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然,這是舒然嗎?
“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我自已去和她們道歉,不要老是替我擔事兒。”
“我真的是喝多了,加上最近工作壓力大。你也知道,平時我不會這樣的”
“你有聽到我和你說話嗎?為什麼不理我?”
“咦?原來是我聽不見你們講話。”
“怎麼這麼多陌生人?都是萬鑫那邊的人嗎?而且他們的面孔有時清晰,有時候很模糊”
“小苗?你也來了啊,沒見你出席過酒局,你和誰一起過來的?”
“你們都在大堂裡做什麼,怎麼不回包房呢,是誰在放聲大哭?”
“聽不見哭聲,也不認識這個人,我是在做夢嗎?”
賈語猛的睜開雙眼,頭上已經全是冷汗。
鬧鐘沒響,人就已經被夢境驚醒,和昨天一樣。
賈語來到衛生間,照了照鏡子,自已的眼睛有點紅。又是感覺沒睡好的一天。眼眶上的紅腫基本已經消退了。可是前天的事情,為什麼反反覆覆的烙在自已的腦海裡。
舒然失蹤兩天了,聽說也報了警,和自已其實沒有關係,只是失蹤前和自已有些過節,可為什麼會連續兩天夢到他呢。
而且,這兩天的夢很奇怪。
還是在那個KTV裡,但人物已經不是那晚的了,能確定自已認識的,就是舒然和小苗,除了一個長髮男子有點面熟,其他人是完全不認識。
好像還有兩個穿著緊身衣的人,一黑一白。夢裡聽不見聲音,但是好像和點歌,插歌有關。
夢境都感覺很真實,可是為什麼會有小苗呢?她是財務,平時也不是很熟,自已也沒有暗戀她,但卻連續兩天出現在自已的夢裡。
“早啊賈語”打招呼的是前臺王敏。
“早”賈語也回了一句。
這兩天上班,賈語總之會瞄一眼舒然的工位,還是空蕩蕩的。
打了幾個客戶電話,又回了幾封郵件,賈語照例來到了茶水間。
“看起來沒睡好啊賈語”說話的是小苗。
賈語猛然一怔,竟然是這兩天連續夢到的人。
“怎麼看見我是這副表情?”小苗打趣道“這幾天是忘記打卡了吧,小心你的全勤獎”
“太忙了忘記了,最近來上班的路上也在想著客戶的事情,到了公司繼續想,想著想著就忘記了”賈語連忙收起驚慌的表情。
“那提個訂正吧,我們Rita老大這季度很關注考勤。”
“你不是財務嗎?轉去HR了?”
“拜託!我本來就是HR部門的,誰說做績效管理的是財務。”
“不是吧,我從來沒注意過你的抬頭,一直以為你是財務!”
“真的假的,都認識這麼多年,你也太不關心同事啦”小苗打趣的說。
“哪有?你看我還看出來今天你特意打扮了,有沒有”賈語還一邊抿著嘴點點頭,表示稱讚。
“不錯嘛,你也沒那麼直男癌”小苗見有人誇自已,很是開心。
“要去約會嗎今天?”賈語不忘攀附兩句。
小苗突然四周無人,小小的和賈語說“姐妹生日,下午我就請個病假陪她去。”
“好啊,那玩的開心!”賈語也故意壓低了聲音說。
又是疲憊的一天。
賈語回到家裡,還在想著和小苗白天的對話,一切都那麼正常。他們雖然不是能一塊出去玩的同事,但認識起碼4年了,茶水間見面都會聊上幾句。
可自已為什麼會夢到他呢,夢裡的她和現實裡的別無二致,卻總是有說不出來的感覺。
還有就是舒然,失蹤了幾天,自已卻能夢到他,在熟悉的KTV做著不熟悉的事情,好像在玩遊戲。
賈語想著想著,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他又夢到了舒然,小苗,只是這個夢是重複之前的夢的片段,每一次都能看到更多的細節,可能夢都有夢的回憶吧,每次在這個夢裡夢見之前的夢,都會勾起新的回憶?
