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開始變得深沉,酒店外的雨也下的更大了,就如連成線的雨線,從視窗往外看,外面場景已經開始變得模糊不清,就好像酒店被孤立在了這雨中一般。
唐青衣梳理著已經得到的資訊和他的推論。
酒店前臺勸導旅客凌晨12點後不要出門,追溯酒店起源,僅有1408房間出過命案,也就是試煉場,且死法各異,這應該是取決於每人的情況而定的。
最終的結果都是以死亡而終結。
而他們的加入,很大機率上,讓整個酒店成為了試煉場,又或是整個14層成為了試煉場。
奧林對他非常的配合,但他能提供的也僅僅是桌上的那份檔案。
唐青衣也嘗試著引導奧林,去了解1408的資訊,但奧林的回覆卻非常的官方,回答的不是老闆的決定,就是他也不知道。
在這,他所能得到的最大的資訊就是那推著嬰兒車的母親。
一樣的穿著、一樣的身形,都是寬邊女士帽,一樣的看不到臉,卻出現在了橫跨這近100年的時間,而且住的都是1429號房間。
難道問題在這女人身上?
滴滴滴滴。
唐青衣感覺到了手腕上的資訊跳動,在他身邊的寧嫣然也是。
點開資訊,只見趙佑民在群裡發了條群訊息:我們已經與男主建立了信任。
唐青衣知道群裡的人應該都看到了那條資訊,但群內卻出奇的安靜,並沒有人在裡面繼續發言。忠告建議。”就在唐青衣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奧林突然在窗邊開口了,目光依舊看著酒店外的傾盆大雨,“一切與它相關的聯絡,都會變得非常不幸。”
“感謝您的忠告。”唐青衣由衷的感謝這善良的酒店經理,雖然他並沒有住進那個恐怖的房間。
唐青衣抬頭看了下掛鐘,上面的時間定格在了22:01分。
就在唐青衣和寧嫣然要開啟門的時候,奧林卻突然叫住了他們:“尊貴的旅客,我知道我無法阻止它的殺戮,但我希望在你們遇到危險的時候能來找我,我會盡我所能的幫助你們。”
奧林開啟了他的辦公桌抽屜,從抽屜內取出了一張黑色的房卡,走向唐青衣:“希望在關鍵時刻,他能幫到您。”
“再次感謝您。”唐青衣鄭重的接過,看著手中的黑卡,揣進了褲兜裡。他明白,這應該是來自奧林的善意,也是他管理員的萬能卡。
就在他帶上門的瞬間,他聽到了奧林模糊的聲音傳進了他的耳朵:“雨,還沒停。”
他們快速的離開了酒店經理辦公室,在門關上的一刻,唐青衣清晰的看到了辦公室門口那銀製的十字架。
唐青衣的直覺告訴自已,這間辦公室或許能給他帶來庇護,最起碼也是相對安全的,但奧林並沒有要留下他們的意思,他們也不能死皮賴臉在那。
出了辦公室,唐青衣反覆檢視這那張萬能卡,卻並沒發現其他有用的資訊,看來,只有去使用它,才能知道它的作用。
就在他還在思考的時候,他的衣服突然被拉了拉。那拉他衣服的人正是寧嫣然。
順著寧嫣然的目光,他發現了錢建國和鄭智輝依舊在大堂裡坐著,正在和前臺小姐要著咖啡。
和寧嫣然短暫的對視後,雙方都明白了那兩人的意圖。
既然14層都存在危險,那他們就在大堂待著,一有危險就可以直接跑出酒店,畢竟原情節,男主房間出了火災後,酒店內的旅客是可以衝出酒店的。
他們的想法比吳柚還要危險,與其說他們現在還不瞭解酒店大堂是否不受惡魔影響,就光酒店前臺和神煉就有明確的提示。
他們需要進房間,再就是他們不能出酒店。
沒有理會酒店大堂的兩人,如果要說這兩人想鑽神煉的空洞,唐青衣更偏向於認定這兩人就是膽小鬼,不願意面對心中的恐怖。
“我們現在去哪?”寧嫣然好像一點也不害怕,反而是眨巴著眼,俏皮的問著眼前這個不算俊朗,卻讓她非常有安全感的男人。
“回房間。”唐青衣徑直的按下了電梯,現在離12點還有一個半小時,他還需要去確定幾件事情。
“好。”寧嫣然沒有任何的疑問,緊緊的跟著唐青衣進了電梯。
電梯中他們又收到了一條群訊息,依舊是趙佑民發出的:詭異開始了,惡魔行動了。
與以往不同的是,吳柚也發了條訊息:我這好像也有些不對。
唐青衣眉頭一挑,現在能確定了一個新的資訊:整個14層應該都受到了試煉的影響。
叮。
電梯到達了它的目的地,酒店14層。
唐青衣小心的把頭探出了電梯,在確定酒店走廊並沒有什麼危險後,他們也小心的走出了電梯。
看來,樓層的走廊暫時還是安全的。
他猶豫了下,最終還是在群裡發了條訊息:酒店走廊,安全,暫時安全。
緊接著,他又艾特了一樓大堂的錢建國和鄭智輝,問他們大堂是否有異常。
群內的兩人卻沒有及時的回覆唐青衣的問詢,就在眾人都覺得大堂可能出事的時候,只見錢建國在群裡回了條訊息:大堂無異常。
後面還附帶了張照片,用來證明他的話是可信的。
唐青衣心中也是暫時舒了口氣,現在得到的結果還是好訊息多於壞訊息。
斟酌再三,唐青衣還是在群裡又留了條訊息,同時艾特了還在大堂的兩人:如果一樓出現危險,可以去尋求酒店經理的庇護。
又是短暫的沉默,錢建國才回復了兩個字:謝謝。
唐青衣和寧嫣然是邊看資訊邊走的路,卻突然被什麼絆住了。
兩人同時朝前看去,那原本在通道一側的長椅卻橫在了路中間,攔住了他們的去路,而長椅的左側就是他們乘坐的電梯,電梯的門直直的開著,好像在接引他們逃離這恐怖的地方。
神永遠都是憐憫世人的,他的憐憫並不露骨,而是含蓄而隱秘的,廉價的付出,連狗都不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