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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5章 305.天下歸心

然而朱由檢卻是在這個時候又犯起了軸來,怒聲喝道:“朕乃九五之尊,豈能就這麼狼狽逃走?

那惠王竟敢行此大逆不道之舉,朕勢要親手將其誅滅,平定叛亂!”

朱由檢這話雖然說得硬氣,實則卻是色厲內荏,他是捨不得就這麼隻身逃走,且不說那後宮的嬪妃和皇子皇女們未來得及安置,就算自己現在逃到了萬壽宮去,又有何用,僅憑城中的京營兵馬,真的可以將惠王的兵馬擊退嗎?

朱由檢似乎已經意識到自己已經無力迴天,故而連逃跑的念頭都沒有了。

聽聞此話,王承恩都快急瘋了,甚至都想要強行把朱由檢給拉走了。

只不過還不等他動手,就聽到宮外傳來一連串的槍響和慘叫之聲,回身望去,只見那西伯利亞士兵都已經穿越了乾清門,朝乾清宮這邊湧來。

再度看到了英勇善戰的西伯利亞軍,之前隨軍征伐建奴的回憶也再度浮現在了王承恩的腦海,一時間王承恩也半點兒反抗的念頭都沒有了。

這些西伯利亞士兵們並沒有直接闖入乾清宮內,只是將乾清宮團團包圍,控制住了各處宮門。

對於宮內的御林軍、錦衣衛和太監們,也沒有大開殺戒,除了硬要反抗的被擊斃之外,大多數都被制服之後,繳械捆了起來。

而後,就見朱興明在李鍊鋼和方開銅及一眾親衛軍的護衛下,穿過乾清門,徑直朝著乾清宮走來。

朱興明走進乾清宮內,先是掃視了一眼手持兵刃的太監們,而後才將目標定格在了朱由檢的身上,笑著開口說道:“我今天過來是跟皇上談談我們老朱家的家事的,你們這些做奴婢的,就不要在這裡湊熱鬧,跟著裹亂了!”

在這種情況下,還能留在這裡護衛朱由檢的,自然都是朱由檢的死忠,對於朱興明的話,都是無動於衷的。

不過朱由檢卻是在這個時候突然開口了,“王承恩,你們先讓開吧,既然惠王說他是來與朕談家事的,你們也不必搞得這麼劍拔弩張的!”

王承恩聞言,索性也就遵命從事,揮手示意太監們都退到了兩側。

而後,朱由檢才眯眼看向了朱興明,目光中充滿了怨怒,“惠王,你這到底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要造反不成?”

“造反?”

朱興明聞言卻是一笑,“我剛才說過了,我是來找陛下談論家事的,至於陛下說的造反,肯真是冤枉我了!”

朱由檢聽聞此言,不僅冷哼一聲,“談論家事,好好好,那朕就姑且聽一聽,你要與朕談論什麼家事!”

“我要說的家事,自然也是大明的國事!”

朱興明緩緩收斂了笑容,正色道:“我現在是以太祖之孫朱允炆的身份問你,朱由檢,你覺得自己這個皇帝做得稱職嗎?”

此話一問出口,朱由檢的臉色頓時就變得很難看了,這個問題簡直就是對他的靈魂拷問,在朱興明出現之前,這大明江山都快葬送在他的手裡了!

不過朱由檢還是不願意承認是因為自己的無能,才讓大明國事傾頹的,而是大明早就積重難返,他也只能做個裱糊匠,縫縫補補而已。

朱由檢想要辯解什麼,朱興明不用聽他開口也能想到,所以不等他說話便直接又問出了第二個問題,“如果你認為這不是你的問題,大明積重難返,任誰都無力迴天的話,那如今大明再度呈現的復興之勢,又是從何而來啊?”

朱由檢聽了這話更是如鯁在喉,臉色已然難看到了極點,因為朱興明的話已經在明顯不過了,如今大明之所以能夠走出頹勢,再現復興之勢,不全都仰仗朱興明的幫助嗎?

那朱興明的意思不就是想說,他比自己更適合做這個大明的皇帝嗎?

