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漫長的四個多小時旅程裡,大巴車就仿若一個醉得東倒西歪的醉漢,一路搖搖晃晃、跌跌撞撞,艱難地前行著。終於,在彷彿無盡的等待之後,抵達了中陽地區。
與火鳳姐分別的場景,宛如一場情感濃烈得化不開的電影畫面,滿是依依不捨的情愫。
隨後,李大海牽著李羽靜靜地站在公交站牌前,只見李大海眉頭緊鎖,恰似一個沉浸在深邃思考中的學者,正全神貫注地苦苦思索著究竟該搭乘幾號車。恰在此時,那些蹬著人力三輪車的車伕們,如同一群猛然嗅到獵物氣息的兇猛獵人,以風馳電掣般的速度迅速圍攏過來。
他們的臉上堆滿了熱情的笑容,那股熱情勁兒恰似洶湧澎湃的潮水,急切地詢問著:“坐不坐呀?便宜啊!” 那熱切的話語如同跳躍的音符,那滿含期待的眼神,著實令人有些難以招架。
李羽一瞅見這般情形,心中暗叫不好,哎呀,這可絕對不行呀!倘若再這般持續下去,用不了多久,肯定就會被這些蹬三輪的圍堵得水洩不通,到那時可就麻煩大了。
他立刻當機立斷,迅速用力地一拽老爸的衣服,接著扯開嗓子大聲喊叫起來:“二叔,走啦,就在這後頭沒多遠的地方,還坐啥車啊,趕緊走啦走啦!” 隨後,他又猛地轉過身,朝著那些蹬三輪的車伕們大聲嚷嚷道:“別擠啦!就根上的,木多遠,還坐啥車呀!”
那些蹬三輪的車伕們一聽這話,心中開始暗自思忖。
嘿,這娃說話的口氣還真有點像根上的人呢。雖然他們也無法確定李羽所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但聽他說話的語氣和那副神態模樣,還真有幾分可能是附近的住戶。
畢竟呀,要是真的不小心惹到了附近的原居民,對他們來說也絕非好事,大家都不過是為了能混一口飯吃罷了。
“我這從鄉下來的表叔不清楚狀況,大家見了多照應點哈,我們走啦!” 李羽一邊大聲說著,一邊拉起老爸,手裡拎著東西,就那麼大搖大擺、昂首挺胸地大步向前走去。
李大海呢,雖然之前也來過幾次,可前幾次他自已都是稀裡糊塗的,壓根就不知道自已究竟是怎麼找到地方的。
李羽呢,雖然這輩子還未曾來過這裡,但前世的他對這裡可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啦。
後來中陽地區改為中陽市,他還在這裡生活了好幾年呢。儘管現在的環境與前世相比發生了極大的變化,但大概的路線和位置他還是心中有數的。
區委距離這裡也就僅僅兩站路的距離,稍微走一走就能夠到達,哪裡用得著去坐三輪那麼麻煩呀,再說了,坐了這麼久的車,也確實該活動活動一下身體了。
說起這個年代的人力三輪呀,尤其是車站邊上的那些,那可真是萬萬不能隨意去乘坐。
人家只要一瞧出你是從鄉下來的,再看到你那四處打量、一臉懵懂的土鱉模樣,只要你一坐上他們的車,他們立刻就會隨意報出一個高得離譜的價格,明擺著就是要坑你。
你自已說說看,這錢你到底是給還是不給呢?要是給了吧,心裡那叫一個憋屈,感覺自已被狠狠地坑了一把;可要是不給的話,嘿,很快附近的同行就會一窩蜂似的圍攏上來。
這可是他們的行規呀,七嘴八舌地嚷嚷著什麼這小子坐車不給錢,人家倒也不會動手打你,就是圍著你,不掏錢就堅決不讓你走。畢竟呀,因為你確實坐了人家的車呀,不管到哪裡去說理都沒有用呢。
離開車站一段不短的距離後,李大海累得氣喘吁吁,那呼吸聲如同破舊的風箱在艱難地拉動,他停下腳步,瞪大雙眼望著李羽,佯裝生氣地說:“臭小子,剛才你叫我什麼?你還真敢喊啊。”
李羽嘿嘿一笑,那笑容裡帶著幾分調皮與狡黠,像個機靈的小猴子,他輕快地說:“嘿嘿,老爸,不叫二叔你看剛才能從那些三輪車伕的包圍中走開嗎?你以前來的時候到底是咋整的呀?難道每次都被那些人糾纏?”
