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慶功

好不容易完成又一件大事，心心念念地惦記著江總說的請客吃飯，所以陸露一直期待趕緊下班。

但是時間是個愛捉弄人的調皮的搗蛋鬼。當希望時間慢一點的時候，時間卻飛快流逝，當期待時間趕緊流逝，但是時間卻走得越來越慢。

今年一季度以來，由於工作太忙碌，眾人一直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機會聚餐，這次好不容易給近兩週的工作畫上一個暫時的句點，陸露和秘書處的眾人一整個下午都非常期待。

時不時地，大家就會抬頭看看掛在牆上的鬧鐘，明明電腦上就有顯示的時間數字，但卻總覺得電腦上的時間彷彿更慢一點。

於是，越加迫切希望牆上的掛鐘時間指標趕緊指向五點半，大家的心理都好像是等候最後5分鐘下課的學生，但是時間卻偏偏還在不緊不慢地走著。

5:20了！

剛剛才抬頭看過時鐘的李文希，聽見總裁辦公室的門“啪”的一聲，發出了聲響。

帶著疑惑的眼神，她抬頭望過去，在空中和同樣疑惑的眾人，對上了視線：原來是江總出來了。

穿著西裝的男人，此時右手正提著自已的檔案包，從辦公室裡大步走出。

一邊走，他一邊抬起左手，鬆了鬆領帶，動作充滿了隨意與瀟灑，只聽見他對著大家說道：“準備下班吧，請你們吃飯”。

天吶，此時明明是穿著深藍色的西裝，眾人卻覺得眼前的男人像冒著金光一樣，就是說，咱們江總是真的好了。

“好的！”

“馬上收拾！”

原本安靜的一層樓響起大家爭先恐後的應答聲，聲音裡滿是壓抑不住的快樂和喜悅。

當眾人都在歡欣鼓舞的時候，陸露想到最近一起忙碌的公關部和業務部的同事，突然有點遲疑。她不太確定這次到底是犒勞和專案相關的同事，還是隻是秘書處的私下聚餐。

於是，她開口問道：“江總，要叫公關部的張部長他們嗎？”

“不用，”江月澤搖了搖頭，繼續說道：“他們部門的已經撥下去專門的款項了，就不用和咱們一起了。”

聽到江總的回答，眾人便更加沒有心理負擔，準備坐電梯下樓了。

其實以前也有這樣的慣例，每當一個秘書處的人完成了工作上的突破，或者說完成了一個重大的合作，江總總會出錢犒勞大家，請大家去吃飯，先吃飯後娛樂。

當然江總只會參與大家的前半部分，至於後來的娛樂，偶爾去KTV唱歌啥的，江總就不會參加了，但是也是給他們報銷。

所以對於陸露此次順利主持完釋出會之後江總的請客，大家也非常的淡定和接受良好。

來到停車場。眾人站定，秘書處七人，加上總裁，8個人兩輛車，正好坐下。

李文希攬著張張他們，自動坐上了蘇晨駕駛的另外的一輛車。

而江總的車裡，王叔並沒有在，江總到駕駛座上坐著，眼看著是準備親自開車的意思。

剩下的其他兩個人都默默開啟後排坐下，默契地將副駕駛的座位留給了最後走下來的陸露。

陸露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畢竟在場各位除了蘇晨就是她和江總的接觸最多。偶爾長途出差不想坐飛機，江總和她輪流開車都是時有發生的事情，所以她也很快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今天聚餐的地點仍然是選擇了徐鼎盛，畢竟這裡是真的好吃，，怎麼吃都吃不厭。而且他們自已來的話還要提前預約，但是跟著江總就是方便，直接來專門的包廂就行。

吃完一頓令人回味無窮的晚餐，眾人在酒足飯飽之後，依然玩性不減，便決定找個就近的KTV，繼續開始下一場的娛樂。

用張張的話來說就是：“吃得太飽了，總要消消食嘛。”

這個時候，蘇晨衝江悅澤問道：“江總，您還有什麼安排嗎？”

按往常的慣例，江月澤一般只會和他們吃一頓，吃完飯，然後他就會自已提前離開，或者說叫王叔來接，不太會和他們一起玩了。

所以今天他們也以為江總不會和他們一起，但是蘇晨作為眾人的代表，還是禮貌地問了一下。

江悅澤知道，作為員工，無論是和什麼樣性格的上司一起吃飯，都總是不是那麼自在愉快的。

所以，他儘量避免和大傢俬下的相處，免得給眾人帶去壓力。

儘管慶功的時候，他會和大家一起吃飯，但後來的遊戲環節，他並會不參與。甚至偶爾忙起來的時候，他連飯局都不會參加，只要最後報賬就可以了。

但是今天，看著和眾人一起期待下一場的陸露，他莫名地就想要答應下來。

雖然感覺自已的行為可能有點古怪，但他糾結了一下，還是想更多瞭解一下對方，看看不在工作場合的陸露會是什麼樣子？

於是，大家看著江總定定想了兩秒就說道：“一起走吧！”