夢裡的一群人好像吵吵鬧鬧的,還有一個胖胖的男人突然倒在地上,是死了嗎?周圍的人也是大驚失色的樣子,對了,還從來沒見過舒然和小苗是這副表情。
這一覺睡了很久,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賈語照例上班,打卡,和王敏say hello。很巧的是在茶水間又遇到了小苗。
“昨天玩的怎麼樣啊?”賈語見四下無人,故意使了個眼色,悄悄地問。
可是小苗竟然完全沒有理他,黑著臉走了出去。
賈語尷尬的愣在原地,一時間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
發生了什麼?昨天兩個人還好好的聊天,怎麼今天就是180度大轉彎呢?
賈語彷彿丟了魂,本來就因為夢境的事情對小苗有幾分忌憚,茶水間裡的冷遇讓他實在摸不清頭腦。下午的工作也是心不在焉的。
突然站內郵件亮了一下,賈語隨手點開不禁大吃一驚。
“今日本公司員工陳某某,被發現裝病去辦私事的行為,觸及公司黃線,予以警告,並通報批評,引此為戒”
賈語看後手機都差點掉在地上,不是吧,這說的是小苗嗎?他想起小苗對他說的悄悄話,不會是。。不會是小苗以為是我告的密吧!
我完全沒有動機做這樣的事情,也許她還悄悄和別的同事說了。而且,這根本算不上什麼秘密,只是同級間的寒暄,不用像和上級那樣拘謹的聊天而已。
又或者,是她發了照片在某個社交軟體,或者乾脆Rita的閨蜜也是小苗朋友的閨蜜,任何可能都有,為什麼懷疑我去告密呢?對我有什麼好處呢?
賈語的工位正好能看見小苗辦公區的門,他幾乎是一直盯著那扇門,就等著小苗出來,自已好上前解釋。
盯了快2個小時,小苗終於出來了,而且是自已一個人向走廊那邊走去。賈語看時機來了,趕忙跟過去,一定要解釋一下。
“小苗,我看見公司通報了,你不是在生我氣吧?真不是我說的。”賈語單刀直入,可小苗理都沒理。
“冤枉啊小苗,上午茶水間看你不理我,我還納悶呢,直到剛才我才知道。”賈語急於解釋,舌頭都快打結了“我和Rita見面幾乎都不說話,她也不是我老闆,我真沒必要去告你的狀。”
小苗還是不說話。
“你是不是還和別人說了,你自已想想再?”賈語都要急哭了“你再想想,你說的這些人裡誰最有動機?不行我來幫你分析分析。”
“我還和我媽打過招呼”小苗終於說話了。
“不是,就算是這樣,會不會有別的可能,比如。。。”其實這走廊已經夠長了,足足讓賈語說了3句半話,可走廊也有盡頭,那就是女廁。
“果然他們說的不錯,你就是人前一套人後一套。”小苗憤憤的說話,推門進了洗手間。
賈語呆呆的站在原地,似乎等在門口也不好,只能怏怏的走回工位。
他感覺更鬱悶了,怎麼也要和小苗解釋清楚了,不過她正在氣頭上,要不然緩一緩,過幾天再和她說,不過她最後甩的那句話又讓自已有些生氣,“我是那種兩面三刀的牆頭草嗎,還他們說,誰說的?”賈語不禁自言自語。
“跟誰聊天呢?”突然有人拍了他的肩膀,一看是許久歷。
“沒誰,想事兒呢”賈語黑著臉說。
“別想了,走啊!”許久歷已經開始拉賈語的手臂了。
“去哪?我這忙著呢!”賈語一臉的不耐煩。
“今天是福來Day啊,你想什麼呢,走,小酒館”星期五就是福來Day,星期一是忙Day,星期日是喪Day,每一天都被許久歷安排的明明白白。
“走!”賈語也懶得想了,煩惱放一放,都在酒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