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什麼彩禮,我也不稀罕,如果李乾不能為我拿到涅槃無生花,那麼這婚約,我就需要好好考慮考慮了。”
“這……”
文墨舒剛想說什麼,李承志已經開口道:“可以,”
但李承志還來不及說完,李乾就開口喊道:“爹!”
不光是文墨舒擔心,李乾自已也不敢保證,自已能拿到那涅槃無生花。
要知道,辰天試煉大會,可不僅僅是影響東荒的大會,到時候,甚至其他區域的天之驕子都會到來。
李乾只能說全力以赴,也不敢就保證答應下來啊!
自已幾斤幾兩,他自已心裡沒點逼數?
“爹,那辰天試煉大會,可不只會有東荒的天之驕子參加,想要奪冠,談何容易,這冰紫衣純粹就是刁難啊,如果她不想和我訂立婚約,那麼她可以明說,她現在這樣,就是侮辱我們侯府啊。”
李乾再也忍不住了,看李承志的樣子,竟然想答應下來,難道他不知道想要在試煉大會上,獲得冠軍,多麼的難嗎?
要是自已做不到,那可就真的是笑話了,讓這用心不良的女人,看笑話,侮辱啊,自已以後怎麼抬頭。
李承志自然知道辰天試煉大會的影響性質,只不過,冰紫衣已經說的很清楚了,與其現在就失去機會,讓眾人看笑話,那還不如讓兒子博一把。
這麼多年來,兒子在他們的羽翼下,無風無雨,成長得太過順利了。
在李家軍護衛的保護之下,獨自遊歷一番,卻又身中劇毒,連辰天郡都沒有走出去,還是李家軍的一名老將,拼死將他救了回來。
老將最終也沒能挺過來。
其實,李承志心裡還是有些失望的,本來他想著,兒子再不濟,也應該走得更遠一些……
“行了,紫衣說的沒錯,男人就應該自已闖出一片天地,父母可以幫你,但是最主要還是要你自已走,如果你怕失敗,丟人現眼,接下來的時間,就不要讓我們失望,給我們爭取個好名次回來。”
李承志語氣平靜,阻止了文墨舒想要說什麼,將冰紫衣的條件答應了下來。
涅槃無生花,並不是冰紫衣想要的結果,人家也明說了,漂渺冰宮完全可以拿給冰紫衣,那麼,冰紫衣就只是想要在李乾身上看到未來的希望。
如果李乾連這個都給不了她,那就真的不好意思了,你李乾不配做我的男人。
李乾看著竟然沒有站在自已這一邊的父親,滿臉的不可置信,萬萬想不到,李承志沒有幫自已,還幫自已直接答應了下來。
想要在天才集集的辰天試煉大會上,獲得那涅槃無生花,這不是要自已的老命嗎,父親怎麼可以這樣,還是說眼前的女人,給父親灌了什麼迷魂藥……
李乾越想越離譜,最後根本不敢繼續想下去,情緒上來,突然笑出聲音:“好啊,我好不容易恢復過來,你們又要讓我去爭奪冠軍,你們真是用心良苦,我去,我去,總行了吧。”
李乾發瘋一樣說完之後,看了眼李承志,還有文墨舒,最後又冷冷的看了眼始終沒有什麼表情的絕美女人,冷笑著離開宴席。
“乾兒……”
文墨舒心裡一驚,李乾的激烈表現,出乎了自已的意料,擔心兒子想不開,文墨舒也緊隨其後的追了出去。
李承志眼裡的失望,又增添了幾分,兒子和夫人都離開了,他作為主人自然就不能也離開了。
只希望李乾能夠明白自已的用心,人家冰紫衣說的一點也沒錯,但是在這麼多人面前,自已又不可能直接說出冰紫衣的意思。
那樣的話,說不定就真的一點機會也沒有了。
直到今天,李承志也才發現,自已的兒子,竟然在他們的保護下,連這樣一點挑戰都經不起,到底是保護得太好了,還是太好了。
李承志腦海裡,不由得又想起了,小兒子李陽的身影,叛逆的性格,出格的舉動,誰也不知道他接下來會做出什麼,無法無天,情緒更是穩定的可怕。
兩個兒子,完全就是非常不一樣的性格。
李承志重重的嘆了口氣,心裡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就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著酒。
冰紫衣來到李承志面前,有些歉意的道:“伯父,可能我讓你失望了,但是我不想用我一輩子的幸福做賭注,我可以試著和李乾相處,只不過,最後是什麼結果,我不敢和你們保證。”