朱由檢臉色漲得通紅,最終卻是惱羞成怒地一拍桌子喝問道:“惠王,你,你難道忘記了當年與成祖之約嗎?”

現如今的朱由檢已經無力辯駁,也只好拿出這個殺手鐧來了!

然而他沒想到,自己的這個問題卻是正好撞在了朱興明的槍口上。

“當然沒有忘記!”

朱興明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塊兒已經有些掉色的黃絹來,抖開了展示在朱由檢的眼前,開口說道:“今天我就是來收賬的,當年借出去的東西,你們也該還回來了!”

此言一出,朱由檢臉上那理直氣壯的神情頓時便蕩然無存了,他也是這才意識到,在這件事上,他根本就不佔理,就連他的皇位,都是當年人家惠王讓給他的祖宗的,否則也輪不到他的頭上。

可即便如此,朱由檢卻是還抱有一絲幻想,苦笑一聲說道:“所以說到底,你還是衝著皇位來的,不過恐怕就算我答應要把這皇位讓給你,這天下的臣民也未必答應。

所以你想怎麼辦?難道要弒君奪位嗎?”

聽聞此話,朱興明卻是不禁笑了:“你說天下臣民不會答應,那他們為什麼不會答應?

難道你覺得天下臣民都是瞎子,都是傻子嗎?他們難道不知道誰更適合做這個大明皇帝嗎?”

說罷這話,朱興明回身一指身後,笑問道:“現在京中所有官員都已經在皇極門前聚集,你若是不信我剛才所言,可以親自去問問他們的想法!”

說到誰來做這個大明皇帝,朱由檢自是很清楚自己比不上朱興明的,但不管怎麼說,自己也是名正言順的大明皇帝,朱興明才回來幾天,天下臣民不可能捨棄自己,站到他那一邊!

所以,朱由檢的心裡還是有幾分自信的,就這樣跟著朱興明來到了皇極門前,與其自己被困在乾清宮裡被朱興明逼宮,不如讓群臣奮起指責,讓這朱興明知道他不得民心,不會得逞。

然而等朱由檢來到了皇極門前,卻看到百官雖然個個都面色驚愕,對眼前的情況表現的十分震驚,但當惠王開口說出,自己打算將皇位禪讓於他,以試探百官之時,百官竟然都低下頭去,連一個開口反倒的都沒有。

朱由檢本想說這是百官懾於朱興明的威脅,可偏偏除了午門之外,這廣場上壓根兒就沒有一個士兵。

這樣的情況是朱由檢始料未及的,他是既驚又怒又寒心,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是如此不得人心,還比不上一個才回來兩年的惠王。

可他哪裡知道,這些大臣們,一個個都只顧著自己的利益,哪裡管誰來做這個皇帝?

如今那周延儒早就得到了訊息,要他配合策反百官,那百官的家產都被朱興明握在手裡,便是不會明著站到朱興明這一邊,也是不敢拼了身家性命去維護朱由檢的。

當然,朝中也不是沒有清正忠義之臣的,只不過這些人但凡是聰明的,也都已經看出如今是大勢所趨,便是他們繼續堅持也無力改變了,而且那惠王本就曾是大明皇帝,如今隨是逼宮造反,但也與普通的藩王造反不盡相同。

如果最終,朱由檢願意禪位,朱興明又能夠善待朱由檢,那這便是皇家的家事,還真上升不到造反奪權的層面。

而且,儘管他們不想承認,但事實卻擺在眼前,惠王確實比朱由檢更加有能力,更適合做大明的皇帝,若是惠王能夠上位,這大明勢必更加強盛。

像這樣的大臣,自然是能夠被說服的,至於那些一根筋的,則直接將他們軟禁了起來,留待處理。

朱興明緩緩回身看向了朱由檢,開口說道:“現在你也看到了,如今這樣的情況,就算你要繼續做這個皇帝,恐怕也做不成了吧,你的臣子都不擁護你,這皇帝做著還有什麼意思?”

