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紫衣這才意識到自已好像說得太過直接了,換了個方式道:“你不要誤會,我只是想知道你和李承志文墨舒是什麼關係,我過來的時候,去過侯府,他們好像還有一個兒子,你長得和他們太像了。”
李陽脫口而出道:“什麼玩意兒啊,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回答不了你的問題。”
冰紫衣一直觀察著李陽的表情,卻沒有想象中的變化,好像李陽真的不認識李承志他們。
不過,不死心的她,再次確定道:“你真的不認識?李承志可是鎮守東荒邊界的超級存在,被萬人敬仰,整個東荒的人都知道的。”
冰紫衣忍不住,多解釋了一句,意思就是,如果李陽真的和李承志有關係,那麼,憑藉著李承志,哪怕李陽是一頭豬,他都能起飛了。
“說了,不知道,你到底有完沒完了,你這樣的大小姐,肯定是受不了像我這樣的生活的,該走就走吧,萍水相逢,終有一別,大路朝天,各自寬。”
李陽不想在和這個女人多說什麼,說完之後,直接施展游龍身法,離開了山坡。
冰紫衣沒有繼續追過去,從李陽的反應來看,好像真的不認識李承志他們,如果李承志真是李陽的爹,那麼李陽聽到李承志的名字,肯定會有一些反應,哪怕是一絲,除非李陽不是人。
可是,李陽臉上始終平淡的,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波動。
看著那一道消失的身影,冰紫衣還是有些失落的。
因為當時看到李陽的時候,冰紫衣真的看到了李承志和文墨舒組合拼湊起來的樣子,真的很像。
並且和李陽接觸的這幾個時辰裡,給冰紫衣的印象都挺不錯的。
當然,自已仗著漂渺冰宮的秘法,出場方式的確有些尷尬,以後還是儘量不要站的太高了,還有出門一定要把底褲穿上。
這次出門,真是丟死個人。
“難道真的是我想多了嗎?他真的和李承志文墨舒沒有關係?”
站起身來後,冰紫衣最後看了一眼李陽離開的方向,忍不住喃喃自語出聲,臉上都是懷疑糾結的表情。
天亮了,冰紫衣早已經離開,李陽重新回到了山坳之中,看著又已經變得十分濃郁的瘴氣迷霧,臉上彷彿綻開了花朵。
接下來,這裡就是最好的天然藏身,以及提升實力的好地方,有著瘴氣迷霧作為掩護,任何東西想要找自已的麻煩,也要先掂量一下,有幾條命的。
“嘿嘿嘿,我的好瘴兒啊,你爹我來了,希望你們能夠持久一些,讓你爹我吸個飽。”
李陽興奮激動的一頭,衝進了瘴氣迷霧之中。
如果冰紫衣還在這裡,一定要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心裡的一些疑惑也會徹底解開。
離著洛封城的辰天試煉大會,還有將近二十天的時間,不出意外的話,接下來的時間,這瘴氣迷霧之地,都會被李陽霸佔,他在這裡面,也可以放心的做很多事情。
在李陽沐浴在瘴氣迷霧之中的時候,接近中午時分,冰紫衣終於來到了辰天郡最偏僻的城池之一星宇城。
冰紫衣剛入城,就聽到了人們熱烈的討論聲音。
“聽說了嗎?昨天鶴公子在那天下豪酒樓,終於一朝頓悟,突破了多年的文學障礙,獲得才氣灌頂,跨入元神九級巔峰了,那文學才氣,幾乎籠罩了整個星宇城。”
“是啊,聽說他在天下豪承包了半個月左右的酒樓,每天就是研讀那李陽寫下的豪情別,終於是皇天不負有心人,讓他通透了。”
“唉,誰說不是呢,就因為李陽一首詩,以前的天下豪酒樓,我們高攀不起,但咬咬牙,勒緊褲腰帶,還可以去那頂樓賞月賞美景,現在的天下豪酒樓,已經是我們望塵莫及,連大門都進不去了。”
“天下豪酒樓,算是賺大發了,頂樓的預約名額,排到了猴年馬月,預約費用,老天爺啊,十萬顆上等靈石,或者是等價聚靈丹,哪怕是本地暴發戶,也去不了啊。”
“那又怎麼樣,人家有錢人多的是,還不是每天排隊,排的雞飛狗跳,我真想不明白,就那麼一首詩,會引起這麼大的轟動,什麼故人西辭天下豪,煙花三月下揚州……我感覺也沒啥嘛。”
“是誰,竟敢玷汙我心目中,最神聖的詩境,是不是你?”
“不,不是我啊……砰!”
“唉,你幹嘛打我,我真的沒說什麼啊。”
“豎子,還不承認,看我不打得你滿地找牙,叫你侮辱詆譭我們的聖學。”
冰紫衣急忙往旁邊退去,來的時候,就一直在琢磨著天下豪的詩句,來到星宇城,就只是為了看一眼。
實在想不到,這剛剛進城,就發現那首豪情別引發的影響,會是這麼恐怖。
只是有不知情的人,隨便吐槽了一句,就引來了周圍路人的拳打腳踢,那個傢伙,真的被打得滿地找牙。
“住手,住手,給我住手,發生什麼事了,叫你們住手啊。”
場面一度混亂,路過的也紛紛出手加入,眼看就要把那個只是隨口吐槽了一句的傢伙,打得沒氣了的時候。
城主府護衛終於來到,那個倒黴的傢伙,從混亂中被拖了出來,已經奄奄一息,恐怕他這輩子,都不敢在胡亂說話了。
“怎麼又是你啊,曹華明,你這都第幾次聚眾鬧事了。”
城主府護衛頭領馬關山,看清楚鬧事之人後,忍不住皺起眉頭。
這曹華明平時愛讀一些詩書,褲兜裡沒幾個子,但總是心懷正義,只要是遇到了不平事,他的骨頭哪怕一點都不硬也要上,因此吃了不少的虧,受了不少的傷。
一天被打八次,就問誰能像他這麼狂?
