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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死局

長髮男首先發話了“我覺得吧,大家夥兒現在肯定都挺難受,既然咱們開始了這個遊戲,過關就成,能回家就成,對吧?”

“剛其實老爺子可能無意間說了句話,我不知道大家夥兒聽見沒,其實照我看,那是必勝法!就是咱們都出點歌卡,所有人一起過關,不就得了嗎?”長髮男攤攤手,一副輕鬆的表情。

“剛剛那黑人說了,出點歌卡的時候,前面編號點歌失敗,才算成功。大家都出點歌卡,根本沒有點歌失敗的,怎麼能算勝利呢”舒然覺得這個提案,邏輯上行不通。

“那可不是,你剛剛說“根本就沒有點歌失敗的”,那所有人不就是點歌成功了?”長髮男反問道。

“我覺得不是成功,而是所有點歌卡都算是失效了。”舒然解釋道。

“我可不這麼想,規則裡不是勝利就是出局,從來沒提到過失效兩個字,所以要麼判定大家都勝利,要麼判定大家都點歌失敗。你想啊,要是有失敗的,那失敗後面的編號的就是勝利,這叫辯證法!”長髮男繼續說著,口水橫飛。最後還總結了一句,

“這叫同時勝利!齊心合力的結果。”

我看這叫強詞奪理,和規則玩文字遊戲。舒然心裡想著,卻沒說出來。

見一時無人再有反對意見,長髮男來勁了,接著說 “不過,有一個前提,就是大家夥兒要彼此信任,都這節骨眼上了,千萬別窩裡反了,我先誠懇點,打個樣,我叫街酷,首都人民,這把我出點歌!”

說著把一張點歌卡掏了出來,晾在眾人面前,背面編號倒是捂得嚴嚴實實。

“街酷?這叫誠懇嗎。。。誰能叫這麼土的名兒。”睡袍大姐突然來神兒了。

“街酷!我就覺得眼熟呢,你是不是Guns&Sunflowers,槍葵的鼓手?”舒然就覺得他眼熟,現在突然想起來了。

“真是街酷啊!你們在農體的那場我還去了呢”黃髮青年露出了興奮的眼神“我叫郭浩庭,那我也出點歌卡!”

“我也有你的專輯呢!”剛剛敷面膜的女孩也附和道“我叫于丹丹,青山人,我出點歌卡!”

“好像是聽說過,是不你那樂隊裡還有個吉他手,和內誰還處過物件來著,事兒整的還挺大的?”光膀子的男人也站了出來,“我叫李大海,北省的,我也出點歌!”

“真不好意思,街酷確實是藝名,但是我出道15年了,都用這名,簽名都是這個,今天沒化妝,素顏,虧得大家也認出來了”街酷感覺更得意了。

睡袍女人環顧一下眾人,不情願的說“周潔,出點歌卡”

“我叫陳才發,蜀城的,反正勞資不插隊!”大爺頭也沒抬的說。

“我叫齊健寶,嗚嗚嗚,我出點歌,求你們了都出這個,我想回家,嗚嗚嗚嗚”中年男子的眼淚就沒停過。

“我叫周凱,北省大學的學生,我覺得這個戰術還有待商討,可能對規則來說,還是很擦邊。”戴眼鏡的學生順手扶了扶眼鏡。

“我叫喬海瀧,點歌”一個胖乎乎的男子說,就是他剛才反應及時,拉住了衝動的陳才發。

“我叫劉祖傑,點歌”,小哥有張黝黑的臉,剛剛一直沒說話

“張川,點歌”,也是第一次聽到發言的男子,左耳的三顆耳釘閃閃發光。

街酷為自已的戰術顯得很得意,突然想起背頭男還沒發話“哥們,你呢?”

“Vincent”背頭男緩緩的說。

“你也出點歌是吧?”街酷見Vincent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實在是有點憋氣。

“May be,May be not”

“說人話!”大爺的脾氣一下就上來了。

Vincent也沒看大爺,悠悠的說“既然我們接受玩這個遊戲,就要遵守規則,是嗎?”

“是啊!黑人說的規矩咱們真沒破,非敗即勝,這規則本來就。。。。。”

“我說的規則,不是這個遊戲的規則,是這個世界的規則。”不等街酷說完自已的辯證法理論,Vincent已經打斷了他。

“世界的規則?”眾人感覺很疑惑,幾乎異口同聲的問出來。

“是的,這個世界是要我們統統獲勝,拿著神秘禮物回家嗎?顯然不是。既然出局可能死,這個世界的遊戲就是個生死局,這個世界明著是我們玩遊戲,而實際目的是玩我們,怎麼會有什麼全員必勝法?這個遊戲,這個世界,必然是一場你死我活的人性遊戲。”

大家聽得是毛骨悚然,覺得好像是這個道理。

Vincent見大家都不說話,繼續說道“且先不論同時點歌勝利,在遊戲規則裡是否成立。如果大家都出點歌,但其中有人出了插歌,那麼插歌成功的人才是必勝!毫無出局風險。”

“而且身前編號的人,點歌會失敗,無法滿足全員同時勝利這個假說。根據規則,每隔一個編號就會有點歌失敗,大家會用生命去賭這個機率嗎?”

“剛剛說要出點歌卡的人裡,會不會有人已經悄悄的,把插歌卡握在手中了呢?”

眾人聽了都是冷汗直流,Vincent說的絕對不是空穴來風,原本有了一線生機的眾人,竟然真的偷偷打量起其他人來!

“龜兒子!說的都是什麼屁話!勞資不信邪,勞資就要出點歌”關鍵的時候還得看陳才發。

“我說哥們,咱好不容易走到這了,你能不能別這樣,是,你說的有這個可能,不過萬一咱就運氣好,過了呢?”街酷已然沒有那麼強硬了,還補了一句“總比真有人死了好吧”

“可就算有奸細,也不會是所有人吧,最起碼大多數人能勝利啊”于丹丹也發話了。

“你是諜戰片看多了吧,還奸細呢,問題是你願意當那個被奸細插歌插死的嗎”一直沒說什麼的張川接道。

于丹丹沉默不語,周潔卻接了話 “所以每個人都可能出局”,說著一邊裹緊了自已的睡衣,臉上滿是驚恐的神色。

Vincent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有的人動搖了,有的人還是堅持必勝法。只是堅持必勝法,喊著要出點歌卡的人裡,可能有狼。

“風險確實有,可如果不用必勝法,常規打法可能有更多人出局,我估計越往後越難,越想越害怕,不如這次拼了,點歌卡,來不來?!”街酷說著果斷的舉起右手,並環視其他人。

“勞資必須跟!”陳才發舉手。

“我也跟!”張川也舉起了手。

“還有我!”接下來是李大海

“你們都想什麼呢?靠,快點,快不及了,有什麼大不了的,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這回街酷是真急了。

“嗚嗚嗚。。。。老婆。。。你在哪。。。我不想死。。嗚嗚嗚”齊建寶已經哭的蜷縮在地上了。

舒然此時心想,這輪投票肯定不會是全員點歌了,大家意見尚未統一,再加上情緒極不穩定的李建寶,只能各安天命。

“鐺鐺鐺!時間到,投票嘍”黑人的聲音打破了現在緊張的氣氛,用手指了指牆上的計時器,紅色的數字已經變成了00:00.

第一輪投票完畢。

開票結果:全員插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