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盧凌風來到一樓大廳後,只見他將木盒開啟,並將裝在木盒之中的金銀珠寶倒在了桌子上。
隨後,只見盧凌風看著一旁的蘇縣尉說道:“蘇縣尉,這是我剛才搜出來的!”
“這些都是劉十七私自截留下來的贓物,看來他對你這個救命恩人,也不是那麼的忠心嘛!”
“並沒有將這些贓物,全部上交給你!”
隨著盧凌風此話一出,除了蘇縣尉以及他所率領的那班差役,以及早就知曉此事的劉十八三兄弟外。其他人均是一臉驚詫的看著蘇縣尉。
而蘇縣尉在聽到盧凌風的話音後,心中當即咯噔一下,不過還是一臉鎮定的說道:“你這是何意!?”
“本官是何等身份,又豈會與這等賊人相識!?”
聽到這話的盧凌風,當即出聲說道:“是與不是,待問過劉十八他們後,便真相大白!”
盧凌風說罷,不待那蘇縣尉出口反駁,只見盧凌風看著劉十八道:“這甘棠驛曾經有個老驛卒,但他死後,卻連屍體都沒有找到。”
“我想他應該是葬於蟒蛇之口了吧!”
聽到這話的劉十八,點頭說道:“是啊!”說到這兒的劉十八,先是長舒了一口氣,然後再緩緩開口說道:“剛來甘棠驛的時候,我很失望,覺得人生,在無前程可言!”
“但後來我發現,這官驛中,常常有南來北往的賢達之士。”
“他們的舉止和談吐,讓我每每感到受益匪淺。”
說到這裡的劉十八,只見他的臉上露出了憧憬之色。隨後,又見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說道:“更有高官會因為一點小小的關照,對我以禮相待,我真的很滿足!”
隨即,只見他語氣一頓,臉色一變說道:“可是好景不長,甘棠驛變得怪事頻發!”
“老驛卒說,是我來了以後,才變成這樣的。”
“我當時還不知道,原來弟弟,一直跟著我!”
劉十八說著,便扭過頭,看著劉十九,繼續說道:“當年他被扔到後山,並沒有死。”
“而是跟著一窩蟒蛇,一起長大!”
“他是認得家門的,常常偷跑回去,可是因為害怕父親,一直不敢現身。”
說到這裡的劉十八,只見他的眼眶之中,再次泛起了淚水。隨後,又聽他說道:“直到我來到了甘棠驛,老驛卒發現院子裡的雞,每每被偷吃。”
“開始以為是黃鼠狼,但最後發現是弟弟!”
聽到這話的費雞師,當即小聲嘟囔道:“我說這驛館有雞,為何不殺來給我吃,原來是給他準備的啊!”
這時,又聽劉十八說道:“他要殺了弟弟,卻被蟒蛇纏住,那是我第一次見到失散多年的弟弟了!”語氣中透露出幾分欣喜之意。
隨後,只聽劉十八的語氣一變,帶著幾分害怕之意的講述道:“那也是我第一次看見弟弟的手指,可以將人肉一條一條地撕下來。”
說到這裡的劉十八,只見他的語氣再次變得激動起來:“我衝上去制止,卻不想他……”
說到這兒的劉十八,下意識的瞥了一眼自已的右手,並將右手握成一個拳頭。而站在一旁的盧凌風卻替劉十八補充道:“他咬掉了你的手指!”
劉十八聞言,神情激動地為劉十九辯解道:“那是誤傷!”
“他當時後悔極了,眼睛裡流了好多血!”
劉十八說著,只見他眼中的流水,順著他的臉頰滴落在地,摔成幾瓣。
而被綁在另一半的劉十九,在聽到劉十八的言語後,兩抹血淚,自劉十九的眼眶中流出。
“我不敢報官,於是連夜跑回去告訴父親!”
“父親聽後,便將刀磨了又磨,說要親手斬殺妖孽!”
當劉十八說到這裡時,帶著充滿恨意的眼神看著劉十七,語氣兇狠地說道:“卻被劉十七給殺了!”
聽到這話的劉十七,臉上頓時露出了一副老子很厲害的表情。而蘇無名則是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劉十七。
這時,又聽劉十八說道:“是他先找到了弟弟,並蠱惑弟弟殺人!”
