從他身上的毛孔鑽入體內,幾乎要將血液凍結。好在馬歇爾體內的魔力不受陸遠山的影響,頑強地抵抗著外來的魔力。

當馬歇爾好不容易從凍結狀態恢復過來的時候,重傷的卡茲和穿著斗篷的陸遠山早已消失。

...

阿黛爾夫人抬頭看著威斯城議事大廳的玻璃穹頂。今天是威斯城少見的晴天,透過巨大穹頂仰望天空,彷彿在注視一顆澄澈的蔚藍寶石。

陽光穿過穹頂的玻璃照射在議事大廳中心的巨大圓桌上,圓桌圍坐著威斯城的重要官員、大貴族、戰士聯合代表。陽光直射不到的陰影處則是居民代表以及貴族的護衛們。

威斯城已經很久沒有召開這麼正式的會議了,陰影處的眾人低聲交談著,陽光下的權貴則是靜靜等待著。

威斯城城主馬歇爾快步走進議事大廳,有些許吵鬧的議事大廳頓時靜了下來。

馬歇爾臉色陰沉掃過圓桌旁的幾位貴族,徑直走向唯一空著的椅子。

城主馬歇爾坐下後,先是咳嗽了兩聲清了清嗓子,以低沉卻能讓議事大廳內的每個人都聽清的聲音說道:“昨晚,城內發生了一件極其惡劣的事件。相信大家都有所耳聞。”

“一位高階魔法師在昨晚用火系魔法將西恩家族全族炙烤至死。犯下如此罪行後竟留在現場大肆宣揚邪神信仰!”馬歇爾的語氣變得激昂、憤怒。

“在威斯城護衛到場後,將護衛盡數擊殺,隨後逃之夭夭!”

馬歇爾隱瞞了自已親自出馬追殺邪教徒,還讓人逃走了的內容。

戰士聯合的代表是一位鬚髮皆白的老漢,如同鐵塔一般壯碩的身軀將特別定製的西服撐得鼓鼓囊囊,似乎隨時都會炸裂開來,身下的椅子都因難以承受他的體重而發出呻吟。

“早就說了,把城防護衛交給戰聯。昨天如果是我們戰聯的人到場,那個魔法師早就血濺當場了!”戰士聯合的代表語氣滿是對城主的不屑。

斯圖亞特家族的現任族長瑪格麗·斯圖亞特輕輕扇著精美華貴的扇子,看著戰士聯合代表滿臉的嫌棄。

“戰士聯合都是些不知禮節的粗人,將城防護衛的任務交給他們不知得鬧出多大亂子。要我說,我們斯圖亞特家族的騎士才是最適合的。”

在表達了對戰士聯合的鄙夷後,瑪格麗不忘吹捧一下自家的騎士軍。

戰士聯合代表康納沒有生氣,而是拍著桌子大笑,巨大厚重的實木圓桌都被拍得不斷顫抖。

“騎士?哈哈哈哈哈!你們家的騎士除了會勾搭貴族小姐還會幹啥?”

“應該交給我們家族的魔法衛士,不僅擁有強健體魄,還掌握著威力強大的魔法!”

“太可笑了,魔法衛士!他們的火焰魔法連菸斗都點不著!”

...

城主馬歇爾雙手交叉,靜靜看著爭吵的貴族們。如果城防護衛的職責交出給他們,大貴族不僅可以獲得政府的大筆酬金,還能在威斯城擁有極高的權力威望。屆時,就連自已這個城主都需要看他們的臉色。

在座的大貴族們已經擁有了常人無法想象的財富和權力,卻還是不肯知足。渾然不知危險已至。

真是貪婪啊!

城主馬歇爾重重地拍桌,巨大的聲響讓在座的眾人頓時安靜下來。

“今天的會議,不是讓你們來爭權奪利。是要一起解決威斯城面臨的生死危難!”

馬歇爾嘴角略微有些抽搐,心裡暗罵:媽的!真疼啊!

見眾人終於安靜下來,馬歇爾深深地吐了口氣,嚴肅道:“那個魔法師宣揚的不是普通的邪神信仰,而是血母!”

戰聯代表康納此時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不確定地問道:“你是說血母?”

