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甘心，縱使他現在成了師尊的弟子，卻不是以比試第一名的成績，始終覺得丟了師尊的臉面。
但他知道，比他更不甘心的應該是邊正庭。
邊正庭是宗主培養的，打算讓師尊收做親傳弟子的，五年來精心培養，邊正庭也以為這個親傳弟子非他莫屬的。
這般想著，兩人已經在石鋪小路迎面遇上了。
“司謹言，你如何有資格？”邊正庭對他說：“總有一天，我會讓尊者後悔做出今天這個選擇。”
師尊後不後悔他不知道，但是此刻邊正庭說師尊不是的話，讓他極度不舒服。
“不管怎麼樣，現在尊者是我師尊，按道理，你應該叫我一聲——師叔。還有，我也不會讓師尊失望的，不勞你掛心。”
師尊還在等他。
司謹言也不多跟他廢話，帶著大金子直接透過靈力橋上了天痕峰。
邊正庭在後邊看著司謹言和大金子的背影，尤其是大金子的，讓他覺得有些眼熟。
這個不過辟穀期的司謹言，如何能契約一個三階妖獸？
而且這五年他們除了去過秘境，歷練都是極少出去的，去哪裡有妖獸能契約？
不對！秘境！
邊正庭眼裡閃過一絲暗芒和震驚。
司謹言！
原來就是那個小鬼！
他這一生只在這個人身上栽過跟頭，沒想到他竟然能夠在秘境裡生存了五年？
從來沒有人有過這個先例，他是如何做到的？
——
天痕峰只有一座主殿，而整個天痕峰之前只有師尊一人，現在司謹言來了，就兩人。
偌大的峰頭，人聲不聞，只有偶爾有些鳥叫聲，其餘都是安靜得掉髮可聞。
司謹言把大金子放到後山後，交代它好好修煉便回了主殿。
司謹言端著靈茶進來時，他師尊正在看書。
沒錯，確實是在看書，而不是修煉。
“師尊，弟子的敬師茶。”
“嗯。”楚懷玉放下手中的書把茶接了過來，“可是收拾妥當了？可有缺什麼？”
司謹言搖頭，“弟子已經收拾妥當了，沒有什麼缺的。對了，師尊，藥老贈予弟子兩本修煉古籍。”
雖然藥老說是給他的師弟禮物，但還是要請示師尊的。
“《丹典》是關丹藥煉製，有火控術，可一練。其他修煉之你尚未學的通透，《符籙》可暫且放下，修煉講究精進，不可貪多而嚼不爛。過來。”
“是師尊。”
司謹言上前，在靠近師尊的兩步距離停下。
只見他從空間戒拿出一柄劍和一本古籍。
劍通身素白，唯有劍柄處有幾片很是精緻的淡青色細長的竹葉刻紋，竟然看不出品階，就像是一把普通的劍一樣，但是拿在手裡，卻能感覺到劍身雄渾的氣勢，彷彿能生出劍靈一樣。
這顯然不是一把普通的劍。
“此劍乃為師當年師尊所賜，乃神級武器，不過你現在還不足以駕馭，便下了封印，等你修為足夠駕馭，它自會解開封印。你且按《太衍劍訣》修煉。”
“《太衍劍訣》？”
“嗯，你草木之術後期固然不輸雲上派二階術法，然侷限性太大，為師對此也知之甚少，《太衍劍訣》重在劍術磨鍊，後期可凝成劍氣甚至劍意。
等你劍法熟練，為師再教你靈力凝於劍法生出劍氣。
在秘境你我尚不是師徒，對你的修煉不之前宜多加指點，如今你我既是師徒，為師且對你嚴厲有加，望你能受得住。”
“多謝師尊，弟子肯定會用心的！”
他在和邊正庭對戰時，便感受到了他蓬勃有力的劍氣，且聽說他在五年前已有劍氣雛成，也就是說他生出劍氣的時候不過才進雲上派數月。
既然他要比得過邊正庭那個天才，他也要在三個月內能生出劍氣才是。
太衍劍訣沒有什麼修煉捷徑可言，日揮劍九千，招招無虛發。
司謹言正在天痕峰峰頂練劍，縱使天痕峰的溫度還是夾著些許冰涼，他的額頭和背脊還是冒出了不少的熱汗。
他早在幾天前便毫不費力的做到了日揮九千劍，甚至已經達到了萬劍，劈砍刺奪，不偏不倚，招招揮出如一。
天天如此費體力的揮劍心中沒有半點的煩躁，反倒隨著劍術越練，心也越加的平靜。
今日揮劍一萬後，司謹言便收劍凝氣。
揮劍已五天有餘，師尊一直在不遠處的石頭上打坐冥想或者看書。
今日，便是要教他如何凝練劍氣了。
“揮劍只是《太衍劍決》最基本的一個過程，想要靈氣御劍便要與靈氣一同修煉。劍氣生於劍，也生於靈氣，靈氣為劍，劍亦可成靈氣。看為師如何做。”
聞言，司謹言連忙退至一旁，下一刻，只見師尊手上的重華之劍白光驟起，不，是兩柄！
兩柄重華之劍？
這怎麼可能？劍是師尊賜予他的那柄，他取名重華，意為重生，明明只有一柄的，如何生出另一柄？
難道是——
“且仔細看好。”
說罷，兩柄並齊重華飛竄至半空中，而驅動它們的，不過是師尊揮手之間！
重華在半空中乒乒乓乓的相互纏鬥碰撞，竟如同兩個人勁敵在打鬥一般，靈力威壓四散。
“靈力驅動，劍隨心所動，可攻可防，亦可——”
“砰”的一聲，半空中一柄重華徹底對上另外一柄，白光一閃，其中的一柄劍化成了星星點點靈力四逸。
“一招制敵。”懷玉尊者指尖微動，那柄重華已經飛回到了司謹言手上，“此乃靈力御劍，靈氣入劍，劍氣而生，隨心所動。你且試試。”
“剛剛那是——劍意？”
一柄化成實質的劍意。
楚懷玉搖搖頭，“乃劍氣，當今達到劍意境界的屈指可數，其中一人是你師祖，另外一人乃百年前清越派的尊者。”
他並非劍修，修習劍術不過修煉所途徑，並未曾刻意追求什麼境界。
好強，竟然連這都不是劍意境界，那真正的劍意，到底何等強度，怕是片刻摧毀整個雲洲大陸都不為過吧？
修仙之路沒有最強，只有不斷往上的人，突破是修真者一生的追求，不是刻意為了突破什麼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