朱由檢早已失神,陷入了沉默之中。

朱興明倒也沒有繼續逼迫,而是開口說道:“沒關係,我可以給你一些時間慢慢考慮,而且我還可以像你保證,禪位之後,你的地位絕對不同於普通藩王,我也不會限制你的自由,我打算先把你安置在西伯利亞,你不是一直都想過去尋求長生之道嗎。

當然,你若是在那裡住不習慣,想要出去轉轉,你想去什麼地方就去什麼地方,哪怕是出國都沒問題,反正整個泰西就要被我征服了,你也可以去看看泰西諸國到底是什麼樣子嘛!”

說罷這話,朱興明也不等朱由檢回答,直接提高了嗓音,吩咐道:“王承恩,快伺候陛下回宮休息去吧!”

而後,朱興明便下令所有人退出了乾清門外,乾清門內屬於後宮,現在整個紫禁城除了後宮之外,都已經被朱興明所掌控。

朱興明沒有等候朱由檢給予自己明確的答覆,直接開始了對整個京師的權力交替,由自己的人將大明朝廷各部門都接管了過來。

不過,朱由檢考慮的時間倒是遠比朱興明想象中要短,不過三日之後,朱由檢便派王承恩告訴朱興明,自己願意禪位,一切都按朱興明所說的辦。

朱興明的反應倒也十分平淡,畢竟這事兒對他而言本就只是走個形式而已,也就是大明的國情如此,他才需要去走這個形式,否則他是懶得在意這種名分之事的。

一切事情都由周延儒率領禮部官員操辦,他們辦起這種事來可謂得心應手,而後,朱由檢和他的所有妃嬪子女,便都被暫且送往西伯利亞去了。

朱興明成為大明皇帝之後,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整頓吏治,對大明的人事進行徹底的重組。

可很明顯,那些大臣們還沒有意識到他們接下來要面對的是什麼,尤其是周延儒,還認為自己是幫助朱興明登上皇位的首功之臣,接下來要平步青雲,再進一步了,然而最終等來的結果卻是錦衣衛的調查

如今這錦衣衛已經被方開銅的親衛軍接管,仍然負責糾察百官,而與此同時被調查的,可不僅僅只有周延儒,幾乎所有在朱興明這裡投資入股的官員都被錦衣衛帶去調查了。

這些人自然算不上是什麼清正之臣,只要肯查,就定然能查出點什麼問題來,給他們定個大罪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不過除非大奸大惡之徒,否則朱興明也是不會對他們趕盡殺絕的,一般就是削職罷官,抄沒家產,只不過因為這些人早就把家產都投給了朱興明,所以連抄家的力氣都省了。

大明一直存在人事危機,官員缺額嚴重,這人都不夠用,做皇帝的自然不敢輕易罷免查處官員。

不過這對朱興明而言卻不是問題,因為他本就有一套完整的領導班子,不把這些大明官員都給罷免查處了,怎麼安排自己的人替換上去?

因此即便有成千上萬的官員被罷免,也不會對大明出現絲毫的影響,權力交替的非常絲滑。

與此同時,各省府州縣也開始進行大規模的“均田運動”,即把土地再次按照人頭分給百姓,土地雖然仍歸國家所有,但百姓除了不能買賣之外,只需每年交少量公糧,便可隨意耕種,再沒有其他賦稅。

因此,自是舉國上下,都對朝廷感恩戴德,朱興明剛一上位,便收攏民心,在百姓眼中已經是與堯舜一般的聖君明主了。

在處理大明內部的事情同時,對外也沒有停歇,羅斯國的西伯利亞軍已經開始南下,攻伐波蘭立陶宛聯邦,而後逐步征服歐洲諸國。

東番島上的帝國海軍也開始逐步征服東南亞,驅逐弗朗機與和蘭殖民者,並準備與和蘭、弗朗機、英國三國聯軍決戰。

如今的帝國海軍又有了五艘新式鐵甲戰船,那三國聯軍的結局自是可想而知了,加上三國把大量兵力派來東方,卻沒想到西伯利亞軍會從羅斯國南下,打到他們的家門口,恐怕也是無力再抵擋西伯利亞軍的來襲。

至此,世界局勢已定,這天下已經盡在朱興明的掌握之中!

一個嶄新的紀元即將開啟!

……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