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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番外:求婚,心動

東交民巷從天安門廣場的東路一直延伸至崇文門內大街,濃縮著京城的歷史和過去,像是放大版的衚衕。

這個季節,街道兩邊樹葉掉落,剩下些盤根錯節的枝幹,與中西合璧的近代建築交相輝映,織成古肅溫馨的氛圍感。

悠閒自在地漫步須臾,連厘望著身畔的男人,抬手,拍拍他:“停一下腳步。”

靳識越微抬眉骨,站在原地。

連厘手心緊挨著自己的頭頂,比劃了下,微微蹙眉:“怎麼感覺你變高了?”

靳識越慢悠悠笑了一記,手臂箍著她腰,把人騰空抱起來:“這麼小個兒,當我女朋友正好。”

他將她放回地面。

連厘抬頭:“是你太大個了。”

靳識越身子前傾,抬手摸她腦袋,混不吝地問:“哪兒大。”

連厘耳朵頓時有點燙,輕抿著唇,伸手將他放在她頭上的手拿下來。

“手大。”

連厘左手託著靳識越的手掌,一根根展開他修長的手指,隨後張開自己的右手,掌心朝下覆蓋上去。

“你看,你的手比我的手大不少。”

靳識越垂眸,她的手纖細白淨,漂亮得像精心雕刻的藝術品。

他正要牽她,連厘驀地收回手,與此同時,靳識越的掌心墜下一枚堅硬冰涼的小玩意兒。

藉著昏黃的路燈,靳識越看清了憑空出現在他手上的東西——

一枚精緻的戒指。

“靳識越,你女朋友想結婚了。”

“半個月後,我生日那天,你跟我求婚吧!”連厘仰起臉,眼睛一眨不眨地直視靳識越的黑眸,“這是提前給你的聘禮。”

遇見他的那一刻,命運就掉了下來。

愛是一種本能,它自由生長,而她無從抵抗。

於是,她開始學習掌控它。

當喜歡徹底變成了愛,無論貧窮、疾病還是厄運,都無法讓她離開他。

靳識越一怔,心臟仿似有什麼東西瞬間膨脹起來,而後呼吸停滯。

她的話如同天際劃過的流星,驟地蹦進他胸腔內,激起無數電光火石,燒得他身軀,乃至靈魂均在滾燙震顫。

靳識越喉結上下滑動,眼眸暗沉而不明地看著連厘。

全世界都模糊了,唯有她是清晰的。

他良久沒搭腔。

連厘本來不緊張的心情都變緊繃了,催促道:“行不行?”

靳識越方才回神,垂首,額頭抵著她的肩膀,笑了好一會兒,肩膀輕輕顫動,眼尾卻微微泛紅。

“行。”

2月1日,跟你求婚。

明明是她的生日,她卻讓他願望成真。

婚禮已經在籌備了。

他原本計劃春天一到就和她求婚,然後看她的意思定下婚期。

她提前讓他美夢成真。

“小師妹挺橫啊。”靳識越鴉羽似的長睫遮掩眸底的情緒,懶洋洋道,“聘禮都強塞給我。”

聞言,連厘鬆口氣,跟他說:“戒指是我用獎金買的,花的都是我自己的錢。”

靳識越聽得挑眉:“不是不給男人花錢?”

連厘道:“我就給你一個男人花過錢。”

買戒指的錢財全是她憑藉自身的努力和實力獲得的。

雖然靳識越給了她很多錢,足以讓她買世上最昂貴的戒指,但連厘還是想用自己的錢,為他們買一對內嵌鑲鑽婚戒。

她用自己的過去和現在,贈予他們共同的未來。

靳識越站直身,連厘伸手要拿戒指,他敏銳地避開,她撲了個空。

“怎麼,想反悔?”

“不是。”連厘解釋說,“我想給你看戒指內側刻的字。”

靳識越端量戒指內側,瞥見上面刻著的字母:ly。

ly。

即是連厘和靳識越。

也是love you。

那個夏夜見到他就跑的少女,如今賜予他一份熱烈而無畏的愛。

獨一無二,且永不退縮。

靳識越心中源源不斷地湧入暖流,微啞問她:“婚戒?”

“嗯。”連厘點頭,“工作人員說結婚通常要三枚戒指,一枚訂婚戒和兩枚婚戒,但你不是給過我一枚嗎。”

她舉起自己的左手,中指上的戒指閃著熠熠光芒:“訂婚戒有了,我就買了對戒。”

靳識越笑:“它不是訂婚戒。”

連厘不明白:“那你幹嘛戴我中指?”