冰紫衣坐在了李承志身邊,拿起酒杯和李承志走了一個,繼續道:“你們也可以告訴我師傅,但我覺得我沒有做錯,誰都有選擇的權利,感情這種事,更是要互相情願,成為對方的互補,互相成就對方,我希望李乾接下來的表現,能夠不讓我失望。”
“只是今天,他的確讓我失望了,不,確切的說,是之前就讓我失望了,不瞞伯父,當時,他中毒的時候,我也在,我真是想不到,堂堂的小侯爺,膽子那麼小,更是將禍患引向了無辜百姓。”
李承志猛然睜大眼睛,看向冰紫衣道:“紫衣,你說什麼,乾兒他,不是去為民除害,才會中毒的嗎,怎麼又將禍患引向無辜百姓了,你給我好好說說。”
咳咳。
冰紫衣直接被嗆到,滿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李承志,如果面前的這人,不是侯爺,冰紫衣已經笑出聲音了。
“侯爺,你就沒有去了解過嗎?你兒子回來跟你們說什麼就是什麼?具體怎麼回事,我就不說了,我覺得我現在就應該好好考慮考慮了,行了,你家的事情,我一個外人,也不好摻和,看在我師傅的面子上,我還是給他一個機會,但機會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
冰紫衣說完之後,就站起身來,向李承志行禮一番後,轉身離開宴席。
李承志好像木怔了一般,一直到冰紫衣離開視線,都沒有說一句話。
今天如果不是冰紫衣,他還要被李乾矇在鼓裡,而冰紫衣的話,也讓李承志再次意識到了什麼。
相信。
太相信兒子了。
保護。
像只幼蟬一樣緊緊包裹。
自以為很瞭解兒子了,結果,兒子說了天大的謊言,他們都還一如既往的相信他。
“侯爺,我們也先行告退了,感謝您的盛情款待。”
冰紫衣離開後,大家就感覺到了氣氛不對,紛紛起身,向李承志告辭離開。
不一會兒,剛才還熱熱鬧鬧的宴席,就變得冷冷清清,只有李承志一個人,獨自坐在宴席桌子上。
張燈結綵,燈火通明,映照在男人的身上,卻顯得那麼的孤獨淒涼。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腳步聲傳來,李承志才終於抬起頭來,是夫人文墨舒回來了。
文墨舒也想不到,自已就只是離開了一會兒,宴席就已經散去,只剩下了自已的夫君李承志一個人。
帶著疑惑,文墨舒走到了李承志身邊,看到李承志竟然有些失魂落魄,完全沒有剛才的春光滿面,多了無力憔悴的感覺。
“夫君,這是怎麼了啊,我走後,發生什麼事了嗎,以往不說通宵達旦,但賓客們也不會這麼早就散場呀?”
李承志猛然起身,既然之前沒有意識到,忽略了兒子的問題,那麼,就不能一錯再錯下去了。
一把抓住文墨舒的肩膀,怒火難以掩飾,對文墨舒道:“夫人,李乾那混賬東西呢,帶我去找他,真是慣他慣得,太好了,我們不能再一錯再錯下去。”
李承志的反應,直接嚇了文墨舒一大跳,緩了緩情緒後,掙脫開李承志,抓住自已的肩膀:“你幹嘛,弄疼我了,到底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乾兒的情緒,已經安定下來了,你又要做什麼。”
看到文墨舒皺起的眉頭,李承志才意識到,自已有些激動了,平復了語氣道:“夫人,不好意思,你先坐,我和你說。”
文墨舒揉著自已的肩膀,瞪了一眼李承志後,才坐下屁股,臉色不悅道:“你又發什麼瘋,好好說話不行嗎?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李承志也坐下身形,輕輕拉起文墨舒的玉手,溫柔的撫摸著,開口道:“我剛才也是聽紫衣說的,乾兒他說謊了,他之前不是中了古玄蜂噬人的劇毒嗎。“
“他當時跟我們說的是,看到古玄蜂噬人,毒殺百姓,他才仗義出手,因此受傷,可事情卻並不是這樣,實際上,是他可能招惹了那古玄蜂噬人,將古玄蜂王,引向了無辜百姓,他,說謊了。”
聽完李承志的話,文墨舒也是不可置信的張大嘴巴:“什麼?真有這樣的事?那紫衣她,怎麼知道的,她有什麼證據?”
