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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群英會

翌日,顧從心睜眼就看見前面一張被放大的帥臉,白皙紅潤,黑髮散亂,露出的肩頭白淨單薄,安安靜靜的模樣倒是招人喜愛。

但是想到昨晚發生的事情,顧從心就不忍回憶。

昨晚兩人契成後,沈雲見不講理的說:“哼!夫人推算錯了,你是無妻不是無夫,你現在不認我,那是我們兩還沒有相處太久,你不瞭解為夫,為夫溫柔帥氣,多才多藝又多金,以後你自會明白,至於道侶契,早晚要結,不如我先下手為強。”

蠻不講理,強勢偏執,顧從心暗道。

“嗯?夫人早。”沈雲見睡眼惺忪的看著顧從心,含含糊糊道。

“早。”顧從心回。

兩人道完後早後,無話可講,沈雲見穿好衣服後,對顧從心說:“你與我同去前廳嗎?”

“可以。”顧從心趴在床上無精打采道。

“那我抱著你?”

沈雲見看他沒有抗拒,就上手熟練的抱起顧從心,路上顧從心問出困擾自已已久的話:“你的道侶就是別人一句話能定下的嗎?”

沈雲見想了一回答道:“師尊不是別人,別人的話我不會聽,但是師尊的話,無論是什麼我都聽,他說你是我情緣那就不會錯的,他告訴我,是希望我去的,師尊洩露天機都要告訴我,自有他的用意,我不能辜負他。”

聽著沈雲見一口一口師尊,顧從心就知道這事情沒法從他這裡下手,其實就道侶契這件事,他是不願意隨隨便便和人綁下的,畢竟這是有親密關係才能綁的,他昨晚說自已窺天命,其實是哄騙沈雲見,讓他放棄娶他的想法。

不曾想竟然刺激的沈雲見直接和自已強行繫結道侶契,這是得不償失。

道侶契易結,想解卻不容易,得雙方都同意才能解開。

“你我皆男子,算不得正緣。”顧從心緩緩開口,試探著說。

“我不管,夫人別想那些亂七八糟得,男子又如何,我長得比女子差嗎,我比女子力氣大修為高,還能抗能打,有錢有權,還是魔界之主,我這樣的道侶你打著燈籠都找不到。”說完沈雲見高高在上的又補了一句:“我還沒嫌棄你是隻妖呢。”

做了一輩子的仙尊,突然被說成妖,顧從心覺得還挺有意思的,他沒有反駁沈雲見的話,乖乖的趴在沈雲見懷裡。

心裡算著,如今自已不能動用靈力,擺脫不了狼身,怕是不能貿然回仙界,且那日雷劫古怪,像是要他灰飛煙滅一般,裡面還隱隱帶著天道的威壓。

天道?雷劫?這兩樣東西若是有關聯的話,那隻怕事情沒有自已想的那麼簡單,希望是自已多想。

還有一事,便是那上古神獸的封印還未加固,若是讓它逃了出去,只怕三界不得安寧,細想之下,顧從心不禁擔心道。

倒也不是必須得顧從心來加固,不過是親力親為更加放心,上古神獸得封印本也不該歸他管,但是自天界攬下這個責任起,便是次次派顧從心去加固。

到了前廳,只見帝聖昀和陶澤都在。

“神劍山莊剛剛發來邀請帖,兩日後召開群英會,哼,倒是趕得巧,本來還愁沒理由去察看一番,現在他們倒是主動給了我這個機會。”帝聖昀將請帖扔給沈雲見,話裡話外帶著絲不易察覺得危險。

沈雲見抬起一隻沒有抱住顧從心的手,穩穩接過,大致看了一眼後就把請帖放到桌子上。

“群英會?說好聽點是群英會,說難聽點叫炫耀會,生怕三界無人知道他們莊的劍法,淨搞些狗屁由頭。”沈雲見不屑道。

這一刻和帝聖昀倒是統一戰線了。

“我問過醫仙,他說你的傷無礙,少用靈力便可,後兩日我不在府上,你要不跟我去神劍山莊轉一圈。”帝聖昀起身,理了理寬大衣袖問沈雲見。

“師兄發話,我自是去的。”沈雲見眼巴巴的看著帝聖昀,但是話語裡聽著倒像是被迫的。

“我還能不懂你?不讓你去,想必你是混也要混進去的,你自小就不讓人省心,水不渾你偏要撒把泥土給硬生生攪渾,如今這神劍山莊出事,你怕不是心裡癢癢的很。”帝聖昀斜瞥著他,三分調侃道。

“還得是三師兄懂我,我們真是臭味相投。”沈雲見洋洋自得的看著帝聖昀。

帝聖昀聽到臭味相投便臉色黑了下去,嘴角抽了兩下,他拿起桌子上的請帖拍在了沈雲間束好的發頂上,咬牙切齒道:“呆子,那叫志同道合!”

