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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訊息與弔唁

時光荏苒,白駒過隙,不知不覺間,嬴鋮等人已經在南州逗留了七八天之久。

在這段時日裡,他們經歷了許多重要的事情,比如他們在司馬府為盧凌風和薛環二人,補辦了拜師宴,以及蘇無名和裴喜君結為異姓兄妹之事。

而如今,盧凌風也在蘇無名的連哄帶騙之下,暫時擔任起了南州司法參軍的一職。

自從盧凌風接手這個職位以來,他每天都充滿活力,意氣風發,猶如打了雞血一般。不再像剛離開長安時,那般頹廢與彷徨。

至於嬴鋮和宋阿糜則相對悠閒一些,他們時常在南州城內漫步,或者駕車帶著費雞師、裴喜君和薛環三人出城遊玩。

有時候,嬴鋮也會抽空指點一下薛環。因為他覺得薛環是個十分有潛力的少年,而且為人也機靈,並且還對自已的主人十分的忠心。

所以,他非常樂意傳授一些江湖經驗和打鬥技巧以及招式給薛環。

這天,熊千年來到蘇無名的司馬府做客,蘇無名邀盧凌風與嬴鋮二人作陪。

司馬府的書房之中,只見蘇無名坐在主位上,一邊熟練地沏茶,一邊笑著讚歎道:“真是想不到,這南州之地,無論是百姓還是刺史,都懂精通這煮茶與品茶之道。”

聽到蘇無名這番誇獎,熊千年不禁得意地笑了起來。緊接著,只見他十分自豪地出聲說道:“那是當然啦!茶可是我們南州的特產!”

“而南州四子中的鐘伯期,更是以其精湛的茶道技藝而聲名遠揚!”

“在南州,無論是種茶、採茶還是製茶,亦或是泡茶時使用的水源以及喝茶時所用的茶杯,甚至連其中的各種禮儀和規矩,都是由鍾伯期精心制定的!”

蘇無名以及盧凌風和嬴鋮,他們三人在聽到熊千年在茶道上,如此推崇鍾伯期時,心中很是驚訝。

不過轉念一想,如果鍾伯期在茶道上沒有點真本事,只是個沽名釣譽之輩的話。那麼他也不會被奉為南州四子之一,同樣也不會被熊千年如此推崇。

心思通透的三人,也不好拂了熊千年的面子,於是紛紛點頭應和著。

就在此時,只見熊千年突然轉換話題,一臉好奇地問道:“對了,聽說京城有一種名為長安紅茶的茶飲十分出名!?”

聽到這話的蘇無名和盧凌風二人,腦海之中不由得浮現出長安紅茶的影子來。他們的臉色頓時變得不自然起來。

這時,只聽嬴鋮搭話道:“的確很有名,只不過長安現在也不再售賣長安紅茶了!”

聽到這話的熊千年,本想開口詢問其緣由,但他的話還沒來得及出口,便被羅長史的話音聲給打斷了。只聽羅長史的聲音從房門口傳來:“刺史!”

緊接著,只見羅長史一臉驚慌失措地跑進書房,語氣急促地對熊千年稟報道:“刺史,鍾伯期剛剛派人送來信,說琴聖路公復昨夜病故了!”

隨著羅長史的話音一落,整個書房陷入了一片死寂般的沉默。坐在那裡的四人臉上都露出了震驚之色,彷彿時間在這一刻凝固了一般。

只不過,早已知曉劇情的嬴鋮,他的震驚之色卻是偽裝出來的。如果細看的話,還會從他的眼眸之中,讀出【本大爺這回就是個純屬看戲的,絕不瞎摻和南州四子的案子】的意思來。

就在此時,只聽羅長史接著說道:“靈堂就設在路公復郊外的茅屋!”

羅長史說完這句話後,他的語氣突然停頓了一下,然後又迅速地對著熊千年補充道:“您覺得什麼時候過去弔唁比較合適!?”

聽到這話的熊千年,終於從震驚中緩過神來,緩緩放下手中的茶杯,回應道:“現在就去吧!”

