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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起飛

朱豚圓把陳冽丟擲去後,就繼續沿著蛇軀奔跑,大蛇緊追在他身後,一點都沒有關注被扔出去的陳冽。

“看來它的目標就是我了。”朱豚圓內心毫無波動的想到。

至於為什麼屍垢鱗蛇緊追他不放現在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要怎麼解決它。

朱豚圓用粗壯的大腿撞擊在地上,藉以狂猛的反彈力量奔跑著。他帶著蛇頭一圈一圈的繞住大樓。

可是按照能量守恆定律,它廢了這麼大力氣來吃一個人已經是非常的得不償失,除非是吃了這個人之後他所帶來的能量完全可以抵過消耗才合理。而自已身上最特殊的地方應該就是被真理稜鏡改造後,變得可以吸收源能從而不斷重生的血肉了。

既然如此,那就……

朱豚圓腦子突然裡想到這個想法,隨後毫不猶豫的就撕下了自已的一條胳膊。完全沒有質疑自已。

鮮紅的血液從身體的斷口噴湧而出,爆出一團血霧,摻雜著綠色的晶瑩閃爍潑灑在了地上。

果然,屍垢鱗蛇見到這血肉,聞到那濃烈的血腥味後就突然發狂,鱗甲都張開來,渾身不停地發抖,精神興奮的失控。

猙獰的蛇頭一攏起,以絕對的進攻姿態向著朱豚圓就衝了過去。血盆大口張開,就要把他吞下去。

而朱豚圓在蛇頭襲來的那一剎那猛地躲開,這蛇因為失了理智所以現在的準頭還不如剛才的。

發狂的一擊被朱豚圓輕鬆躲開,蛇頭調轉方向又要來咬,於是朱豚圓就這樣用自已的血液為誘餌,不斷帶著它兜圈子,並不斷從蛇軀之間穿過。失去理智的屍垢鱗蛇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已的身體正在不斷地打結、絞緊。

一旁被腐蝕掉底層,整體已經傾斜下來的大樓,原本搭在另一棟大樓上,現在又被蛇軀不斷擠壓蹂躪,終於不堪重負,整體發出一聲脆響,在轟隆中倒了下來。

巨大的樓體從中間折斷,帶著玻璃、水泥、桌椅、沙發、綠植、沒來得及跳出來的喪屍以及漫天散落的辦公檔案,從空中墜落。

墜落過程無聲,在白色紙張緩慢飄飛中,大樓冒著塵灰轟鳴著墜地。

大地震顫,撼人心魄,衝擊波甚至傳遞到了早已跑的遠遠地陳冽處。煙塵如沙塵暴般捲起,將還在飄飛的潔白紙張吞沒。

也吞沒了一人一蛇。

尖銳的嘶鳴高昂揚起,預示著屍垢鱗蛇受到了劇烈的傷害,朱豚圓從煙霧中衝出,頭也不回的逃跑。

大地猛然又開始震顫,剛剛被倚靠住的大樓不堪重負,在劇烈的震動下也開始倒塌。

直接砸到了屍垢鱗蛇身上。

尖銳的蛇鳴戛然而止,朱豚圓正跑到一棟樓宇後所以沒有受到波及。

待衝擊消去,立馬又鑽來繼續逃跑。

朱豚圓清楚這樣的倒塌力度能傷害到屍垢鱗蛇,但絕對無法殺死它。當初殺死臃腫巨人的時候可是費了很大的力氣,把命都要丟到裡面才勉強成功。它們兩者如果不出所料應當是同一階梯的實力,只要自已駕駛著地鼠號應當勉強有一戰之力。

心裡冷靜思考著,還真別說,這爆氣褲衩的副作用短期內甚至可以算是絕妙的輔助,到現在自已還沒被嚼成肉餡全靠了它。

就是這代價嗎……

……

城市外的荒野上,明黃色的地鼠號正靜靜地停在原地。

陳冽氣喘吁吁的騎著三輪車從遠處駛來。

“蕪湖!終……終於到了。”

他把三輪車騎到地鼠車車門旁,一隻腳踏出,剛準備下車,整個人卻在原地僵住。

眼皮像是相機快門一般,瞬間閉合。整個人保持著直立並踏出一隻腳的姿勢被固定。並在下一刻因為起身的慣性掉下了三輪車。

臉皮貼著地鼠車的車門滑下,發出擦玻璃的嗝嘰聲。

意識還是清醒的,陳冽茫然地感受著不能動彈的身體,一股莫大的恐懼突然間襲上了心頭。

自已終究還是大意了,停止了蹬踏。現在只能在原地躺著等死,任人宰割。

恐慌和絕望衝擊著腦海,讓他感覺到大腦一陣刺痛,眼睛無法控制的流出了眼淚。

就要這樣死了嗎……清醒的感覺到自已被挖空大腦而死?

面對近在咫尺的死亡,陳冽已經無法正常思考,只剩下無聲地哭泣。

時間過去很久,遠處出現一個人影,是朱豚圓踉蹌著身體跑了回來。

他的面色因為失血過多而變得慘白,斷臂被他重新接在身體上,但癒合速度過慢,現在完全沒辦法正常使用。

他抬起頭看見了停在地鼠車旁的三輪車,和身體僵硬倒在一旁的陳冽。

無奈的抿了抿嘴,緊跑過去把三輪車收了起來。

又用還能正常使用的一隻手臂,攔腰抱起了陳冽。

開啟地鼠車門,走進去把陳冽放到了給他準備的被窩裡。

而陳冽從剛才聽見腳步聲的時候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心臟停跳,血液都涼了幾分。他不知道是朱豚圓回來了還是其他什麼東西回來了。身體又不能活動,無能為力,只能聽天由命。

好在他聽見地鼠車的車門被開啟了,自已被寬厚的臂膀放進了柔軟的被窩。

心下稍安,知道來者是朱豚圓,但又擔心朱豚圓什麼時候開顱取食他的大腦,於是整個人又變的惶惶不安起來。

也許人在面對漫長的卻必將到來的死亡時,只會不停地不受阻止的重複念著:

“怎麼辦呀!怎麼辦呀!”

然後無助又絕望的流淚。可不會有人回答。

地鼠車啟動,鑽入地底,衝向了遠離城市的荒野。

時間慢慢過去,陳冽也許是被絕望的情緒麻木了,也稍微冷靜了些。

聽著朱豚圓不規律的呼吸聲和時不時的大喘氣,他覺得自已的死期快要到了。

可過了許久也沒感覺到朱豚圓對他的大腦有什麼操作,極度的精神壓力下,他只能希望開顱的時候朱豚圓下手快準狠一點,爭取無痛死亡。

可為什麼地鼠車還在往下開?

難道還沒有擺脫那條大蛇嗎?它為什麼這樣窮追不捨。如果要吃東西的話,那城裡海量的喪屍顯然足夠它飽餐一頓,又何至於來追逐兩個還不夠塞牙縫的人類?

陳冽百思不得其解,大腦無助的陷入了宕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