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王二傻正琢磨著去哪裡轉轉,就有人來報說是裕總督送來請帖,邀請他去總督府議事,並且一再保證絕對為難,還說同時邀請了曹福田和林黑兒,說是要商量天津防務的事兒。王二傻考慮了一下接過請帖,看了一遍,說:“告訴來人,我王二傻只知道保家衛國,洋人屠戮國人,是可忍孰不可忍,只要總督大人願意出兵滅洋,我王二傻一定鼎力相助。防衛天津,就是保護天津百姓,我一定到場。”
請帖寫的時間是晚上,估計會管飯,應該可以好好嚐嚐達官顯貴們的美食了。處理完,想著去看看陳新甲那邊的訓練,但是出門看到陳新甲還在院裡跟人聊天打屁,原來考慮到天氣炎熱,陳新甲把下午訓練時間推遲了。王二傻表示理解,這大熱天的繼續訓練怕是這些新兵蛋子沒幾個能吃得消,再整出么蛾子就不好了。欣然加入他們的吹牛行列,一肚子段子的王二傻跟這幫人兩天接觸下來也熟悉起來開始給他們講起了後世各種段子,可把這幫子沒見識的兵痞給樂壞了。
直到有人擠過來拉著王二傻說,李善堂搞出了幾個鐵炮仗,讓他去看。王二傻聽到大喜,忙讓眾人散了好好休息,領著二虎去後院找到李善堂。王二傻看著李善堂握著一個像酒瓶子的鐵罐子,口細的一頭甩出來一截子炮仗引線,不像是手榴彈或者手雷,倒是像遊戲裡的燃燒瓶。算了也不管了,問道:“實驗過威力了嗎?”
李善堂說:“還沒有,想讓您看一下,是不是這樣的,沒有把握。”
王二傻說道:“沒把握才試,誰能一次成功,別擔心浪費東西”說著拿過燃燒瓶樣的鐵罐子,觀察一下,在這扔手雷實在不合適,又帶著一幫子傢伙往外行去,路上遇到陳新甲一幫子隊長還沒散,見要實驗新武器也都跟著到了一片大點的空地。王二傻要來了火鐮,直接點著引線,等到引線離著瓶口還有3公分的樣子,才把手雷投了出去,還行也就40來米,罐子著地還沒有引爆,等了幾秒之後轟的一聲,爆炸開來,遠處騰起一團煙霧,還真像個大炮仗。
等煙霧散開一些,王二傻帶著人過去檢查效果,只見這鐵罐子實在的爆炸了,但是威力還真不咋地,瓶底沒有破開,瓶口沒有破開,中間肚子還不錯因為刻畫了田子格線,破的片數多一些,但是也沒有完全碎開,還是刻的不夠深。
把發現的問題讓李善堂記下,回去改善,並叮囑可以多放一些火藥,然後在裡邊再加一些料鐵片碎屑啥的。並且要把罐子做的再短一些,但是一定注意要方便戰士投擲。又安慰他,這第一次做成這樣已經非常難得了,反正又是一頓誇,並且畫下大餅以後搞個兵工廠給他。李善堂很是受用,屁顛屁顛的走了。
陳新甲等人問這是啥玩意兒,告訴他們這是秘密武器,讓他們下午可以安排一些練習投擲的科目。待會會安排二虎拿一些沒有填火藥的彈殼過來讓他們練習。反正就在操場,就讓人拿來些棍棒,教給在場的一些人刺刀拼殺的技巧,以及怎麼防守對面的刺殺。講解不過癮,又叫三個人持木棒刺他,格擋,反擊,步伐配合,邊打邊講。一波試完,又帶一波。練得累了就把上衣一脫,光著膀子在樹下普及戰場經驗知識。直到四點來鍾,戰士們陸續趕來參加訓練,王二傻才讓各隊按計劃繼續訓練,他則是回到院裡衝了涼水澡,換身衣服,準備出發去總督府赴約。
到了總督府後,林黑兒與曹福田已經到了,同來的還有一些其它壇口的大師兄,因為都不認識,也沒深入交流。王二傻跑去跟林黑兒和曹福田見禮,但是林黑兒和曹福田都反應冷淡,應該之前拒絕把洋人交給他們惹惱了,只是擔心打不過王二傻沒有翻臉而已。裕祿則顯得很是熱情,誇獎他年輕有為,屢立奇功。又介紹了在座的官員總兵何永盛,總兵李安堂,天津知府等文武官員,也算是給足了面子。
這次與義和團的聯合作戰會議背景是什麼呢?首先是裕祿首先通報了老佛爺的最新指示,洋人不顧勸阻,進軍北京,要給洋人一點顏色瞧瞧,但是又不能做得太過。事實上呢,自從6月10日西摩爾從天津出發之後,裕祿也是這麼做的,清軍和義和團包圍租界,清軍雖然也參與包圍但是心思還是想著保護租界多一些,怕義和團鬧出的亂子太大。這次裕祿接到600里加急電報,詢問戰況,咱們的裕總督需要拿出一些切實的戰績來給老佛爺交差,租界聯席會議對他的不斷施壓,大沽口的求援電報讓他更有了緊迫感。
無錯書吧但是話說回來,參加過甲午對日作戰的裕祿深知洋人不好打,在他自己是不願意去趟這渾水的。裕祿滿人出身,雖然不是端王的派系,但是與端王集團同屬滿人身份各種牽連頗深,向著端王賣個好,支援義和團打壓洋人氣焰,對裕祿來說就成為了最好選擇。同時呢,後世有人統計天津有5萬官軍,其實這個時候,天津城內可戰之兵沒有多少,大軍先是調去河北各地鎮壓義和團,後來又被調去防守津浦線,堵截西摩爾聯軍,再加上炮臺,武庫等很多必須要防守的軍事重地,裕祿能拿出來的軍力實際並不多。因此才會對義和團禮賢下士,提供一定限度的幫助和方便藉助義和團力量來防衛天津,包圍租界。因為裕祿深知義和團就是一幫子烏合之眾,就算讓義和團鬧也不會對洋人構成致命威脅,就算真殺了幾個,最後把義和團推出來頂罪也非常方便。
後來聶士誠從津浦線撤回天津後,打了幾個勝仗,裕祿立馬就把聶調離,去防守其它地方,並且把功勞算在義和團身上,也是存了不想惹火燒身的意思,聶士誠作為一個純粹的軍人,其實是沒有領會到高層政治博弈的小心思的!聶士成才會覺得自己太冤枉了,我多聽話呀,讓殺義和團殺的義和團屁滾尿流,讓殺洋人,我也不含糊呀,怎麼打了勝仗是義和團的,義和團還他麼綁架我家人,老佛爺不理解我,上官責備我,義和團還仇恨我,我只是個軍人呀,只懂得服從命令而已呀。後來才氣不過在戰場上奮不顧身力戰而死。
裕祿等待人全部到齊後,馬上就對著曹福田和林黑兒各種拍馬屁,說他們戰功卓著,堪當大任,把從馬家口到老龍頭火車站一帶的防務就託付給聖母和曹老師了。曹福田非常受用,拿捏一番,裕祿又表示給予一定軍餉,只要是服從朝廷指揮的團民,每人發放軍餉500文,當即發放,曹福田看有油水可撈立馬答應下來,拍著胸脯保證一定帶人守好關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