眾人都有些驚訝，畢竟以往江總從來不會參與他們的私下活動的，畢竟他就不是一個那麼接地氣的性格，沒想到這一次這麼爽快地就答應了。

李文希還在陸露耳邊竊竊私語：“江總，今天怎麼回事？這麼爽快的嘛！？”

“啊！”露露發出一聲沒有感情的應和。好像、也學並不是那麼的爽快？

至少她就看見頭頂吃飽的小人，本來正愜意地攤在一個椅子上面，雙手輕輕拍著自已像裝了一個小西瓜的肚子，每拍一下，肚子便“duang~duang~”晃兩下。

這反而更引起了小人的興趣一樣，反覆重複著摸拍肚子的動作，低頭好奇看著肚子的動作，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拍皮球機器。

蘇晨的提問打斷了小人的動作，原本停在肚子上的雙手撐在了臉上，將臉擠出兩坨不少的肉，看得陸露很想伸手去掐一下。

小人又將右手放在腦袋上抓了抓，將原本整齊的頭髮抓出一撮豎起來的呆毛，眼睛本來因為被擠壓的動作擠在一起，不大的眼神裡透出思索的苦惱。

隨後小人往陸露的方向看了一眼，便像下定決心一樣，雙手鼓掌拍了一下，緊皺的眉頭便舒展開來，又開始“duang~duang~”拍著肚子。

陸露也不知道那短短一兩秒的時間，她是怎麼看出這麼多的內容的。但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她就是看完了江總由思索到決定的全過程。

由於時間短，最後留給眾人的印象竟是江總爽快決定，這是一個多麼美麗的誤會啊！

陸露一邊想著自已看到的畫面，一邊無意識地跟著眾人來到了距離徐鼎盛不遠的、一家名為藍調的KTV、

走進KTV，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寬敞而色彩斑斕的大堂，藍色的柔和燈光非常契合名字，與動感的音樂交織出一種獨特的氛圍，讓人瞬間感受到即將釋放的歡樂氣息。

大廳牆上掛著各式各樣的流行歌曲海報，以及明星的炫酷寫真，增添了幾分時尚感。

蘇晨來到接待區，很快根據大家的要求，訂好了一間包廂。

工作人員帶著8人穿過熱鬧的接待區，沿著裝飾著霓虹燈帶的走廊前行。

途經的每一扇門後都是一個獨立而私密的包廂，偶爾能夠聽見沒有關好的房間裡面傳出來或鬼哭狼嚎、或優美動人的聲音。

工作人員為眾人推開包廂的門，一股混合著清新與微微香氛的空氣迎面撲來，包廂內部設計以現代簡約風為主，簡潔的線條搭配柔和的色調與燈光，調節得恰到好處，既不過分刺眼，又能營造出溫馨而舒適的歌唱環境。

蘇晨選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包廂，沙發正好能夠容納8人坐下，距離不會太遠，也不會太嫌狹窄，沙發對面的大螢幕電視滾動播放著最新的MV，茶几上擺放著各式小吃、水果拼盤和飲料。

蘇晨進門之後，直接坐到了點歌臺下方的椅子上，一邊對大家說道：“我來為大家點歌，要唱什麼給我說啊！”

以往也是如此，作為在場唯一的男士，蘇晨總會先把歌給眾人點好，然後才會參與到其中。

其他眾人圍坐在舒適的沙發上，陸露和江悅澤落在最後，兩人坐下的時候正剩下沙發最中央的位置，於是便也坐了下來。

當蘇晨在為大家張羅著，給大家點歌的時候，好動的李文希又叫工作人員送來了一紮啤酒和冰塊，成年人的聚會怎麼能不喝點酒呢？張張和其他人，則在搜尋著要準備玩一些什麼遊戲。

但最後考慮到之前都不怎麼遊戲的江總也參與了今天的活動，最後大家一致同意由於過於簡單俗套從來沒有玩過的真心話大冒險。

擔心江總從來沒有玩過這麼樸實無華的遊戲，於是眾人七嘴八舌地向端正坐著的江總告知了遊戲的具體規則，得到對方肯定的點頭，表示理解之後，眾人便紛紛玩了起來。

至於已經點的歌，誰去唱呢？管他呢，好不容易能夠有機會八卦上司，誰還在在意有沒有歌唱呢？

於是在眾人的一致要求之下，蘇晨點開原唱，當做背景音樂，一起參與到遊戲當中。

第一輪遊戲開始！

李文希開啟了一瓶啤酒，給每個人的杯子都倒一點，瓶子很快空了，她捏住瓶身，將瓶身作為圓心開始旋轉起來，轉到誰誰就要接受真心話大冒險的懲罰。

俗套但刺激！

瓶子不斷旋轉，在桌子上發出輕微的摩擦聲，當瓶口緩緩停下，第一個被指到的倒黴蛋兒，正是李文希自已。

於是她無奈地攤了攤手，聳肩，接著下巴一抬，露出豔麗的紅唇，說道：“來吧，老孃沒什麼不能問的。”

