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陳梅,你怎麼不明白,我這是替你和北疆打不平,北疆雖然腿腳不好,可畢竟每個月都有工資領。
他不比一般男人差,按理說他該找到個好女人好好過日子的,孟夕這不好好過日子,咱們這鄰里鄉親的才看不過去。”白桂雲說著,還煞有其事的看了孟夕一眼。
陳梅像是護犢子的母雞一般,將孟夕護在身後:
“我說你在放什麼洋屁,孟夕上得廳堂下得廚房,誰說她沒有好好過日子。
她往孃家送點東西怎麼了,我們家有東西讓她送,她孝順有什麼錯?
女人嫁了人,就不要自已父母,不能管自已爹孃了嘛?我都沒意見,要你操什麼閒心?”
“行行行,我多管閒事了行吧!”白桂雲不想跟陳梅交惡,見陳梅一心護著孟夕,只得示弱一般的輕輕打了打自已的嘴。
“哼!”陳梅這才不理白桂雲,她喊著孟夕,“媳婦,我們走!”
見陳梅已經替自已出了氣,孟夕就沒再多說話。
雖然顧北疆很討厭,可這個婆婆是真的好,孟夕彎彎唇,有些愉悅的跟在陳梅身後。
兩個人走到了下游,一個距離人群較遠的地方蹲下。
河水清澈透明,河底偶有游魚掠過,孟夕將手伸進河裡,感受到河水的清涼。
陽光灑在水面上,波光粼粼的,十分美麗。
她抬頭看向遠處,山巒起伏,綠樹成蔭。
“這裡真美啊。”孟夕忍不住感嘆道,後世環境汙染嚴重,已經很難找到這種地方了。
“是啊,這條小河可是我們村子的寶貝呢。”陳梅笑道,“村裡人都靠它洗衣做飯。”
孟夕點點頭,心裡想著,如果能一直生活在這樣的環境裡,也挺好的。
只是她不可能一直生活在這種環境的,她得儘快的做完任務回去,想到她媽還守在她的病床前,孟夕的心情忍不住沉重起來。
“你不要多想,孟夕。”陳梅看孟夕心事重重,以為孟夕在想那些人議論她的事,她不由得拍拍她的肩膀,
“那些人慣愛嚼舌根,你不理便是。”
“娘,我感覺王嬸兒和白嬸兒都挺奇怪的,她們對我有敵意,是因為她們計劃把王嬸兒的寡侄女嫁給顧北疆。
可這世上又不是隻有北疆一個男人,明明他都已經結婚,她們還這麼死纏著有什麼意義?”孟夕傷感也就分分鐘的事,她知道傷感沒用,還是好好在這個世界生存,完成任務才是正事。
那王鐵花和白桂雲不懷好意,孟夕想搞清楚具體的原因,她也好想辦法應對,免得以後壞事。
聽到孟夕的話,陳梅左右看了看,見周圍沒人,才小聲的跟孟夕說:
“這件事,我偷偷把原因告訴你,你知道了可不能生北疆的氣!”
“您說,我不生氣。”孟夕心想,她和顧北疆就是逢場作戲,他又不是她的什麼人,她有啥可生氣的。
“唉!”陳梅嘆了口氣,“這事不怪北疆,都是王鐵花和白桂雲搞的鬼,北疆是去年受傷回來的。
他剛回來,王鐵花就上門說親,說想把她侄女嫁給北疆,白桂雲也上來當說客。
這事情我沒同意,北疆性子傲,讓他相親他都不願意,怎麼會願意娶一個帶著五歲女兒的寡婦。
我以為我不同意這事情就過去了,可王鐵花不死心,她故意讓她侄女裝醉半夜去爬北疆的床。
然後········”
“然後被抓住了·······兩個人乾柴烈火········”孟夕眼裡燃起了強烈的八卦之光,她急切的看著陳梅,等著她繼續說。
“你這個孩子······”陳梅沒好氣的看了孟夕一眼,“那哪能,真要被抓住北疆就娶她了。”
“哦,沒被抓住,白睡了?”孟夕接茬。
“哎呀,不是。”陳梅語氣無奈,“然後北疆在那寡婦進門的時候,就察覺到了有人鬼鬼祟祟,他以為是家裡進賊,給抓住往死打了一頓。
白桂雲和王鐵花當時相約著來抓姦,結果一到我家院子,就看到王鐵花侄女被打得鼻青臉腫的丟了出去。”
“我去,猛啊!”孟夕感覺自已後背都涼颼颼的,顧北疆果然狠。
陳梅:“這事情鬧得這麼難看,那王鐵花侄女名聲就臭了,本來以前眼光放低還能嫁,出了這事兒徹底嫁不成了!