靈體境三級的他,能夠活到現在,無疑成了整個星宇城少有的奇人。
其實,曹華明也是十分努力的,只不過,就卡在了靈體境三級的境界,再難有突破。
可曹華明的名頭,只要被提起,就算是城主雲路鳴都要頭大。
每次鬧事,曹華明肯定在其中之列,一旦打架,不是他被打,就是他打別人。
這些也就算了,這曹華明實力不咋地,但偏偏心懷正義,還深得人心,鬧到了城主府,雲路鳴面對的往往不是曹華明一個人,而是星宇城所有心懷正義,打抱不平的人。
這麼多的擁護者,跟在曹華明身後,你一言,我一語,一口口唾沫,都能把城主府淹了,這樣的壓力之下,雲路鳴都沒有辦法,頂多象徵性的扣留他一天,就已經不錯了。
面對護衛頭領馬關山的詢問,曹華明挺著胸膛,站了出來:“對,就是我,你要把我怎麼著吧,那小子就是欠打,打死他都不為過。”
馬關山看著奄奄一息的倒黴鬼,先對手下吩咐道:“先將他拉去醫館吧,費用記曹華明頭上,這裡我來處理就行了。”
“遵命!”
得到了馬關山的指令,兩名護衛,將地上如同爛泥一般的倒黴鬼,架了起來,拖著離開。
馬關山這才轉回頭來,看著曹華明問道:“說吧,今天又是因為什麼事情,你就不能消停消停嗎?”
曹華明冷哼道:“那傢伙竟敢侮辱我們心目中的聖學詩句,不卸了他的狗腿,就已經是對他的仁慈了。”
“聖學詩句?你說的是,題在天下豪酒樓上的那一首豪情別,他說什麼。”
馬關山自然知道,現在整個星宇城的人,都將天下豪酒樓上的那首豪情別,奉為圭臬一般的存在,容不得任何人侮辱詆譭。
那個年輕人李陽的名字,更是高懸在了人們的心中,之所以,風靡了整個星宇城,除了李陽的那首才情奔放的豪情別之外,更是將星宇書院文舒海的才氣,都壓了下去。
現在家家戶戶,幾乎沒有人不知道,豪情別這首詩了,連三歲孩童,也會咿呀幾聲,竟然吸引來了絲絲才氣降臨護體,引得那孩子爹媽直接頂禮膜拜,口呼李陽聖賢的大名。
曹華明咬牙切齒的道:“那土包子,竟敢說,我們的聖賢文學,竟然沒什麼東西,就他那鐵疙瘩,要是能評出個什麼東西,那他也不是土包子了。”
“可惜,他不配。”
曹華明能夠踏入如今的靈體境五級,就是因為他沒日沒夜,不吃不喝的研讀,終於受到上天的眷顧,得到才氣灌體,讓他連破兩級,才有瞭如今的實力境界。
如此神聖的東西,卻被那個土包子,說成好像一文不值的玩意,曹華明只覺得剛才下手,算是輕了。
“原來如此,看來,他真的不配。”
曹華明一臉氣憤之中,突然聽到馬關山蹦出來的這麼一句話。
還沒反應過來,馬關山就轉身喊住了,已經走遠,即將消失在人群中的兩名護衛:“給我把他拖回來。”
啊?什麼情況?
曹華明還沒有明白,馬關山突然蹦出來的話,又聽到馬關山,竟然下令將那個土包子拖回來,一時懵了。
不光是曹華明懵了,圍觀站在正義聖賢這邊的人,也懵了,不知道馬關山到底要鬧哪樣。
拖著奄奄一息的傢伙,走出人群的護衛,突然聽到身後馬關山的命令,同樣停住了腳步,臉上也是一臉懵。
只見馬關山突然抬起頭來,緩緩說道:“故人西辭天下豪,煙花三月下揚州,孤帆遠影碧空盡,唯見長江天際流。”
“這是多麼美好悠遠壯闊的美景意境,又壯志凌雲的辭別好友故人,你竟然說沒有什麼東西?”
“是瞎了我的眼,還是瞎了你的狗眼,給我將那個土包子拖回來,交給神聖審判吧!”
曹華明頓時摩拳擦掌,他同樣想不到,馬關山這匹夫,竟然也是研讀了聖賢,直接爛熟於心了。
對於馬關山的印象,也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走過去,使勁拍了拍馬關山的肩膀,豪氣十足的道:“兄弟,兄弟啊,從今往後,你就是我曹華明的兄弟了,放心,老哥我,肯定不會讓你為難,下手不會沒輕沒重,頂多了,一兩個月下不來床,晚上請你喝酒?”
請我喝酒?
馬關山一臉的冷笑,甩開和自已攀關係的曹華明,瞪眼道:“誰是你兄弟啊,打主意都打到我身上了,曹華明,你可以呀你,還請我喝酒,你身上有毛嗎?”
曹華明尷尬的笑了笑,死要面子道:“現在是沒有,那不是可以賒我頭上嗎……”
馬關山已經冷臉打斷道:“給我滾遠點,我可丟不起那個臉,土包子就交給你們了,只要不打死就行。”
被兩個護衛架著胳膊,處在裝死,想要矇混過關狀態的土包子,萬萬想不到,連馬關山都去讀了那首聖賢才學豪情別,還要把自已交給曹華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