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銘臉上頓時堆滿了受傷的神情,因為,周圍已經有很多人看過來,並對著這邊指指點點了。
他不想讓自已背上不好的名聲,那,這個差勁的名聲還是讓顧念來背好了。
季銘一臉受傷,深情開口:“好,念念,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只是,上午的時間空出來,你不是想跟我一起聽課嗎,今天可以。”
上輩子,顧念一直想跟季銘一起上課,但可惜的是兩個人不是一個系,課程並不一樣,即便是選修課,季銘選的也跟她的不一樣,但上輩子的今天,季銘卻同意,可以讓她一起來上公開課。
上輩子的顧念因為這件事高興的快要瘋掉了,早早做好準備,備好錄音筆,筆記本,甚至還錄了影片,但,直到死過一次,現在的顧念才想清楚其中的關鍵。
什麼一起上課,不過是故意支開自已,這樣今天的校園選拔,不就成了顧晚晚一個人的舞臺了嗎?
現在想來,顧晚晚不就是藉著這次校園選拔才出頭的嗎?
呵,就因為自已長得比她好看,所以就想出這種手段,摒除一切阻礙嗎?
還真的很像顧晚晚會做的事情。
不過,現在不一樣了,她重生了,什麼都知道了。
既然某些人要阻礙自已,那她,便偏要去試試,都是公平競爭,為什麼不試?
“你等著吧。”
丟下這句話,顧念扭頭離去,周圍立刻有人竊竊私語道:“顧念怎麼回事啊?季學長這麼好,說甩就甩?”
“大小姐脾氣唄,季學長真可憐,竟然喜歡這種人。”
“還被分手了呢,季學長都這麼卑微了還不行,顧念好大的架子。”
聽著周圍人的竊竊私語,季銘這才垂下眼皮,一副黯然傷神的表情離去。
而這一切,也都被二樓的傅行宴看的清清楚楚。
“先生,那是夫人。”
羅川扶了扶眼鏡,面無表情。
傅行宴早就看到了,眼底透出一絲冰冷。
作為投資方,今天的校園選拔他是不用來的,但聽說學校是顧念唸書的地方,他還是決定過來看看。
母親太相信那個算命的了,但他堅信,只要做過的事情,就必定有破綻,瞧,現在就讓他看到破綻了。
週一一大早就跑來跟男友分手,不就是因為昨天認識了自已嗎?
親媽還說顧念一定不是拜金女?
可現實,就是如此。
“傅總。”
導演林泉有些緊張。
只是一個小小的選角,為什麼會驚動這位大神??
明明副導演跑一趟就行,現在連他都得抽出時間親自來陪著。
“林導你忙你的,我只是隨便看看。”
只是選一些小配角,不必自已開口。
林泉一邊點頭一邊擦汗,行動上卻越發小心翼翼了。
與此同時,在公共教室等待的季銘卻顯得有些不耐煩了。
馬上就要開始上課了,但身邊的位置還是空的,顧念並沒有出現。
該死,人怎麼還沒到?
若是換了以前,聽到能跟自已一起上課,顧念絕對會屁顛屁顛的過來,而且絕對會提前到,早早佈置好的。
可現在,這個女人竟然到現在還沒出現,到底怎麼回事?
難道顧念真的想跟自已分手?
季銘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當上課鈴聲響起的時候,他想都不想直接起身離去。
這課沒法上了,顧念不來,就有可能影響到晚晚,畢竟顧念那張臉太漂亮了。
其實,季銘想的沒錯,顧念放了季銘鴿子,扭頭去了體育館。
選角就定在體育館裡,碩大的籃球場地上擺了一排桌椅,劇組的人員排排坐好,不斷有學生上去表演,場地旁邊還放著一架鋼琴。
顧念的視線落在了鋼琴上。
她記得顧晚晚最拿手的特長就是鋼琴,因為孤兒院唯一的樂器就是鋼琴。
那架老舊的腳踏式鋼琴成了顧晚晚能摸到的唯一提升自已的東西,不過顧晚晚也爭氣,她的鋼琴曲,拿到過市第一。
顧念不動聲色的看著,果然在人群裡看到了顧晚晚的身影。
這個比自已大一個月的女孩纖細乾淨,眸子脆弱易碎,多看一眼都會讓人覺得心疼。
只是現在,這雙脆弱易碎的眸子在看到顧念的時候,立刻變成了驚慌失措。
顧念?
她為什麼會在這裡?
難道季銘沒有絆住這個蠢貨?
顧晚晚死死盯著顧念,忽而很快,她驚慌的眸子透出一絲欣喜,連嘴角都忍不住揚起一絲弧度。
顧念愣了一下,直覺告訴她自已身後有人,她下意識回頭,只來得及看到一個身影一閃而逝。
“念念,當心!”
季銘衝了過來,那個推她下樓的人影卻同季銘擦肩而過,二人彼此對視一眼,明顯一副認識的模樣。
顧念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這個負心漢裝的可真像,明明是他找人故意把自已撞下了樓梯!!
“哎呀,小心!”
周圍響起驚呼聲,大家只看到顧念自已不小心從觀眾席的臺階上摔了下去。
而時刻注意著這裡,看到一切的傅行宴卻倏地起身站起。
“先生,夫人是被推下去的。”
羅秘書雖然近視,但他戴著眼鏡,閃著寒光的鏡片讓他清晰的目睹了全過程。
顧念,是被推下去的。
羅川疑惑道:“季銘人前瞧著挺好的,竟然會背後下黑手,他明顯跟那個人認識,先生,分手的事,會不會有貓膩?”
傅行宴抿唇,並沒有說話。
“啪嗒!”
顧念摔下樓梯,好在她反應夠快,但還是扭傷了腳,她下意識抬頭,死死盯著季銘。
“念念,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季銘假惺惺的衝了下來,顧念咬牙捂住腳踝:“怎麼,不裝了?”
季銘的臉色有些難看。
“念念,你為什麼總要跟晚晚過不去?她替你在孤兒院生活了二十二年,現在只是想完成兒時的夢想,做個小小的演員,你為什麼非要過來破壞?你已經佔了太多便宜了。”
“哈!”
顧念覺得可笑至極。
“季銘,你為什麼總要跟我過不去?為什麼總要汙衊我?我說過我是來搞破壞的了嗎?還是說,我說過一句,我要搶走顧晚晚的一切?”
“她的父母我都還給她了,她的家我也還給她了,甚至昨天離家出走,我連顧家一毛錢都沒拿,季銘,你不覺得你一直在冤枉我嗎?”
真的要瘋了,從頭到尾她說過一句顧晚晚不好嗎,為什麼這些人都跟瘋子一樣,總要把莫須有的罪名往她腦袋上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