眾人湊到一堆竊竊私語，最後，還是張張問了出來：“請問你最近的一任男朋友是什麼時候談的？”

一直以來，關於感情方面的事情就是大家最為關心和八卦的，而眾人皆知秘書處除了蘇晨有一個感情穩定的女朋友，其他都是單身。

於是只好從前任入手。

只見李文希皺皺眉，努力的回想了起來，乾脆道：“3年前。”

眾人對於她爽快的回答表示滿意，一起舉杯碰了一下，喝完了杯子裡的啤酒。

“下一個下一個了啊！”李文希放下手中一飲而盡的杯子，雙手搓了搓，又一次搖起了瓶子。

這一次瓶子指向了張張。

“大家有問題嗎？”李文希問道。張張和李文希的外表完全是兩個極端，如果說李文希是一朵搖曳的玫瑰，張張則是一枝清新的百合。

工作這幾年，眾人早已經知道她乏善可陳的感情經歷：從小認真學習，從沒早戀，到了大學物件因為畢業異地也分手了，更喜歡二次元和紙片人。

“我！”王雨積極舉起了雙手，表情躍躍欲試，顯然是很有想法的樣子。

大家便把這一次的問問題權利交給了王雨。

“上一次，你家裡介紹的物件還在聯絡嗎？”

王雨的問題引起了眾人的好奇，紛紛“哦~”“咦~”了起來，整個就像返祖的現場。

張張臉色微紅，有點羞澀：“還在接觸。”

回答完了問題之後，她並不介意，反而在之後和大家的碰杯中落落大方地主動說了起來。

家裡給她介紹了一個津市的醫生，他們已經見過面了，對方性格溫和，外表俊朗，她很有好感，正在接觸中。

遊戲繼續……

眾人平時不玩不知道，一玩起來才發現原來大家都不是沒有故事的同學：

蘇晨和女友已經見過雙方父母定下了婚約，明年調任的分公司同時也是女友所在的城市，馬上兩人就會結婚；

李文希上一任分手的原因是對方劈腿被她發現，她賞了對方兩個大耳光，瀟灑斷聯；

陳莉有一個交往多年的男友，但對方不能接受她始終把自已的事業和自身發展放在第一位，只想讓她迴歸家庭，於是分手；

王雨的前男友倒是青梅竹馬，兩人感情極佳，但隨著男方出國留學漸漸沒有辦法同頻交流，痛苦說了再見

……

一輪又一輪遊戲下來，好像只有陸露和江悅澤極少被轉到。

“肯定是你們坐的位置風水太好！”被轉到最多的李文希叫到！

酒已經喝了一瓶又一瓶，眾人興致越來越高。於是在李文希的攛掇之下，大家又互相換了一下位置。

“下一局！下一局！我們來一個大冒險吧！”有人提議道。

“可以！”

“沒問題！”

眾人紛紛贊同道。

好像真的是位置的原因，這一次當瓶子緩緩轉動停下，幸運女神不再眷顧陸露，瓶口直直地對準了陸露。

陸露既沒有前任，也沒有相親物件，而在座的眾人也都有一定的節操，也不會說任何類似“出去吻一下你第一眼見到的人”這種沒有底線的問題。

於是有人就提了一個餿主意：“給你最近的微信聯絡人發一句‘親愛的，我想你了’，如果對方沒有秒回的話，你就再喝兩杯酒。”

江悅澤眉頭微微皺起，但看著其他人一致贊同的點頭，猶豫著該怎麼開口。

“沒問題！”陸露一口答應。

她記得最近的微信聯絡人正是閨蜜孟萱。而閨蜜之間，她和孟萱叫親愛的也是很正常，平時他們還寶寶啥的都在喊。

所以她當即解鎖了手機屏保，點開微信，就給孟萱發了一句：“親愛的，我想你了”

她和孟萱並沒有備註姓名，給彼此的備註都是一個紅色的桃心。

於是，看著手機螢幕的眾人，只見陸露給對面的紅色桃心發了這句話，然後紅色的桃心很快變成了“正在輸入中”。

還沒有兩秒鐘，對方馬上發來一句：“寶寶，我也想你了。”

眾人紛紛驚訝，也感到十分好奇，平時朝夕相處，沒有聽見陸露有任何情感上的變化啊。於是便紛紛問道：

“這是誰呀？我們怎麼不知道呀？”