“好吧,我們志同道合。”沈雲見扶正被弄得有點歪的發冠,改口道。

“誰跟你這個死小孩志同道合?”帝聖昀清冷端正的臉上露出嫌棄的神情。

“哼,孤寡老男人。”沈雲見哼哼道。

“孤寡?聽你這話,是把你這男夫人吃定了?”帝聖昀指了指他懷中的顧從心。

一說這話,沈雲見就來勁了,他催動靈力,讓手腕上的紅繩顯了出來,紅繩一端連著自已的左手,另一端連著顧從心的右手。“我道侶契都有了,你們這些做師兄的可都比我慢啊。”語氣中滿是炫耀之意。

帝聖昀捻著自已身上佩戴的香囊,細細撫摸著,像是想到什麼,懷念又悲涼道:“當年,大師兄當是比你快的。”

偶然聽到記憶裡熟悉的名字,陶澤和沈雲見低下頭不再作聲,顧從心看著他們的反應,想到南屏真仙的事情。

帝聖昀口中的大師兄叫木黎,南屏真仙的大弟子,是天界青丘的狐仙,也是當今最可惜的一個晚輩,天賦異稟,靈氣純粹不輸自已和其師,是三界口中下一個南屏真仙和星辰仙尊,但是這般天縱奇才最後死的不明不白,屍體竟然還是在有間境的一處山腳下發現的。

“大師兄...是了,大師兄四百歲便同凌霄仙人成親的,比我早六百年,真的是...不管比修為還是比什麼,大師兄都是我們中的第一。”沈雲見說著說著就想起了大師兄的樣子。

記憶中,木黎溫潤如玉,身姿挺拔,骨節分明的手彈的一手好琴。

他的琴音是最絕的,大約六百年前,木黎用懷天琴灌注強大靈力,招來了暴雨洗淨當時怨河裡所有汙穢,帶來福澤與充裕的靈力。

那怨河便是現在人界的護城河,木黎此舉可以說以自身之力,造福了人界萬人,也因此成名,不過在這一百年後,木黎就那樣悄無聲息的死在有間境,天才不過出世一百年,便早早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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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是我說錯話了,別多想。”帝聖昀瞅著他們一個兩個傷感的樣,無奈的說道。

“沒說錯,大師兄不該被遺忘的。”陶澤懶得反駁帝聖昀的話,他紅著眼眶道:“大師兄不是突然死的,我雖然不聰明,但是我那天聞到了大師兄身上的味道,那是天道宮的味道,但是你們都不相信我,連師尊都說我胡言亂語。”

“陶澤,閉嘴。”帝聖昀一聽到他說天道宮,瞬間變臉。

天道宮那可是三界選出的翹楚組成的,更是代表天道辦事,怎麼能容陶澤隨意汙衊。

沈雲見這次沒有插嘴,他知道大師兄死的蹊蹺,但是不能憑陶澤的一面之詞就懷疑天道宮,天道宮不說有多好,但是有天道宮的存在才維護了三界的和平,天道宮是絕對權威的存在。

且師兄與天道宮是沒有恩怨的,天道宮沒有理由對當時年少的天驕出手,陶澤的話實在信不得,更何況那日師尊也是否認的。

“唉,你們兩個死小孩煩死了!我今天還有事,不陪你們了,你們自已玩。”帝聖昀見兩人悽悽慘慘的模樣,沒好說重話,他匆匆離去。

“嗷~嗚~,嗚~”陶澤看帝聖昀離開後,就止不住嚎了起來。

“你別哭啊!”沈雲見看著鬼哭狼嚎的陶澤,手足無措的喊著。

“夫人,你的同類哭了怎麼哄。”沈雲見拍了拍顧從心的腦袋問。

“同類?哪門子的?”顧從心輕笑道,他的“同類”可是天族。

“你,嗚~弟媳什麼時候會講話的。”陶澤邊哭邊問。

“嗯?夫人何時會講話的。”沈雲見也疑惑。

顧從心嘆了口氣:“昨天晚上才會的,可能是你師尊在上有靈,聽到你所求,讓他徒夫能講話,不過徒子徒孫怕是不行的。”

說到徒夫這兩個字時,顧從心刻意加重。

“當時不過玩笑話,夫人不必放在心上。”沈雲見尷尬道。

陶澤見他們有一搭沒一搭的講著,便癟著嘴委屈巴巴的跑走了。

“他走了。”顧從心餘光瞥見陶澤離開的背影。

“沒事的,他脾氣好,睡一覺就忘記了。”沈雲見舒了一口氣。

“夫人,你現在都能講話了,何時才會化形啊。”沈雲見急問。

“為何對於化形一事如此執著。”顧從心彎彎的眯起獸眼,笑問他。

“只是想著夫人化形必定是極好看的,而且我們還未舉辦成婚宴,到時候你化形也能方便點。”沈雲見腦海中浮現出兩人穿著婚服的樣子,笑著說。

“好,待我化形。”待我化形,便是離開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