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姒軟著腿走到羽西房間門口,腿還在輕輕地發顫,真的太可怕了,心情非常複雜,要不是今天因為害怕來找封魚,該出事的應該就是她。
羽西一直在不耐煩地問,“到底怎麼了,大晚上的不睡覺。”
羽西這個人很矛盾,他對小孩很有耐心,也很溫柔,所以一來歐嗚就粘在了羽西身邊,但是對成年人就像一隻暴躁的棕熊,時時刻刻都在吼人。
羽西一直不耐煩地說話,直到最後穿鞋,羽西的腿剛放到床下,有一雙紅色的小手正緩緩地從床底伸出來。
“抬腳。”緣姒急忙大聲地喊出來。
羽西被嚇了一跳,抬起了放在床下的腳,羽西的腳一抬起來,他就看到了一雙慘白的小手,手上佈滿了鮮血,羽西嚇得在床上滾了一圈,急忙從另一邊跳下床,站到封魚旁邊。
沒有了阻擋,大家清晰地看到了床底下的東西。
滿臉都是血的一個小孩,正緩緩從床底爬出,石英子看到小孩身上的紅衣服,感覺特別眼熟,一時半會有點想不起來。
緣姒看清了小果的模樣,她的眼眶裡有眼睛,仔細一看,眼睛在小孩的眼眶裡凸出,像是眼眶裝不住眼珠,眼珠凸起了一大半,要掉下來一樣。
這不是她的眼睛,想到死狀慘烈的大全,還有他空蕩蕩的眼眶,被人挖掉的眼珠。緣姒頭皮發麻,這是大全的眼睛!
小孩尖銳的聲音響起,“不好吃,不好吃……”
抬起頭看向眾人,咧開嘴,“你們看著好吃。”
封魚大喊一聲,“跑。”
被嚇呆的眾人回過神來,轉身向外跑去。
羽西崩潰地喊,“那是什麼鬼東西啊?怎麼還出現在床底下,這是什麼恐怖片。”
石英子更接受不了,把她的三觀都顛覆了。
緣姒回答:“她是小果。”
羽西和石英子一臉不可置信,小果?!
小果一直跟在他們後面,不論他們怎麼跑,都能找到他們,快到門口了,封魚快速把門上的拉閘拉開,使勁拉門,拉不動。“門打不開。”
小果從樓梯口爬了出來,離他們愈來愈近,石英子死死捂住歐嗚的眼睛,歐嗚害怕出聲,“英子姐姐,我怕。”
石英子安撫歐嗚,轉頭看向小果。
眾人被困在了門口,躲不掉了。
幾人幾乎是到了絕境,小果迅速撲了上來,眾人散開,小果扒在門上,動作遲疑,像在確認位置,頭左轉右轉,最後凸起的眼睛對準緣姒和封魚。
封魚小心拿起旁邊的木凳子,小果撲過來,封魚拿起凳子砸向小果,凳子直面小果頭部,快要碰到小果。
所有人震驚,只見小果的身體像水一樣穿過凳子,沒有對她造成一絲傷害。
封魚把所有凳子都砸向小果,沒有用,凳子還是碰不到,小果的身體直接穿過了凳子。
“碰不到。”
眾人只能硬著頭皮躲過小果的攻擊,大廳本來空間就小,這點地方根本不夠她們五個人躲太久,更何況她們根本碰不到小果。
突然大門開了,一個白色的身影出現在大門口,月光打在白色的身影上,就在以為又來了個小鬼的時候,小鬼往前走,看清了臉,是小糖。
但是小糖的狀態不對勁,像被人控制的木偶,眼睛詭異的轉動,走向廚房旁邊的櫃子,僵硬地蹲下開啟櫃子,拿出裡面白色的蠟燭,又僵硬地站起,朝門外走去。
幾人注意到小果在小糖出現的那一刻就從她們的面前消失了。
看著開啟的大門,眾人跟上了小糖,穿過黑暗的小道,走向靈堂。
一切跟之前封魚和緣姒來的時候一模一樣,同樣的棺材,同樣圍在棺材周圍的蠟燭,以及沒有腿的穿著喪衣的詭異白色身影跪在棺材前。
她們躲進了之前的屋子,小糖徑直走向靈堂裡的棺材,把燃燒完的幾支蠟燭換上新的,接著跪在棺材前的蒲團上。
白色的小身影跪在一群沒有腿的鬼怪面前,緣姒發現小糖好像看不到那些沒有腿的東西。
農村辦喪事一般是小殮,為死者淨身,整理遺容穿上壽衣;報喪,通知親友死者去世;到奔喪,親朋好友來參加葬禮;然後停靈,把死者放在靈堂等待發喪;守靈,停靈期間,死者的晚輩在靈堂輪流守著逝者;最後把棺材釘上釘子,把死者抬到選好的墓地下葬。
緣姒看著靈堂裡跪著的小糖和一群白鬼,應該是在守靈。
村裡的人都不知道小果死了,難道小糖和爺爺並沒有把小果去世的訊息告訴村裡的人?小糖爺爺不知去向,白天小糖和小果形影不離,小果白天就像正常人,小糖明顯也不知道小果死了,可是晚上怎麼會來靈堂守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