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到江如意上臺考試之時,她本想著先壓制一番真實修為,不將一階高階暴露出來。
故意將考試分數壓制在一個不上不下的地方。
不料,江泉忽而神色陡然一變,他指著江如意的鼻子衝臺下眾學生說道:
“你們都看看吧,這就是你們口中曾經的天才,一個月內來學校的次數還沒曠課的多。”
轉頭他又看向江如意,眼神中滿是小人得志的猥瑣:
“自以為是的東西,你以為學堂是你家開的嗎?你想來就來,不想來就不來?呵呵,還以為今天考試你也不回來呢,你是有什麼特殊癖好,希望考試故意考砸了被學生們笑話嗎?”
江如意沒有言語,她平靜的用目光掃過眾人,清冷的眸子最終落在了江泉惡臭的嘴臉上。
“也好,作為今年我帶的學生中唯一一個自暴自棄的丁等,就把她作為反面教材給你看看,什麼叫做連樹皮都磨不掉。”
江泉面容猙獰,這段時間江如意的隨意讓他的覺得自身威嚴受到了巨大的蔑視,終於有機會鞭策江如意的同時,還能得到眾學員的認同。
一舉兩得的美事。
江泉作為老師的敏銳,早已察覺出這群新生對江如意的仇視,此番舉動在外人看來興許有些出格,但在場的眾人無不心底感到痛快。
除了江儀,他在考完試後便已然默默離開了考場。
江如意輕哼一聲,她從長袖中伸出潔白如玉的手,一把將江泉的指頭甩到一旁:
“你作為老師當眾因一已私慾而批判我,沒有師德,你們。”
說著江如意蔑視的目光掃過眾人:“
跟著此等素質的老師學習,將來也勢必成為一群爛人,不過蒼蠅總是和屎惺惺相惜的,你們這麼蠢蛋在江泉手底下學習也不是不能理解。呵呵。”
聽完江如意的發言,江泉半晌說不出話來,他眼睛瞪的巨大,嘴巴和鼻孔微張,一雙手舉起來也不是放下也不是,只在那半空中如搖糠篩子般抖動。
此番發言,將江泉氣到大腦一片空白,只留有無端的怒火。
同時也引的臺下群情激奮,他們嘰嘰喳喳的小聲怒罵江如意的膽大妄為,但音量都很細小,難以被聽清。
直至江北城從一眾學生中躍了出來,起到了帶頭的作用,他昂起頭,挺起胸脯,眼神堅定,語氣不容置疑:
“一派胡言!江如意你太過分了!你一個剛剛成年天賦丁等的廢柴,安敢質疑身居小宗主之位的江泉老師,他帶過的學生,肚子裡的墨水比你吃過的飯都多!
你還抨擊我們,你憑什麼?好歹我們天天來上學,尊師重道,考試前認真複習,你呢?自以為自命清高其實誰都比不過。”
江北城一番話說的感人肺腑,將群眾的情緒調動到了新的高度。
站在江如意身旁的江泉方才腦子氣的漲熱,無法思考。
在聽完江北城的話後他幡然醒悟,忽然像是明白了什麼似的,嘴角不自覺的露出邪魅的笑容來。
江泉語氣玩味,看向江如意道:
“我明白你為什麼做這一出了,你其實根本連法術都不會催動,但你那可憐可悲的自尊心又讓你不想將此事暴露出來,所以想到激怒我們讓我們將你趕下臺去,藉此不用考試,對嗎。”
聽了江泉的猜測,所有人恍然大悟,江如意一旦暴露了自已根本不會法術,就有可能被江泉藉此去將她趕出宗門,為了留在宗門,她不擇手段。
學生們頓感差點落入江如意骯髒的圈套中,立馬人群中的咒罵聲大了起來,更有甚者直接建議現場將江如意趕出去。
忽而,江如意哈哈大笑起來,她宛如得了失心瘋一般笑的前仰後合。
眾人反倒被她突發的發癲搞的不知所措起來,只聲音小了下去,目光疑惑的看向臺上二人。
“好啊,那我現在就來催動法術,來考試,如果我的成績沒有比江北城的高,我自願現場滾出宗門。”
目前看來,江北城的成績已然算是最好的了,江如意無論天賦修為還是練習程度都沒江北城高。
當她說出此番話出來時候,全場一片唏噓聲,他們都發自內心的感到可笑,江如意何德何能膽敢碰瓷江北城?