所以她們還想把主意打到北疆身上,我不想被糾纏,這才想著讓北疆結婚,沒多久就娶回了你。”
“難怪她們盯著顧北疆不放,還想把我趕出去,原來是她們出的餿主意,把侄女砸手裡了。”孟夕恍然大悟,書裡沒有提到這個。
雖然事情看起來還是很狗血魔幻,但好歹也算是說得通。
陳梅點點頭:“沒錯,就是這樣。”
“明白了。”孟夕點點頭。
這倆老孃們不懷好意,她們既然不死心,肯定還會搞小動作,孟夕得想個辦法讓她們吃個大虧。
想到這裡,孟夕抬眼朝著白桂雲的方向深深看了一眼。
花生不多,很快就洗完。
洗完後,孟夕幫著把花生揹回了家。
晚飯是孟夕跟陳梅一起做的,煮了一鍋糙米飯,又炒了個西紅柿雞蛋,晚飯就算是好了。
糙米孟夕吃不慣,也只能硬吃,這年代生活條件就這樣,她現在沒本事,只能逼自已適應。
吃過飯刷了碗,也沒什麼娛樂活動,直接就回房睡覺。
睡到半夜,孟夕又聽到床下有輾轉反側的聲音。
吃過止痛藥,過了一天舒服日子,再疼起來的滋味會更折磨人。
孟夕給顧北疆做的馬錢子粉末已經弄成成品,她想如果顧北疆肯定吃,再加西藥和針灸綜合治療,一次治療她至少能讓顧北疆的腿疼一週不再發作。
但是想來顧北疆是不會接受她的藥的,孟夕沒有接到隱藏任務,也不想再熱臉貼冷屁股,只是翻了個身就繼續睡了過去。
地上的顧北疆確實有種蝕骨穿心的難受。
他不明白,在山洞裡睡著一點點都不痛的腿,怎麼回到家反而痛成這樣。
顧北疆仔細回憶了在山洞發生事情,他心裡忽然升起一絲懷疑——難道·······是孟夕乾的?
是不是她給他扎的穴位,有止疼的效果?
不過這一絲懷疑很快又被顧北疆打消,顧叔說過,他這個腿斷了是生生自已重新長在一起的,一定會痛,沒有辦法止住的。
顧北疆的腿是在臥底執行任務的時候斷的,他臥底被發現,那些人打斷了他的腿還把他關起來。
等到他找到機會反殺逃出來的時候,斷掉的骨頭已經自已長在了一起,但是長歪了。
醫生說,如果打斷重新接,傷到神經那條腿可能就不能再用。
最後,顧北疆只能拖著半條殘腿退伍。
自打受傷,他的腿疼就沒停下過。
昨天是七八個月以來,他唯一不疼的一天。
那種疼以前是去痛片都止不住的。
顧北疆很想知道那是為什麼,但他想半天也想不到原因,最後只能把它歸咎於巧合。
或許是睡姿合適的原因吧?
想到這裡,顧北疆還換了好幾個姿勢來睡覺,甚至墊著被子想還原山洞裡的睡法。
但無論他怎麼折騰,都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