“為了讓不識好歹的人滾遠點。”靳識越慢條斯理道,“別接近我女朋友。”

喜歡上連厘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異國戀,他不得防著點?連厘恍然,安靜好一陣子,繃不住笑出聲來。

靳識越大手捧起她的臉,低頭吻了吻她的櫻唇,遂將戒指收進口袋,朝她伸手。

連厘還記得以前,自己行走在京城街頭巷尾的那些日子。

春夏秋冬,四季變換,無論是春和景明,還是寒冬臘月,她總是孤身一人。

而現在。

她牽住了靳識越伸過來的手。

就像滬市的第一次約會,連厘走一會兒就不想走了。

靳識越彎下腰,她爬上他寬闊結實的肩背,雙手摟住他脖子說:“好喜歡跟你約會,不用走路。”

靳識越背起她:“只喜歡跟我約會?”

“還喜歡你的紅包。”

連厘驀然想起剛才的事兒,立時提醒他,“我生日你不要只記得求婚,而忘了給我發紅包。”

“我哪次忘記了?”靳識越唇角翹起慵懶的笑弧。

連厘眉眼彎彎似月牙,笑道:“說的也是。”

不久前的元旦他還給她發了新年紅包呢。

靳識越放慢了點腳步,每一步卻又很穩,似乎是想留住此刻。

他繼續問:“還喜歡我哪兒?”

連厘唇角彎起淺甜的笑:“哪兒都喜歡。”

靳識越微怔,停下腳步側頭。

連厘掌心托住他的下巴,偏頭湊近,輕柔地親了一下他的面頰:“最喜歡你了。”

靳識越喉結滑動了一下,唇邊的笑容漸盛,連眼底眉梢也流露出笑意。

他輕鬆揹著她,沿著街道繼續往前走。

不知走到哪裡,巷子深處飄來熟悉的英文歌。

“love is one big illusion,i should try to forget.”

(愛是一場幻滅,該盡力將其忘卻)“but there is something left in my head.”

(但我的心中總留存著一種感覺)“you're the one o set it up.”

(是你帶給我這種感覺)

……

連厘濃密纖長的睫毛動了動,歪歪頭,仔細端量靳識越。

京夜的月色下,男人碎髮自然地散落在額前,鋒銳立體的俊臉透著一股冷淡懶勁兒,眉眼深刻,鼻樑高挺,五官骨相感重,構成極具攻擊性的帥氣。

看著他,她的心裡只剩一片柔軟和靜謐。

“除了跟我結婚,沒其他願望?”靳識越偏頭瞥了她一眼。

連厘頓了下:“生日願望嗎?”

“任何願望。”靳識越說。

她似乎沒有願望,或者說從不要求別人為她做什麼。想要的東西會自己去爭取,不需要假借他人之手。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得不到也不再祈求。

連厘琢磨不出來:“你要幫我實現願望嗎?”

“嗯。”靳識越的聲線偏冷,似有若無的鄭重,“你的願望,我都能全部實現。”

連厘將臉埋在他肩頸處,心臟再次因這個男人而快速跳動。

她不相信奇蹟會發生在她身上,對自己沒有任何心願。

過去二十二年的生日願望都許給了媽媽,就連放孔明燈也從未想過寫上自己的所想所念。

連厘呼吸忽而變得酸澀,霧水積聚在眼眶裡,凝成溼漉漉的一片瑩光。她快速眨了好幾下睫毛,故意說:“你做的牛肉麵好難吃,能不能不吃?”

靳識越都氣笑了,惡劣地將背上的她輕輕顛了顛。

連厘忙不迭抱緊他的脖頸:“你小心點,女朋友要掉了!”

“掉了再撿回來。”靳識越話是這麼說,從始至終都穩健地託舉著她,壓根不給她往下掉的機會。

愛意佔上風的那一刻,欲墜的人永不墜落。

“靳識越。”連厘摟著他的脖子,輕聲問,“我們每年見面的機會不多,你委屈嗎?”

靳識越覺得有些好笑,反問:“你看我的樣子像委屈?”

“不像。”連厘說,“大少爺你不可一世,給別人委屈受還差不多。”

靳識越目不斜視看著前方的風景,聽到她的話,唇角微微上揚。

連厘趴在他肩背,沉吟了許久,輕聲道:“我暫時想不到有什麼願望可以許。”

“不急,慢慢想。”

靳識越揚起眉笑,漆黑眼眸看著她,緩慢而認真地說,“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他們的感情與距離無關,是一場共生,是靈魂與肉體最親密的互動。

今夜連厘和他說的每一個字,靳識越都清晰地牢記於心。

此生遼闊高遠,自由長青,她攜著榮光朝他奔赴而來。

一世浪漫,兩廂廝守是他們心動的回聲。-全文完-完結作話,作者有話說塞不進,在後一章的作品相關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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