聽到劉十八斥責之聲的劉十七,臉上並沒有絲毫的悔過之意,反而是一臉得意的看了一眼劉十八。
隨後,又扭過頭看著蘇無名,一臉不屑地發出一聲冷笑。那意思就好像是在告訴蘇無名,就算你們知道了,又能拿我怎麼樣!?
蘇無名在看到劉十七這副表情後,當即湊在的面前說道:“你竟然殺了你的父親!”言語之中充滿了難以置信與憤怒之意。
聽到這話的劉十七,立馬出聲回應道:“我十三歲時,沒有那麼大的力氣。不然怎麼能讓那個老東西,活那麼久呢!?”
他的言語之中充滿了不在意的情緒,好像他所殺之人,並不是他的父親,而是他的仇人一般。
聽到這話的劉十八,不僅對劉十七的言語感到意外,同時也大為震驚,只聽他對劉十七怒罵道:“畜生!”
聽到這話的劉十七,非但沒有惱怒,反而還露出一臉得意的假笑。
看著劉十七這副欠揍的模樣,讓眾人恨的牙癢癢。
而劉十九在聽到是劉十七殺了他們的父親後,內心十分的悔恨。雖然他也十分痛恨將自已拋棄的父親,但也從沒想過要將自已的父親給殺了。
這時,只聽嬴鋮出聲說道:“劉十八,我想這甘棠驛之所以會被廢棄,除了你弟弟劉十九外,恐怕還有劉十七的緣故吧!”
劉十八聞言點頭道:“不錯!”
“當年甘棠驛出了兩起命案,我見瞞不住,於是便報了官!”
“而接手此案的就是蘇縣尉!”
隨著劉十八此話一出,在場的眾人頓時將目光看向了站在一旁的蘇縣尉。
蘇縣尉見瞞住了,於是便開口說道:“當時我也是剛上任這甘棠縣尉不久,我見他們三兄弟可憐,就謊稱說那兩個人,都是死於蟒蛇之口,這有何不對!?”
聽到這話的盧凌風,當即冷哼一聲道:“你是為了藉著甘棠驛,讓他們三個替你謀財害命!”
“這五年來,劉十七向你上交了多少財物,都記在了這個上面!”說著,便從薛環的手中接過一個卷軸。
緊接著,又聽他說道:“是劉十八記的!”
隨著盧凌風話音一落,只聽蘇無名道:“蘇縣尉,你現在還有話可說!?”
蘇縣尉聞言,立馬開口為自已辯解道,只見他對王縣令說道:“縣令,我這麼做,也是迫不得已啊!”
“甘棠縣原本就窮,您的月俸還總欠著,就更別說我和手下的一幫兄弟了。”
“甘棠驛所入,我一直是是跟大傢伙分的!”
“如此兄弟們才有勁頭查案不是!”
聽到這話的王縣令正想開口時,只聽嬴鋮率先出言道:“一派胡言!”
“明明是自已貪,還非要巧立個名目,說是為了解決月俸。”
“這只不過是為了讓你自已不被人告發,從而拉人下水的藉口罷了!”
“你身為一縣之縣尉,不思如何維護一地平安,反而夥同賊人做起這等勾當,真是枉為人子!”
聽到嬴鋮喝罵聲的蘇縣尉,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這時,只聽王縣令出言說道:“來呀,將蘇縣尉與劉十八三兄弟,全部帶下去看押起來。”
隨著王縣令的聲音落下,只見由他帶來的那群士卒,當即便將蘇縣尉和劉十八押解到了一旁。
而那些由蘇縣尉帶來的一眾親信,原本還想反抗一下的,但看見一眾士卒那殺氣騰騰的樣子,當即選擇了從心,並棄刀蹲在地上投降。
王縣令見蘇縣尉與劉十八三兄弟,被自已所率領計程車卒給拿下後,當即對蘇無名出聲說道:“請蘇司馬放心,像他這種喪心病狂之徒,本縣令絕不會有半點袒護!”
聽到這話的蘇無名,當即點點頭說道:“如此甚好!”
王縣令聞言,當即便安排人將蘇縣尉以及劉十八三兄弟,還有蘇縣尉的一眾親信,全部押送回甘棠縣廨。
在眾人辭別王縣令後,便繼續朝著南州進發。而與他們同行之人,也多了裴喜君和薛環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