聽到這句話,蘇無名、盧凌風以及嬴鋮三人立刻表示願意與熊千年一同前往路公復的茅屋,以表達對他的哀悼之情。

於是,五個人騎著五匹馬,從司馬府出發,向著路公復郊外的茅房疾馳而去。

另一邊,在路公復的茅屋外,歐陽泉靜靜地站在屋外的過道上,臉上滿是悲傷之情。

他默默地凝視著路公復的靈堂,然後深深地鞠了一躬,表達對逝者的敬意和懷念。

鞠躬之後,只見歐陽泉緩緩直起身子,用衣袖輕輕擦拭著自已臉頰兩側的淚痕,彷彿想要抹去內心深處的悲痛。

緊接著,便轉過身,邁著沉重的步伐朝大路走去。他走得很慢,他每走一步,便會回一次頭,並站在原地,愣愣的看一眼路公復的靈堂。

然後再回過頭,繼續再往前邁上一步。緊接著,便重複著上一步的動作。

當歐陽泉走到道路口時,恰好遇見了前來弔唁路公復的熊千年一行人。只見他們騎著駿馬,馬蹄聲響徹四周,同時還伴隨著陣陣低沉的嘶鳴之聲。

歐陽泉聽到聲音後,下意識地抬起頭,目光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當他看清來人正是熊千年等人時,原本悲傷的臉龐上立刻浮現出一絲恭敬之色。他停下腳步,向著熊千年等人深深行了一禮,輕聲說道:“歐陽泉,見過各位上官!”

騎在馬背上的五人見狀,紛紛翻身下馬。只見熊千年走上前,看著歐陽泉開口問道:“你也是來弔唁路公復的吧?為什麼不進屋呢?”他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疑惑和關切。

歐陽泉,神色黯然地回答道:“我……我無顏面對路大人……”熊千年聽後皺起眉頭,拍了拍歐陽泉的肩膀安慰道:“這不能怪你,畢竟當時你被圍攻,無法分身。現在你來了,就進去看看吧。”說完,熊千年轉身走進屋內。

聽到這話的歐陽泉,身體微微顫抖,臉上露出一絲尷尬和無奈。只見他緩緩低下頭,目光黯淡無光,聲音低沉地解釋道:“在下只是個普通商人,自知身份低微,不敢輕易打擾各位名士的清淨。”

說罷,只見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已保持鎮定,然後再次向眾人施了一禮,語氣誠懇地說道:“抱歉,打擾諸位了,告辭!”說完,便轉身離去,步伐沉重,彷彿揹負著無形的壓力一般。

牽著馬繩,站在竹籬笆邊上的嬴鋮,看著歐陽泉遠去的背影,輕輕地搖了搖頭,心中暗自嘆息。並輕聲嘀咕道:“真是可惜,又一個被這個該死的階級觀念,毒害的老實人啊!”

而站在蘇無名身旁的羅長史,同樣注視著歐陽泉的背影,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感慨。他輕聲說道:“這路公復病故後,歐陽泉應該會像鍾、冷二位君子一樣感到悲傷吧!”

蘇無名聽到這句話,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追問道:“長史此話何意!?”

羅長史看了一眼蘇無名,繼續解釋道:“因為他手中的那幅石橋圖不值錢了啊!”

蘇無名聽後,眉頭緊皺,不解地問道:“不值錢了!?”

站在一旁的熊千年,見羅長史說漏了嘴後,連忙向他使了個眼色。

羅長史見狀,頓時恍然大悟,立刻意識到自已失言了,不禁懊悔不已,當即扇了自已一個嘴巴子。

緊接著,只見他試圖掩飾自已剛才的失語之聲,只見他再次開口強行解釋道:“蘇司馬,我是想說……像石橋圖這樣的畫作,本身其實並沒有多少價值!”

“那石橋圖只不過是,歐陽泉為了結交南州四子,才特意請人繪製的一幅畫!”

“而像這種徒有其表、毫無內涵的畫作,一旦失去了所依附的主體,便會變得分文不值!”

蘇無名聽著羅長史的話,心中暗自琢磨,臉上卻不動聲色,只是微微頷首,表示贊同。

但他的眼神中仍流露出一絲疑慮,總覺得熊千年和羅長史兩人似乎有所隱瞞,還有事情沒有告訴他。

隨著羅長史的話音一落,熊千年臉色微變,他意識到不能再繼續這個話題,於是連忙岔開話題,說道:“蘇司馬,我們還是進去看看路公復的遺體吧!”

聽到這話的蘇無名,心中雖然有些疑惑,但眼下還是先辦正事要緊。於是,他點了點頭,說道:“刺史,請!”說著,他便對著熊千年做了一個虛禮,表示尊重。

熊千年聞言見狀,也不再做任何推辭,當即便邁步朝著靈堂走去。只不過他的步伐顯得有些沉重。

至於嬴鋮以及蘇無名和盧凌風,還有羅長史,他們四人則是默默地跟在熊千年的身後。徑直地朝著路公復的靈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