李大海無奈地深深嘆了口氣,那嘆息聲中滿是感慨,他搖了搖頭說:“唉,真是人心險惡呀,還是咱們進城的次數太少了,對這裡一點都不熟悉!不對,臭小子,你到底咋知道路的?快給我老實交代。”
李羽得意地把頭一仰頭,那模樣彷彿一隻驕傲的小公雞,他笑嘻嘻地說:“你兒子聰明唄!這還猜不到呀,嘿嘿。”
李大海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那白眼翻得極具戲劇性,他哼了一聲說:“哼,你就吹吧,我才不信呢,還不知道你怎麼知道的呢,肯定有什麼貓膩。”
李羽調皮地眨眨眼,那眼睛裡閃爍著靈動的光芒,他擺擺手說:“哎呀,老爸,你就別管啦,跟著我走準沒錯,我保證把你帶到地方。”
就這樣,父子倆一邊你一句我一句地鬥著嘴,那話語如同歡快的音符在空氣中跳躍,一邊邁著堅定的步伐朝著區委的方向走去。
他們的身影在街道上移動,一路上倒也因為這有趣的鬥嘴增添了不少樂趣,彷彿連周圍的空氣都變得活潑起來。
大約一刻鐘後,父子倆終於來到了區委大門口。只見那站崗的綠色軍裝軍人同志,宛如一座巋然不動的雕塑,穩穩地站在圓臺警崗之上。他的身姿筆挺得好似一棵堅韌不拔、永不彎腰的青松,那莊重威嚴的氣勢撲面而來,讓人不禁心生敬意。
就在這時,李羽突然像一個被上了超強發條的小火箭一般,“嗖” 的一下就衝到了前面。
緊接著,他一本正經地把小臉繃得緊緊的,彷彿正在進行一場無比嚴肅莊重的神聖儀式。只見他對著值勤哨兵 “啪” 地來了一個超級標準的立正敬禮,然後用那清脆響亮得如同小喇叭一般的聲音喊道:“哨兵同志,紅巾兒童團 XXX 團第一大隊第三分隊隊長李羽前來找爺爺李向軍,請指示!”
哨兵同志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得差點一個趔趄從臺上翻滾下來,他的心中彷彿有一萬隻活蹦亂跳的小麻雀在撲騰著翅膀。
他努力憋著笑,臉都快憋成了一個紅彤彤熟透了的大蘋果,畢竟在崗位之上得時刻保持嚴肅莊重呀。
然而,那笑意還是像一個個調皮的小精靈一樣,在他的眼角眉梢歡快地跳躍著。他趕緊回禮道:“李羽同志,請到前面登記!”
李羽彷彿像一個接到了神秘任務的小特工一般,響亮地回答:“是!” 接著,他來了一個如同機器人般標準的左轉,然後邁著正步,那模樣彷彿是在走星光大道似的,雄赳赳氣昂昂地朝著登記處走去。
值勤處的軍人此時已經笑得東倒西歪,有的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了,像被狂風吹彎的柳樹一般;還有的擺著手,彷彿在投降一般大聲喊道:“哎呀呀,別再來了,再來一遍我這腸子都要笑抽成麻花啦……”
李大海在旁邊看著這一幕,臉上寫滿了無奈與好笑,心裡暗暗嘀咕:“嘿,這小子,真是個活寶,啥稀奇古怪的事兒都能整出來。”
李向軍身為秘書長,他的工作就像一個永不停歇的旋轉木馬,忙得不可開交,輕易也抽不出時間回家鄉去看看。一聽到家鄉來人的訊息,他的心中頓時湧起一陣難以言喻的喜悅,畢竟這年頭交通極為不便,家鄉人見一面那可真是不容易呀。
他知道李羽是老六的孫子,最近也聽說家鄉出了個小神童也叫李羽,不知道是不是眼前這個機靈古怪的小傢伙。這麼小的孩子是怎麼來的呢?他爸闖子應該也來了吧。
當他邁著匆匆的步伐來到大門口時,嘿,果然看到了闖子。只見李大海左手用粗繩串著兩壺小麻油,右手拎著兩隻老母雞,旁邊還站著一個機靈又古怪的小傢伙。
“七爹,我帶孩子來看看您!” 李大海走上前,臉上洋溢著質樸的笑容,輕聲說道。
“好,好,這是小羽吧,真精神!” 李向軍臉上同樣洋溢著溫暖的笑容,那慈愛的目光如同春日的陽光,溫柔地灑在李羽的身上。
李羽眨著明亮得如同璀璨星辰般的大眼睛,乖巧地說:“七爺爺好,七爺爺真帥!”
