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身穿淺粉色舞衣,外罩白色薄紗,給粉色加了一層柔光,含蓄內斂,如同一朵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兒。
她們腰肢纖細,婀娜多姿,蓮步輕移地緩緩走到大殿中央。突然,鼓聲響了起來,急促而又激烈。
她們隨著鼓點四散而開,來到了屬於她們的位置,擺好姿勢。鼓聲減緩,她隨著鼓點開始擺動腰肢,如同在風裡搖曳的花苞。
“啊~”
“啊~”
“啊~”
殿外隱隱傳來一陣婉轉的歌聲,還有清脆悅耳的琵琶聲。隱隱綽綽, 漸漸清晰,蘇芷身著一身粉色鎏金舞衣,抱著一把玉琵琶緩緩而出現在眾人眼前。
蘇芷先是含羞帶怯地看了顧笙一眼,又將目光精準鎖定霍驍,然後再掃向坐在一旁的白青青,眼神挑釁。
她熟練的撥動琴絃,步步生蓮向前輕移,所過之處,舞女開始跳動,好像在同她打招呼一般。
待蘇芷來到她們的前方,曲風不似剛才那般平靜祥和,變得歡快起來。
舞女們旋轉著站成兩列,然後從前往後,停住動作,雙手舉到頭頂,不再有其他動作。
蘇芷左手拿著琵琶的上面,將琵琶搭在她的左肩上。
蘇芷邁著歡快的舞步,從左至右,從前往後,依次從舞女之前穿過。每路過一個舞女,那名舞女就會旋轉,如同一朵綻放的花朵。
到最後,她們又將蘇芷圍在中間,隨著鼓聲的節奏,蘇芷在裡面若隱若現,神秘又迷人。
最隨著最後一聲短暫而又激烈的鼓聲,所有的樂器停止演奏,唯有蘇芷在舞女中央天奏著琵琶。
圍在蘇芷周圍的舞女,如同向綻放的花瓣,在她周圍緩緩向後彎下腰,蘇芷緩緩的出現在眾人視線裡。
剛才因看不清真容的心癢難耐,瞬間得到滿足。見到蘇芷面容的那一刻,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屏住呼吸。良久,不知是誰帶頭鼓的掌,瞬間掌聲雷動。
白青青看向穩坐在身旁的男人,他不為所動,認真地給自己挑著魚刺,不知道的還以為那是什麼奇珍異寶。
“皇上,聽聞霍將軍的未婚妻能歌善舞,不知能不能請她來獻舞一曲呢?”蘇芷的聲音響起,如同鶯啼,婉轉動聽。
可惜,就是說出來的話不太好聽。
霍驍將挑好魚刺的魚肉放在白青青面前,正欲起身替白青青回絕,突然聽到身旁一陣嘔吐的聲音。
“嘔~”
“嘔~”
白青青本就被顧笙的眼神噁心到不行,突然聞到魚腥味,終於忍不住了,吐了出來。白青青吐完之後,直接暈倒在霍驍懷裡。瞬間,大殿裡熱鬧了起來。
顧笙沉著臉色,以為是蘇芷動的手腳,蘇芷十分委屈,真的不是她啊。
還是皇后靠譜,趕緊讓身旁的太監去請御醫,還讓霍驍把白青青抱到後殿休息。
霍驍起身欲走,卻被白青青暗中抓住胳膊,他又坐了下來,開口道:“會皇后娘娘,還是在這裡吧,如若是毒,太醫也方便查清毒源。”
皇后點了點頭 ,應允了霍驍的請求。
好在沒等多久,御醫就揹著大醫箱走了過來,顧笙讓他趕緊給白青青看看到底是出了什麼毛病。
可是,他拿起白青青的胳膊號了一會兒,又放下,然後又不確定的號了一遍,如此反覆了三次,他才顫顫巍巍道:“回...回稟皇上,這位姑娘是喜脈。”
蘇芷破防了,沒等顧笙開口,她就指著御醫的鼻子大罵道:“你胡說,懷孕怎麼能暈倒?”
她當初是給了霍驍解藥,但是她留了一手,那解藥雖然能讓霍驍可以過正常的夫妻生活,卻不能再孕育子嗣。
更何況,霍驍對她情根深種,他怎麼可以揹著她動了其他的女人?
蘇芷感覺天都塌了,她一直以為兩人是逢場作戲,是霍驍挽回她的手段,哪成想,他們連孩子都有了?
不,這一定不是真的,一定是他們聯合串通好的。霍驍就是想讓她後悔,然後求自己回心轉意,對,有一定是這樣的。
蘇芷的想法雖然眾人聽不到,但是不妨礙他們看出她的不對勁。
這兩口子,屬實有意思。一個愛挖牆腳,一箇舊情難忘,實屬絕配啊。
御醫有些惱怒,卻不敢表現明顯:“回稟貴妃娘娘,老身行醫五十餘載,身居御醫院院長之位也有十年之久,要說原來可能看錯,但老夫再三診斷,這姑娘絕對是喜脈。”
末了,還補充了一句,以增加自己話的可信度。“這姑娘懷孕已兩月有餘,老身甘以命擔保。”
御醫的一句話驚起千層浪,大殿裡頓時熱鬧了起來。
“誒,我就說嘛,這女子怎麼願意嫁給霍驍這個傢伙,原來是找個人接盤吶!”
“誰說不是呢,這女的一看就不是啥好人。”
“就是就是,不知道便宜了哪個小子,唉!”
“你別逼我在這麼快樂的地方扇你啊,回家自己跪著去吧。”
“哎哎哎,夫人我錯了,你就原諒我嘛。”
“閉嘴!”
“好!”
白青青擰了一下霍驍的腰身,霍驍才裝作一副震驚的樣子,他喜極而泣道:“楊大人,這是真的嗎?”
御醫點了點頭,表示肯定,然後補了一嘴道:“她是懷孕了,但是不是你的我不敢確定。”說完,他的小眼神還瞄了一眼霍驍不可言說的某個地方。
霍驍臉微微一僵,於是他道:“那就勞煩楊大夫給我也號號脈,看看我是不是真的不行,也好請在坐的各位在一起做個見證。”
御醫常年吃瓜,瓜瓜不落下,唯獨今年霍驍不行這事,他沒趕上。等他隨太后拜佛回來後,霍驍早已經走了,留下他一人心癢難耐。
今兒正巧趕上,他一定要看看這瓜的真偽。於是他跨步上前,緊緊拽住霍驍的手,生怕他反悔一樣,給他號脈。
眾人停止討論,屏息凝神地盯著他們看,生怕錯過霍驍的每一表情,錯過細節。
就連皇后也微微向前湊近身子,更別提顧笙、蘇芷了。一個站了起來,眼含期望,另一個則雙手合十,不知道在嘴裡小聲地嘀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