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青玉茶杯,司謹言突然想到了一個方法!
司謹言一把撈起乙靈之精懟到仙泉池旁:“啾啾,你把這些東西藏哪了?這些仙泉,你能收起來嗎?就那些,像剛剛那樣全都收起來,這好東西,可不能浪費了。”
因為司謹言和乙靈之精、大金子都是語言不通的,它們都有什麼用處只能司謹言一處一處來發現。
“啾啾——”
啾啾將根鬚伸到了仙泉水裡。
片刻後,整個仙泉都被它收去了,而且司謹言取用自如!
啾啾不但能把仙泉收了,連同那泉眼也都吸走了,不過他瞧不出來是啾啾哪裡藏著,不過終歸變成了自己的。
如此,這趟也就滿意了。
“啾啾,你終於不是白吃飯的了!”
因為仙泉的消失,幻陣桃園已經失去了幻境作用。
桃花幻陣已經失去了它的作用,此時開的桃花和普通靈草無異,司謹言也不浪費,把質肥鮮美的花瓣全都摘到了寶靈奩裡,足足收了一大奩子,應該能用好一陣了。
混元秘境不過是修真界一個小小的秘境,不管是稱得上靈花的桃花還是仙芝,於懷玉尊者無甚意義,以後如果有機會再為尊者尋得更好的靈草靈花罷。
一人一草回到雲谷時,大金子已經修煉完了,正趴在河邊無聊的搖尾巴。
它那主人已經出去了大半天了,大概又不用心修煉了,哪裡像其他修士,一修煉恨不得從此閉了死關,不到飛昇列位都不想出來。
司謹言不懂它一隻靈獸還那麼多心裡活動,也沒空探究,回到雲谷後就開始用收在白玉瓶的仙泉泡茶,幸好白玉瓶是上好的納靈器,仙泉依舊和那幻陣的無異。
——
“懷玉尊者,晚輩來叨擾了。”
“進來罷。”懷玉尊者眼睛未睜,待靈氣運轉一周天後才收起靈氣,“可是遇到難題?”
“不是的尊者,晚輩,晚輩只是在秘境尋得一物,想說尊者可能會喜歡。”司謹言心有些緊張,面對懷玉尊者,他似乎從來沒有完全的以自己最輕鬆的樣子面對。
可能對方是非常非常厲害的人?
“嗯?”
懷玉尊者看了過來,司謹言把手上的茶盞端了過去,“晚輩尋得一仙泉,泡了些茶。”
“幻陣凝露。”
懷玉尊者只是一眼就看出了那仙泉是什麼,司謹言心裡一緊:“可是有不妥之處?”
也不對,他先前已經試過了,並沒有任何不適。
果然,只見懷玉尊者搖頭,“此乃桃園幻陣陣眼,修真界難得一求,於體內靈氣淨化大有妙用。可是去了那桃園幻陣?”
“嗯,今天晚輩和啾啾去了一趟。不過沒有大礙,啾啾凝出的液汁可破此陣。”
“桃園幻陣於常人難破,往後不可擅闖險境。”
說著懷玉尊者一絲靈力纏住青玉杯就這麼吸了過去,見狀司謹言一笑,“嗯,晚輩省得的。”
能做桃園幻陣陣眼的非凡物,沒有充盈的靈氣也無法運轉這麼大一個幻陣,仙泉有聚靈之效用,以汲取桃花和秘境靈氣為主,說流淌的是仙泉,倒不如說成靈氣化作仙泉實質來的準確。
那仙泉方入口,便如同充盈的靈氣流進了骸骨和經脈,饒是懷玉尊者這等人物也是喜歡這般純淨的靈氣的。
司謹言瞧見懷玉尊者神色似乎有些松然,尊者神色一直淡淡的極少露出冷清之外的神色,頓時感覺這一趟,可是真值了。
“晚輩也把那泉眼帶回來了,那等仙物於晚輩過於奢侈,懷玉尊者若……”
“不必。”懷玉尊者抬手拒絕,“仙物難得,你且收好罷。”
聞言司謹言看向懷玉尊者,只見他神色依舊。
司謹言知他不甚在乎外物,縱然那物於他有用處也未見的他會收入囊中,如此,司謹言便不再規勸。
再為他續上一杯,聞著淡淡的桃花香,司謹言突然想到了空間戒裡存放的白玉鳳鳶琴,心頭一動,“晚輩斗膽,空間戒有一鳳鳶……”
司謹言沒把話說完。
“是吾當年悟道所用,如今……”司謹言聽得正入神,見懷玉尊者飛身回到石頭上,玄衣袖子一揮,“你且打坐入定。”
司謹言不作他想,立刻原地打坐,方閉眼入定,一音符彷彿從虛空傳來,直擊靈魂識海深處!
是懷玉尊者在撫琴!
懷玉尊者撫琴自是天人之姿,恐更甚天人一層。
司謹言想要睜眼一看,卻被那音符引至虛冥最深處,彷彿四肢骸骨都能與音律共振。
那丹田裡的靈氣直通氣穴經脈,乃至皮肉都能在修煉強化!
這是修真界難得一聞的頓悟之道的音律?
頓悟之道音律更確切的說是輔助修煉的絕佳,不是丹藥能比擬的。
它不只是一段裹挾靈力的音律,要能讓它徹底發揮輔助修煉的妙用的條件十分苛刻。
非空冥境以上不得,非音律天賦絕佳不得,最後還要把自身的修為,以音律的形式呈現。
有些音律天賦不好的或者修為不佳的,所展現出來的頓悟之力自然也難窺頓悟一二,以上條件皆難,所以“人間難得幾回聞”這一詞就是這麼來的。
司謹言第一次聽到這麼美妙的古玄音律。
他似乎看見了虛空中的自己在音律中,只憑一個音符就能頓悟修真之道,窺見修真的規則之法。
這音律果然十分強大,只是片刻便覺靈臺清明一片,修為具有拔高增長之勢,勢不可擋!
良久,洞府餘音漸漸趨於平淡,最後只是以一段平常普通的、不賦靈力的音律收尾。
司謹言從冥想中睜眼,便看到懷玉尊者盤膝坐在那石頭上,而他面前空無一物,壓根就沒有琴,他的手指卻像是撥弄琴絃一樣靈活優雅——
竟然是以空氣為弦,靈氣撥動,自成音律!
司謹言心裡唯一的念頭就是:好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