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祿眼珠一轉,就答應下來。還要再說什麼的時候,有門房來報說是紫竹林租界聯席代表包神甫求見。裕祿使個眼色,讓王二傻先行退下。王二傻剛走出門口,就見到一個滿臉鬍子的白人氣呼呼的衝進去對著裕祿咆哮道:“裕總督,你可知羈押我士兵錶帶了什麼?這是要向我們宣戰!”“你就不怕你們老佛爺摘取你的頂戴嗎?”
裕祿賠笑道:“包神甫莫急莫急,不日就將被捕士兵返還給租界,我們已經跟義和團的交涉完畢哈哈,你可不知道為了營救這些個士兵,朝廷可是大費周章,花費頗巨的。”
包神甫得寸進尺道:“那我不管,還有殺害我士兵的賊首必須交給我們租界審判正法,以儆效尤。”
裕祿尷尬一笑道:“當然,當然,只是賊人那邊人多勢眾,我大軍鎮壓義和團未歸,一時實在無法抓捕,我們直隸提督聶軍門大軍不日即將回津,到時候定能將賊子一網打盡,交付租界。”
包神甫這才滿意的點點頭道:“如此甚好,還有一事,鑑於貴國政府的無力保護我在清僑民安全,租界聯席會議決定親自出兵幫助貴國鎮壓拳匪,貴國需要退出大沽口炮臺,以便大軍登岸。”
裕祿大驚道:“什麼,交出大沽口,這可萬萬使不得呀,拳匪之亂我朝廷自有安排,還請給我們一些時間。”
包神甫囂張道:“裕總督,我們已經給了你們太多時間了,這是最後通牒,貴國一切軍隊必須於17日零時前,全部撤出大沽口炮臺,如若不然,我聯軍就用大炮開路了。”
裕祿道:“萬萬不可,這事兒我做不了主,需要上奏朝廷定奪,還請各國忍耐幾日,一有訊息就通知貴方可好?”
包神甫不屑道:“這是最後通牒,容不得商量,還請裕總督儘快下令,以免大家傷了和氣。”
裕祿道:“你,欺人太甚,我大沽口幾千守軍,大炮幾百,也不是吃素的,咱們還是好好商量,我這就上摺子請示,貴方也好好考慮一下,以免產生誤會。”
包神甫冷笑一聲:“真是不自量力,我已經說過,這是最後通牒,裕總督儘管下令便是,否則就是戰爭。”然後就趾高氣揚的離去。
裕祿氣得大發雷霆,一把將桌子上的茶杯掃在地上:“無恥,無恥之徒。”
王二傻又轉身進來,安慰道:“大人何必動氣,這幫洋人知道什麼禮義廉恥,一幫衣冠禽獸的強盜罷了,我早說過他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大人還是及早支援炮臺,調遣大軍做好防衛天津的準備為好。”
裕祿瞪了一眼王二傻道:“你說得倒是簡單,我哪來的兵可派。羅將軍四千大軍駐守堅固炮臺,應無大礙。哎,可惜宋慶的武衛前軍也沒到,聶軍門的武衛軍左軍還在津浦路沿線,其它練軍防衛天津尚且不夠,哎”說完嘆了口氣一副一籌莫展的樣子。
王二傻道:“大沽口炮臺是我們天津門戶,不容有失,我神鞭團願意為大人分憂。”
裕祿看了一眼王二傻道:“只怕派你去也頂不了什麼用,朝廷軍隊尚且打不過洋人,一群苦哈哈?哼!”
王二傻道:“有人支援總歸對羅大人是個安慰,我這就回去帶神鞭團去大沽口,只是走路太慢去的遲了耽誤軍情。”
裕祿道:“好吧,也只能如此了,你回去整軍,我去調來運兵船,炮艦運你們到大沽口,到了大沽口一切聽從羅總兵調遣不可造次。”
王二傻忙答應下來,又讓裕祿寫了條子蓋上大印,讓機械局幫助製作手雷。這才出了總督府,帶上二虎騎馬趕回崔家大院。
王二傻知道八國聯軍發完最後通牒之後,是提前發動進攻的,安排劉寶珍和李善堂帶著條子去機械局,抓緊製作手雷。讓人抓緊時間做晚飯,趕製乾糧充作軍糧。又派人接收朝廷發放的軍械和糧草,忙活完帶隊上船的時候已經是夜裡8點多了。
伴隨著火輪船的汽笛聲,神鞭團1000餘名士兵,帶著惶恐與不安向著大沽口進發了。王二傻望著夜空,默默祈禱,大沽炮臺能夠挺住聯軍的攻擊,自己和神鞭團能夠都活著回來。
輪船順水而行,2個多小時後終於抵達大沽口炮臺。嘉慶二十一年,公元1816年,清政府在大沽口南北兩岸各建一座圓形炮臺,這是大沽炮臺的雛形,至1841年,已建成大炮臺五座、土炮臺12座、土壘13座,組成了大沽炮臺群。1958年,僧格林沁作為欽差大臣鎮守大沽口,對炮臺進行全面整修,共建炮臺5座,其中3座在南岸,2座在北岸,分別以“威”、“震”、“海”、“門”、“高”五字命名。之後李鴻章又對炮臺進行了整修和擴建,大沽口四座炮臺分別建於海河入海口的兩岸,呈“田”字形排列,炮臺上共配備德式“克虜伯”、“阿姆斯特朗”和國內仿製的各種口徑火炮一百七十餘門還從歐洲購買了鐵甲快船、碰船、水雷船等武器裝備。
汽船白河上游停靠,由於擔心被聯軍的軍艦發現停靠的位置距離炮臺還有一段距離。王二傻派出人員先去通報總兵羅榮光,然後就開始沿河向著炮臺方向進發。開啟懷錶,藉助微弱的月光看到這個時候已經到了晚上10點40分,王二傻正在想著怎麼勸說羅榮光加固彈藥庫,做好防炮的準備,二虎指著河面輕聲道:“團長,快看洋人的大船。”順著二虎所指的方向,王二傻看到有幾搜軍艦正在逆流而上,王二傻暗罵一聲,命令加快速度行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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