城主馬歇爾點頭。

“就是各位知道的那個血母。”

站在陰影處的陸遠山雙手插兜,看著圓桌旁權貴們驚恐的表情,嘴角微微笑了一下。

血母信仰不是陸遠山杜撰的,而是在歷史上真實存在的。

神歷853年,風暴之城——塞壬斯一座輝煌的沿海城市。那裡血母信仰首次出現,瘋狂的信徒們將權貴們從城堡、府邸揪出,把他們的血抽乾,獻給血母,以此換取不可思議的魔法力量。

塞壬斯空氣中的血腥味隨著海風一路飄散到了相鄰的小城,信徒們將其視為血母的指引。攻陷了那座城市,將整座城市的人作為祭品獻給了血母,換取了滅世禁咒。

那一次,處於封閉狀態盧瑟亞林魔法學院一次性出動了12位傳奇魔法師,施展聯合禁咒。

塞壬斯連同方圓兩百公里的土地一同灰飛煙滅。如今的塞壬斯所在地已經是一片汪洋。

之後血母信仰也曾多次出現,但大多都是騙子為了牟利,其危害不大。也只是教眾與其相關人員被懲處。

但是,只要確認為真正的血母信仰,那麼整座城市都將面臨無可避免的毀滅下場,盧瑟亞林魔法學院不會留下一個活口。

曾經,在座的權貴們非常認可這樣的作法,畢竟血母信徒們的目標一直都是高位者的血液。

將這種信仰徹底抹除,無疑是對自身利益的最大保障。

而如今,他們的城市同樣面臨同樣的處境。不只是他們世代積累的財富,還有整個家族都將隨著城市一起消失。

“會不會只是騙子?”

瑪格麗·斯圖亞揉搓著扇子邊上珍奇鳥類羽毛做成的裝飾,希望藉此來緩解內心的緊張恐懼。

“從目擊證人的口述來看,那位魔法師施展的都是基礎火系法術。但是現場的痕跡表明,哪怕是高階魔法都難以造成那樣的效果。”

城主馬歇爾的話無疑是給在場的人宣判了死刑。

但他接下來的話,又給了眾人希望的曙光。

“我已經下令封鎖整個威斯城。只要我們確保訊息不洩露到城外,迅速將血母信仰在壯大前迅速肅清。我們還有存活的希望。”

馬歇爾看向眾人的眼神滿是擔憂。

“我建議各位不要想著逃跑,不論躲到哪裡。學院、王室、貴族...都會把你們揪出來。”

“可是...那個魔法師,我們真的拿他有辦法嗎?”陰影處一道聲音響起。

曾經,魔法至高無上。魔法勢微並不是因為魔法不行,而是魔法學院封閉後,外界的魔法師不行。

如今出現了一位血母信仰的魔法師,論誰都不敢說能打敗,更別說擊殺了。

“康納,我知道戰士聯合還有一件特製的秘銀武器。這種時候了就不要藏私了。”馬歇爾看向康納。

威斯城的戰士聯合還存有一件古代秘銀武器。在魔法學院封閉之前,戰士聯合就是憑藉著特製的秘銀武器才能在歷史舞臺上保留一席之地,不至於徹底消失。

康納有些為難,倒不是捨不得那件老古董,只是過去了那麼久了。那件特製秘銀武器還能否正常使用,對魔法師起到效果還是未知數。

康納嘆了口氣。“時間久遠,沒人知道那把武器還能不能用。放在戰士聯合也只是紀念意義。”

“試試吧。”

馬歇爾這時想起伯格家族的預言能力。

“阿黛爾夫人,伯格家族有預言到今天的處境嗎?”

阿黛爾這時才回過神,茫然地搖了搖頭。

“可惜了,若是蘭斯先生還在的話。今天的情況一定可以避免的。”

“是啊,伯格家族可惜了。”

“阿黛爾嫁給塞巴斯蒂安領主的兒子後,預言家族也不復存在了。”

...

伯格家族憑藉著預言能力,在威斯城中擁有極高的威望,數次拯救威斯城於水火之中。如今不僅是預言能力斷絕,就連整個家族都要消失了。

阿黛爾勉強對著眾人一笑。

“我弟弟去世前留下的預言,雖然沒有指明今天的局面。但是,威斯城應該能安全度過這一次危機的。”

如果威斯城真的在這一次危機中覆滅,自已也無法活到陸遠山為伯格家族帶來榮耀的時候。

所以,威斯城一定會度過這次危機,伯格家族也不會消失。

想到這,阿黛爾臉上的笑容變得自信起來。

“雖然預言的內容無法告知大家。但是,威斯城一定會沒事!”

議事大廳的眾人頓時稍稍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