看著文墨舒的反應,李承志理解文墨舒的心情,嘆息道:“夫人,紫衣她當時就在現場,不知道是路過還是怎麼,後面,我也趕過去了,那頭古玄蜂王,的確是被漂渺冰宮獨有的寒冰斬殺死的,我當時還疑惑了一下,不知道是漂渺冰宮哪位出的手。”
文墨舒愣了一會兒後,情緒激動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不相信,乾兒會做出那樣的事情,那可是數十萬城池百姓的生命啊,乾兒在家裡,連只螞蟻都捨不得殺死,怎麼可能做出那麼殘忍的事。”
“哦,我知道了,一定是冰紫衣看不上乾兒,又不好意思直接拒絕訂婚,才會誣陷我的乾兒,反正,我是絕對不會相信兒子,會做出那麼慘無人道的事情來的。”
李承志微微皺起了眉頭,文墨舒說的,自已何嘗又不知道,意識到這一點後,李承志也有些猶豫了。
不過,轉念一想,冰紫衣完全沒有必要誣陷李乾,她已經明說了,會給李乾機會,如果她真的不想訂婚,她一開始,就完全可以拒絕。
“夫人,要不我們還是過去問問乾兒吧,我看冰紫衣那孩子挺好的,落落大方,彬彬有禮,肯定不會因為不想訂婚,就胡說八道,完全可以一開始就拒絕的。”
李承志繼續道:“我們也就是問問,又不會真的對兒子,怎麼樣?”
文墨舒一把甩開李承志的手,努力壓制著心裡的激動憤怒:“行,行,既然你不相信兒子,那我們就去問好了,要是出了什麼事,你負全責。”
李承志皺著眉頭,再次猶豫了,是啊,現在無憑無據,並且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再次提起來,李乾又會是什麼反應?
“走啊,你不是要去問嗎,你不是要相信外人,也不願相信自已的兒子嗎,怎麼又慫了。”
文墨舒已經站了起來,卻沒有看到李承志有所動作,一臉冰冷的道。
唉。
李承志長長的嘆了口氣,看著依舊難以氣憤的文墨舒:“算了,我相信兒子,不會做出那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夫人,你不要生氣了,我剛才考慮不周,是我的錯。”
文墨舒卻不依不饒,繼續嘲諷著:“算什麼算啊,你不是最喜歡幫人家嗎,我們一起去問兒子就是了,怕什麼,那冰紫衣走得還真快,要不是心裡有鬼,為什麼不等著我回來,她就先跑了,這女人果然長得越漂亮,越是心腸歹毒,陰險至極啊,乾兒的婚事,她不考慮,我也要好好考慮考慮了。”
經過文墨舒這麼一說,李承志越發覺得夫人說的有道理了,那冰紫衣說什麼這是自已的家事,又只是她的一面之詞,自已真是糊塗了。
剛才乾兒就情緒激動了,現在再過去質問他,這冰紫衣到底什麼用心,是要挑撥他們父子關係嗎?
“行了,這件事,我會處理的,想不到,冰紫衣看起來挺好的,內心卻是如此陰險,差點就被這女人挑撥離間了。”
李承志再也沒有了猶豫,完全站在了兒子和夫人這邊,覺得冰紫衣真不是好女人,就算夫人不考慮他們的婚事,他李承志也要好好考慮考慮才行。
文墨舒心裡這才舒服了許多,冷哼著走了回來,坐在李承志身邊:“是啊,想不到,這女人竟然如此用心險惡,精於心機,我們侯府到底哪裡得罪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