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是要出秘境嗎?
像是看出了他心底的想法,只聽尊者說:“秘境吾不能開啟。”
不是不可以,是不能。
秘境是前輩大能留下的,一旦打破秘境的平衡,妖獸就要闖出秘境,而尋寶之人也會來摻一腳,到時候勢必會引起雲州大陸的動亂。
司謹言臉色一紅,有些不好意思,“晚輩不敢。”
他出去的心太急切了,沒想那麼多。
上了雲崖,司謹言不知道尊者要做什麼,不過還是跟在他身後。
走了大概十多里這樣,前面尊者停了下來,司謹言也跟著停下了腳步,在後面悄悄伸出頭看看是什麼讓他停下腳步,沒想到竟然看到一棵果實壓彎了枝頭的果樹!
那是水盈果!
《靈藥大全》記載這個水盈果具有充盈經脈的妙用,辟穀的修真者也大多食用這種能補充靈力的靈果。
前面那人沒回身,好看的側臉只往他這邊稍稍偏了一下,問:“可喜歡?”
司謹言現在飢餓,根本不求口味,知道那位是在帶他找吃的,眉頭染上了欣喜,“喜歡!”
說著連忙跑了上前,只見那水盈果長得顆顆飽滿,一個個黃澄澄的掛在枝頭,散發著淡淡的香甜味。
水盈果雖然算不上什麼仙品靈果,但確是飽腹的好東西!
果子完全熟透了,他的,都是他的!
徐老頭給他的那個高階坤元袋和他自己的那個低階的應該是在摔下雲崖的時候丟了。
司謹言沒有口袋,撩起衣袍就用來兜著水盈果,摘的不亦樂乎。
採摘的時候,水盈果散發出更加濃郁的香甜來,司謹言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差點忍不住塞一個進嘴裡,但是現在還不能吃,至少身後還有那位前輩,不能失了分寸。
“啾啾啾——”
他的龍獅和乙靈之精也跟著來了,乙靈之精似乎的好奇,輪番在各個水盈果彈跳了一番才無趣的回到司謹言的頭上,大概是他的頭比較舒適,乙靈之精特別喜歡在他頭上蹦蹦跳跳。
這裡應該是秘境深處,沒有修士敢深入此處,所以水盈果都沒有被採摘過的痕跡,他衣兜都裝滿了,水盈果還有不少掛在樹上,司謹言頗為可惜的看著。
“無妨,以後再來吧。”
司謹言心頭一喜,那感情好!
無主的東西,不摘完怎麼行?
回到雲崖谷,司謹言在河邊把水盈果洗乾淨後兜回洞府,那前輩已經在洞府裡打坐了。
“何事。”
“尊者,這個水盈果已經洗乾淨了……”
做人嘛,要懂得知恩圖報,果子洗好了,第一個肯定給尊者送來。
楚懷玉看了一眼他弄溼了的前襟,手指一動,一縷靈氣掠過,“吾已辟穀。”
司謹言頓覺衣服都乾爽了,“多謝前輩。”
這位尊者,看著冰冷,氣勢拒人千里之外,沒想到竟然如此細心。
他也不多打擾,重新回到洞府前坐下,抓起拳頭大小的水盈果塞嘴裡。
終於能填飽肚子了。
《靈藥大全》並沒有過多的介紹水盈果的味道,水盈果味道香甜果實醇厚,入腹後竟有一股暖流充斥全身,只需一口,霎時間,滿腹飢餓感全消。
靈果不愧是靈果,除了能飽腹,竟然有這等功效!
龍獅自己去吃蟲子,乙靈之精估計吃的是空氣,這麼多靈果足夠他頂好一陣了。
秘境五年一開,那前輩雖說不能開啟秘境,但是說不準何時會離開。
再不然,五年的時間,他也不能總是依靠他。
要是以後就只有他一個人被留在了秘境也要有保命的本事才行。
雲崖就像是一方隔世的桃花源,裡面並沒有危險的猛獸,他不用整天擔心被妖獸吃了,只需要在這五年的時間裡不餓死自己就行。
然後等五年後秘境一開,他就混在人群中尋找機會離開就是了。
慶幸的是,當初為了應對徐老頭的突擊檢查,他囫圇吞棗的學習了草木之術,這術法雖然沒什麼妙用,但是應該能保他這五年不會被妖獸一秒弄死。
現在時間充裕,他能一點點的琢磨那術法的妙用,徐老頭說了草木之術學透了也不輸雲上派的二階功法。
這般想著,司謹言開始打坐吸納靈氣。
丹田裡,淡綠色的靈氣緩緩在運轉,在經脈之間也暢通無阻。
許是雲崖靈氣十足,丹田裡的靈氣也開始充裕了起來,而且外溢的靈氣倒是越發的少了。
草木之術分為汲靈,御靈,化靈,還有最後一階氣息和草木完全融為一體的共靈階段。
不過徐老頭說草木之術化靈境的前半段修行進階不難,也沒什麼大的用處,頂多用來識別靈草靈藥。
但到化靈階段以後草木之術就能賦予攻擊力,目力所及的草木皆能為之所用。
共靈階段更是氣息與天地自然草木融為一體,將自身的氣息掩蔽,靈氣的親和力達到極致,修煉其他功法如同行雲流水。
不過目前還沒有人能越過化靈階段達到共靈,就連徐老頭還是剛突破化靈境不久。
司謹言現在會的就只有草木之術,也才堪堪汲靈階段,雖然知道草木之術難以精進,但是也別無選擇。
司謹言入定之後一遍遍的重複法訣,丹田內原本淡綠色的靈氣旋轉的越發快速,隨著靈氣越積越多淡綠色反倒有些變淡了,難道是靈氣又外溢了?
不過他現在感覺四肢百骸,經脈所通之處輕盈靈活自如,也沒有什麼不適。
稍久,司謹言收了氣息,吐納了一會,隨即雙目驟然一睜,右手掐了個訣。
指尖很快冒出了一小束淡綠色的靈氣,不過似乎較之以前確實淡了不少。
想必還是他廢靈根的問題。
除了學習草木之術外,神技第一技御虛幻瞳也掌握的更加熟練了,除了山洞裡因為那位尊者設下的結界他不能勘破之外,這個小山谷裡的一切,都被他摸清了。
秘境沒有天黑晝白之分,在這裡沒有時間概念,司謹言打坐累了就席地而臥,餓了就吃水盈果。
不過看那水盈果消失的數量,想必又是過了十幾天了。
這麼久了,洞府裡面一點動靜都沒有,想必那位依舊打坐入定吧,周圍渺無人煙,怪孤單的。
沒有人跟他說話的話,五年準能將他逼瘋不可。
這般想著,司謹言放棄打坐,放輕腳步往山洞裡走。
剛靠近那結界,司謹言就感到了熟悉的冷然氣息,那前輩雙眼依然緊閉,神識依舊強大的遍佈整個洞府。
司謹言剛一靠近,那位就從冥想中醒來,雙目睜開,無形中釋放著壓迫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