“這個人居然還是紅色的桃心呀？有情況呀？”

面對眾人七嘴八舌的疑問，陸露保持沉默，她笑了笑將啤酒送到唇邊，對大家說道：“那是另外的問題嘍！”

陸露的回答反而引起了大家的好奇心，張張立馬錶示：

“看我們下一局就轉你！”

“等著！這就是我們下一個問題了，不用再問直接回答！”

眾人也紛紛應和。

唯有江月澤陷入了沉默，眼裡彷彿還能夠看見那個刺眼的紅心。

他的心裡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悄然揪緊，那是一種難以名狀的複雜情感交織。

可能是震驚吧，不敢相信這個事實。在前兩天才知道自已心意之後，他甚至還沒能敢打擾對方，就被宣告心動已經結束。

他在腦海中反覆確認著資訊的真實性，希望這只是自已的一場誤會。

但他沒有聽見陸露的否認，反而聽見了秘書處眾人的話語，更加刺得耳膜都生疼。

雖然在日常中，他知道自已有所心動，但他沒想到陸露的回答會帶給他這麼多的感受。

也可能是啤酒太過劣質，他只覺得剛過咽喉的啤酒突然泛出一股苦意，緊接著又是一股淡淡的酸楚開始在心底蔓延，就像是品嚐到了一杯未加糖的檸檬汁，既刺激又苦澀。

那種想要靠近卻又不得不保持距離的掙扎，此刻變得更加艱難。

或許心裡某個角落還有一絲不甘，想著如果自已能早一點發現，或者做得更好一些，結果會不會有所不同。

但隨即，他的理智又會告訴自已，感情的事從來無法強求，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把衡量情感的尺子。

她喜歡蘋果，但他是一顆梨子，僅此而已。

放下手中一飲而盡的空杯子，江悅澤拿起桌上的鑷子，從冰桶裡夾出了兩塊冰放在手心。

因著並不明亮的燈光，加之注意力都放在陸露的身上，眾人並沒有注意到他的動作和他微微泛紅的眼眶。

他手裡握著冰塊，感受到手中的冰涼，感覺這才能夠將心底壓抑著的失落難過，重新深藏進去。

這一瞬間，他突然有一些茫然，不知道自已該做些什麼，又感到久違的無措。

但眾人並不知道他的想法，只是說道：“繼續！繼續！”

這一次的瓶子沒有如眾人期待的那樣轉到陸露的方向，而是落到了正在發呆愣神的江月澤的身前，大家這時才注意到江總的左手心上全是水漬，以及微微有些泛紅的眼眶。

王雨好奇問道：“江總，您的酒灑在手上了嗎？”

“啊！”江悅澤無意識的點點頭。

眾人沒有看出來江悅澤內心的波濤洶湧，只以為是喝多酒之後的生理反應，於是小聲商量起對於江總的懲罰。

說實話，一時之間很難想到一個很合適的懲罰。

李文希看著一直沒有人使用過的話筒，索性說道：“那就懲罰江總唱首歌吧！”

“行！”江月澤點點頭，不動聲色地將一系列複雜的情緒埋進腦海，埋進心底，去點了一首歌唱了起來。

唯有陸露看著眼前倒地哭泣的小人十分不解，唱歌這麼令江總傷心難受嗎？

她眼見著眼前總是神采飛揚的的小人耷拉著腦袋，先是靜悄悄地倚著牆壁倒地，雙眼先是慢慢泛紅，接著緊閉，臉上流下了一道清澈的淚痕。

隨即小人背對著眾人在地上很快翻了個身，淚水無聲地蔓延到他躺著的整個地方，身體由於哭泣還在無聲地抽搐著，看著令人格外心疼。

陸露都感覺忍不住想要站起來幫它唱了。

距離太遠，陸露看不清楚江總在螢幕上面點了什麼歌曲，只看見江總拿起紙擦了擦手裡的酒水痕跡，拿起話筒，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點歌臺上，背對著眾人。

看不清楚男人臉上的表情，只聽見悅耳的前奏響起，隨後便是和平時說話不同的男人的聲音：

“……

我沒有為你傷春悲秋

不配有憾事

你沒有共我踏過萬里

不夠劇情延續故事

頭髮未染霜

著涼亦錯在我幼稚

應快活像個天使

……”

悅耳的男聲在包廂響起，本來還有小聲說話的聲音，但隨著江悅澤的歌聲的響起，漸漸的大家都閉上嘴，開始認真欣賞江總難得一見的歌聲。

陸露想象不到，此時背對著他們的男人是以怎樣的表情唱出了這樣的一首粵語歌曲，還能夠讓他們跨越語言的障礙，完美接收到歌曲中所想傳達的感情。

但旁邊衝她擠眉弄眼的李文希小聲用口型說出了大家的心聲：看來咱們江總也不是一個沒有故事的男同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