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我看吶,這位大爺下次吹牛之前還是先把情況弄清楚比較好哦,免得在這裡貽笑大方。”
另一隻身形佝僂、面容枯槁的女鬼也隨聲附和著,語氣中充滿了鄙夷與輕蔑。
面對眾鬼們如潮水般洶湧而來的指責和嫌棄,老林鬼卻依舊面色不改,彷彿周圍的一切都與他毫無關係一般。
他那張佈滿皺紋的臉上沒有絲毫波瀾,仿若一尊雕塑般穩穩地立在原地。
這時,只聽得老林鬼輕輕地咳嗽了一聲,然後不緊不慢地張開嘴巴,緩緩說道:“諸位有所不知,此紙紮鋪可絕非普通的紙紮鋪喲。”
然而,他的話還未完全落地,便立刻有一名尖嘴猴腮的鬼跳出來打斷道:“哼!少在這裡故弄玄虛啦,那你倒是趕緊給我們講講到底怎麼個不一樣法呀?難不成這紙紮鋪裡賣的東西還能比別家更稀奇古怪不成?”
又一名渾身溼漉漉,頭髮長水草的淹死鬼大喊,
“是啊!快點說,本來我今天給投胎去了,結果聽你講了半天,耽誤了我的時辰。你要不說一個所以然來,我就…我就和你拼了。”
這名淹死鬼拿起了頭上的水草,擺出拼命的架勢。
“諸位莫急,且聽老頭子我慢慢說來!”只見老林鬼緩緩地站起身來,臉上神情肅穆而又莊重。
他那飽經滄桑的面容此刻顯得格外凝重,彷彿接下來要說的事情至關重要。
很快,原本還吵吵嚷嚷、爭論不休的眾鬼紛紛安靜下來,一個個瞪大了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老林鬼。
一時間,四周鴉雀無聲,只有偶爾傳來的風聲輕輕拂過。
站在馬車一側的古城獻更是全神貫注,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生怕錯過老林鬼說的每一個字。
他心中暗自思忖著:這張勝看上去倒是氣宇軒昂,頗有一番正人君子的風範。
可俗話說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吶!這次將自已最後的希望交給他。
無錯書吧究竟能否得到正義的公道?他心裡也沒有底。
古城獻的心情愈發緊張起來,一顆心懸到了嗓子眼兒。
“話說張勝從祖上十八代開始,皆是行走陰陽的大能。等到了張勝繼承紙紮鋪的時候,此子超越先輩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頂峰,他先是創立八馬迅遊車,也就是我騎乘的這個車。”
這時那個淹死鬼插嘴道,“這只是手工藝品,又能說明什麼?”
眾鬼聽完這話又開始了熙熙攘攘的議論起來。
那個吊死鬼扯著大長舌頭,看著淹死鬼嘲笑道:“你不投胎,在這瞎湊什麼熱鬧,這下好了看熱鬧的鬼變成了笑話。”
眾鬼聞言一陣鬨笑,對著淹死鬼指指點點。
淹死鬼見此勃然大怒,他指著吊死鬼破口大罵,“老子投不胎投胎關你一個吊死鬼什麼事?”
隨後他又指了指站在八馬巡遊車上的老林鬼,“耽誤老子投胎,老子跟你拼了。”說罷他就是上手幹他。
老林鬼見他來真的,頓時慌了手腳,就在拳頭要落在他臉上時。
他靈機一動,急忙喊道:“且慢動手!你可知張勝除了創立八馬巡遊車,還創立了什麼?”老林鬼大喊一聲。
淹死鬼的拳頭停在了半空中,眾鬼也都安靜下來,等著老林鬼說話。
“他還創立了往生堂!”老林鬼道,“專門送鬼魂轉世投胎,而且他有獨門秘技,可以讓鬼魂帶著前世的記憶轉世。”
眾鬼聽了,都驚訝不已。
“這麼厲害?” “那我們豈不是可以不用忘記前世的事情了?”
“不過,這往生堂在哪呢?我們怎麼去找張勝?”有鬼問道。
老林鬼嘿嘿一笑,意味深長搖了搖頭。
眾鬼見此急忙催促道,“你倒是快說啊!”
“這個我也不知道,不過他過段時間會來地府看我,我到時候問問他。”
此時的鬼魂已經聚集了一大片看起來密密麻麻,像螞蟻一樣。
老林鬼感覺一時風光無限,於是他繼續開始了他的傳銷事業,“張勝與孟婆可謂是不打不相識,二人在奈何橋打的是……”
……
另一邊,位於北門市南部的小山村中。
“臥龍怎麼樣?那一幫人黑衣人找古城獻家人幹什麼?”劉燕皺著眉躲在角落裡輕聲問道。
“他們好像也是來調查關於那個苗疆蠱師的事情。這幫黑衣人都有修為小的怕打草驚蛇,所以具體什麼原因小的也不清楚。”
臥龍漂浮在劉燕頭頂,恭敬的回應。
“調查苗疆師,又有修為,”劉燕眉頭緊鎖吶喃自語。
過了一會,只見那一幫黑衣人從古成獻家中走了出來,衣著黑外套、黑褲子、黑鞋、黑襪,只有露在外面的手和臉是白的。
走在農村大街上泥濘小道,顯得格格不入。
他們在門口停頓了一會,彷彿在商量什麼,很快他們停止了交談,朝著村莊另一處走去。
等她們走遠以後,躲在角落的劉燕走了出來。
她若有所思,決定跟上去看看,小心翼翼的一點一點的移動。
一旁的臥龍看出了她的想法,沉聲開口:“夫人還是別跟他們了。”
“為什麼?”劉燕速度放緩低聲問道。
臥龍沒有猶豫,當即解釋道:“他們可以根據氣息感覺,從而發現我們。”
劉燕聞言沉思了一下,打算先去古成獻家中看看,“那好,我們先去古城獻家。”
“是”臥龍恭敬的回應道,隨後便在原地消失不見了。
很快他們來到了一座二層小洋樓門口,這座小洋樓與周圍其他平房相比顯得更是氣派無比。
從這可以看出古城獻活著的時候在村子裡也算是個人物。
可惜一時風光無限,人走茶涼留下老弱婦幼在家中無依無靠,受盡惡霸欺辱。
劉燕靜靜地站在那扇略顯豪華的門前,她微微仰起頭,目光凝視著那扇門,彷彿在透過它看到屋內的景象。
然而,就在即將踏入房門的那一刻,她卻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牽絆。
她輕輕地閉上雙眼,深深地吸了口氣,試圖讓自已那顆略微有些沉墊的心平靜下來。
隨著這口氣緩緩吸入,再慢慢地撥出,劉燕感覺自已的心情逐漸放鬆了一些。
然後,她睜開眼睛,再次看了一眼那扇門,終於鼓起勇氣,抬起腳,一步一步地走了進去。
當劉燕走進房間時,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位老者正安靜地坐在輪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