“嗯,這帥從哪說的,七爺爺都老嘍!” 李向軍笑著逗他,眼裡滿是寵溺的光芒。
“七爺爺一點都不老,七爺爺丰神俊朗、容光煥發、神采飛揚、精神抖擻,上可九天攬月,下可五洋捉鱉,年輕著哩!” 李羽像倒豆子似的,一連串讚美的詞語從他那小小的嘴裡歡快地蹦了出來,那認真又可愛的模樣讓人忍俊不禁。
李向軍聽了這一連串的詞語,微微一愣神,隨後哈哈大笑起來,那笑聲爽朗又充滿了喜悅,“這小子,真不錯,真不錯,誰教你的?” 然後,他那充滿好奇的目光轉向了李大海。
“七爹,我可沒教啊,李羽情況特殊,咱能不能回家再說啊!” 李大海無奈地笑著解釋,他深知自已兒子的與眾不同之處。
“好,回家!” 說著,李向軍便蹲下身子,溫柔地把李羽抱在懷裡,然後邁著大步流星的步伐,朝著家屬院走去。
李羽在李向軍的懷裡,眨著眼睛認真地說:“七爺爺,剛才那真是我自已想的。”
“怎麼想的?” 李向軍好奇地追問,他對這個聰明伶俐的小孫子充滿了濃厚的興趣。
“嗯,想說的時候,腦子裡就自已蹦出來了。” 李羽撓撓頭,露出一個天真無邪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裡最燦爛的花朵。
李向軍看著李羽可愛的模樣,心中滿是歡喜,笑著說:“哈哈,你這小傢伙,腦袋裡裝的東西還真有趣。”
一路上,爺孫倆有說有笑,那溫馨的畫面彷彿讓周圍的空氣都充滿了無盡的溫馨與歡樂。
等人都走後,那哨兵和值班的兩個軍人終於再也忍不住了,爆發出一陣狂笑。他們的笑聲彷彿一陣狂風,席捲了整個崗亭區域。
“哎呀,這小傢伙太逗了,簡直像個小活寶。” 哨兵捂著肚子,臉上笑開了花。
值班的軍人也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喘著氣說:“真沒想到,這麼小的孩子能說出那麼有趣又一本正經的話,太有意思了。”
“嘿,你還別說,我站崗這麼久,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好玩的事兒。” 另一個值班軍人搖著頭,嘴角依然上揚著。
“我得把剛才那小傢伙的話給記下來,以後說不定還能派上用場呢,哈哈。” 那個準備記錄的值班軍人笑著拿起筆,一邊唸叨一邊寫,“紅巾兒童團 XXX 團第一大隊第三分隊隊長,這稱呼真絕了。”
“哈哈,你還真記呀,不過確實值得一記,以後跟其他兄弟也能當個樂子講講。” 哨兵調侃道。
“那是,這麼有趣的事兒可不能忘了,說不定這孩子以後還會來給我們帶來更多歡樂呢。” 記錄的值班軍人一臉期待地說。
“也是,不過這孩子還真有股機靈勁兒,不知道以後還會整出啥稀奇古怪的事兒。” 哨兵望著李羽他們離去的方向,笑著搖了搖頭。
“管他呢,只要能給我們帶來點樂趣就好,這站崗的日子也能多點樂子。” 另一個值班軍人伸了個懶腰,又忍不住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