“江如意,你若是超過了我,我同意你隨意向我提一個條件。”江北城語氣不容置疑的說道。
江泉戲謔的歪嘴笑:“好啊,我也加個籌碼,你要是成績超過了江北城,我就辭去小宗主的職位。”
江泉心底有把握江如意甚至連法術都催動不穩,之所以江如意說出這番話不過是狐假虎威,用虛假的威懾來詐眾人,只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江泉自詡早已看穿江如意的伎倆。
眼見眾人捧腹大笑,江泉還不知死活的把自已也搭裡頭,江如意任然不滿足,她呵呵一笑,看向江泉:
“江泉老師都說到此等程度了,那我也無需囉嗦,多說無益,諸位弟子看我神通。”
言罷,江如意上前一步,她口誦法訣,結出手印,調動元竅海量真元,於食指中指指尖彙集,散發出陣陣淡綠色光暈。
見江如意正定自若的施展法術,江泉不免心頭一緊,如若江如意施展出的法術超級強大,超過了江北城。
那麼就會說明,他江泉在眾目睽睽之下誇下海口,成為小丑的,到時候小宗主的職位該如何挽回。
江泉手心出現汗漬,他有些緊張,背後的貼身衣物已然溼了一小塊。
“花之道,錦上添花!”
江如意中氣十足的喝出一聲,霎時,一朵淡粉色小花如同利劍般衝向木樁,眾人屏住呼吸死死盯著。
眼神不敢有半點轉動。
最終,小花偏離了木樁,根本沒有碰到木樁,直接被打飛出去。江如意也宛如木頭般僵在原地。
江泉愣住了,眾人也愣住了。
旋即如雷般的笑聲響徹天際,臺下充滿了快活的氣息。
“本以為江如意給我們憋了個大的,結果是拉了坨大的,笑死我了,這一定是本年度最好笑的笑話了。”
“不是,我剛剛在緊張什麼啊,江如意區區丁等天賦的菜雞,從沒見過她練習,呵呵,讓她方才口氣那麼大,現在成小丑了吧。”
......
眾人議論紛紛,無不是在嘲諷戲謔江如意的行為可笑無比。
江北城鬆了口氣,他收緊手臂,將江迎春摟的更緊了,剛才也確實嚇他一大跳。
江泉擦拭去額頭的汗珠,他久久被壓抑的情緒如山崩般爆發了,控制不住的面容扭曲,嘴角咧到耳後根,像箇中了彩票的瘋子瘋狂冷笑。
也確實,江如意施展出花之道,錦上添花的時候江泉就應該不再緊張的,他身為老師最清楚不過了,錦上添花乃是最為基礎的花道法術。
是初學者必須學會的,開課第一個練習的法術,江如意施展時他太緊張了,以至於連口訣都差點沒認出來。
“江如意你真是可笑,快滾出宗門吧,哈哈哈哈!”江泉瘋瘋癲癲的說道。
江如意沒有理會耳畔的嬉笑,她穩住身形,抬起手又是一發相同的招式,這一次稍微比剛才好一點,至少擦邊了,法術觸碰到木樁的樹皮了。
但也僅僅是觸碰到樹皮。
“江如意,你沒必要再在這裡浪費時間了,讓你施展完第二道,第三道法術又如何呢?你還能將樹樁都炸飛不成,給我快滾出去!”
江泉見到第二發錦上添花依舊跟一坨狗屎一樣,他愈發變得自信,止不住的想要上前給江如意一腳,給她踹下去。
江如意冷笑。
“花之道,落花流水,心花怒放。”
她平靜的說罷幾個字,頓時三個木樁外側長滿各色小花虛影,一道細流橫穿木樁表面,與小花虛影一同覆蓋住了三塊木樁。
短短數秒後,三塊木樁一齊爆炸開來,碎裂的木樁碎屑飛散在空中,也自燃起來,被焚燒殆盡,化作無數煙花彌散到人群裡。
倏然,喧鬧聲再度戛然而止,一眾弟子的笑容像是被定格動畫給定住一般,江泉更是宛如一道泥塑,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