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痕峰峰頂——
“恭迎懷玉師叔出關，不知小師叔傳弟子來可是有事吩咐？”
只見被稱為小師叔的人身形修長，站在窗邊，背對著司徒向南，一襲高階玄色法衣，墨髮只是玉冠高高束在腦後，人相當的年輕，卻不想已是化神境修為！
楚懷玉回身的剎那間，饒是見過了小師叔無數次，司徒向南也不由得被驚豔到。
驚為天人的眉目，淡然冰涼的目光，身形如修竹，欣長筆挺，丰神俊朗中又透著與生俱來的尊者氣息，讓人覺得高不可攀、低至塵埃。
因為小師叔天賦和靈根極為出眾，算是雲州大陸上真正的天才，年紀輕輕時修為便讓人望塵莫及。
如今百年已過，小師叔的樣子永遠停留在了二十三四歲的樣子，不像他們，明明輩分比小師叔小好多，但樣子已經是老態龍鍾了。
楚懷玉回身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外門弟子招錄可是落幕？”
“回小師叔，昨天已經結束，小師叔可是有什麼事要吩咐？”
小師叔以前從未過問這等瑣事的，如今問及招錄一事，難道是想收徒弟了？
那可是好事！
雲上派百年輝煌，可都要依仗小師叔，如果小師叔飛昇了，他還真不知該如何應對其他兩個門派還沒飛昇的化神期修士。
“內門測試呢？”
司徒向南回道：“五年後。”
“吾已知曉，你且下去吧。”
掌門悄悄抬眼，但是小師叔神色一貫淡漠，他未能看出什麼。
“小師叔，弟子還有事一問。”司徒向南斟酌了好久，才決定開口。
“何事？”
“師叔，您的傷……”
“無礙。”
“那小師叔，可會收弟子？這屆的弟子天賦和靈根都不錯，其中有一位……”
司徒向南還沒說完，楚懷玉便抬手打斷了，“吾自有定奪。”
司徒向南看了一眼小師叔，神色無異，也沒有立刻開口拒絕，這無疑是最好的開端。
懷玉師叔早已是化神期三重境，雖然現在神識有損，但以師叔絕佳的天賦，要不了多久就能渡劫飛昇了。
如果門派內有人能入得小師叔法眼，成為小師叔門內弟子，習得一二仙術，也算是後繼後人，對他們門派的光耀也是十分得益的。
————
隔天，徐老頭安排的考核地點就在靈田裡，點到名字的人被隨機抽答。
除了要會《靈藥大全》裡的內容還要懂得辨認藥田裡的靈藥，俗稱學以致用。
半天的時間，二十頁內容說少不少了，大多數弟子只顧背誦，哪曾想徐老頭還來這招？
十個有八個就答不上來，連小胖在受罰之列，謝錚勉強合格。
輪到司謹言時，他站在徐老頭面前。
看著徐老頭長得比他高不了多少，又是一副白髮長眉的樣子，心裡總是忍不住在想這徐老頭究竟是多少歲了？
在這靈藥好似無所不能的世界，竟然還有這樣能長不高的？
徐老頭看著司謹言又是一副神遊天外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兩個腦崩子過去，“你這小娃，在我面前還敢走神？”
司謹言乾巴巴的道歉，還不是因為老頭他長得慈眉善目的像年畫裡的散財爺爺？
只要老頭別總往他面前湊，大概就不會走神了。
徐老頭一聲輕咳，“虛靈草為何用，何長何忌？”
“入藥補靈，清靈淨氣。喜陽喜月華，忌同補靈草入藥。”
徐老頭點點頭，“血蛇子。”
“固靈所用……”
“千薊草……”
司謹言果然沒料錯，徐老頭果然等著他，一本靈藥大全都問了個遍，回答地他口乾舌燥的還不罷休，最後竟然問到了：“補氣丹何制？”
嗯？
煉丹之術？
司謹言幽幽看了一眼徐老頭：“過了。”
徐老頭一窒。
司謹言的一一對答如流竟讓他都有些停不下來了。
“咳……學海無涯知道嗎？別以為你熟讀《靈藥大全》就完了！”
多年未遇到如此聰慧的弟子，他一時忍不住也是正常的嘛。
“藥老，我省得的。”
但是也是要學過吧？
所以別問他那些沒接觸過的東西了！
他才不會如他所願呢，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現在的他無慾無求，加上那什麼廢靈根的，如果真要達到人上人的境界，還不知道要經歷多少磨難呢，他就想做個平安到老去的鹹魚。
徐老頭收起了興致，對一旁沒透過的人道：“今天不透過的人，在藥田除草捉蟲，弄壞一株靈藥剁一根手指！”
又是剁手，這徐老頭，為何如此兇殘？
“司謹言，你跟我來！”
徐老頭對司謹言是相當的滿意，但是他脾性一貫不好，給不出什麼好臉色，把司謹言叫到草堂，隨手丟了兩本比牛津字典還要厚的書過來。
“半個月內倒背如流，否則你給我天天去捉蟲。”
“《草本》、《藥典》，這……嘶……”
司謹言剛翻開《草本》第一行字還沒看完，眼睛一痛，連同腦袋也如針刺一般，下一秒連忙合上。
這是什麼？還能精神攻擊不成？
“小子，我都不敢如此隨心所欲的翻閱，這不是拓印版，擁有一定的法力禁忌。《草本》這裡面有更加稀有的靈藥記載，《藥典》是丹方之始，多少人求不來呢。”
如果這小娃真有天賦，他不介意收了做個弟子什麼的。
“那我不要了，我可以去捉蟲的。”
他已經過了考試的年紀，一點都不想重溫當年上學時的早測晚考的日子。
而且他在以前的世界，為了做好繼承人，已經夠辛苦的了，現在沒有繼承，沒有重擔和責任，對修仙確實沒有那麼執著，就想好好過這個小豆丁的生活。
“你說什麼？”
徐老頭聽到他的嫌棄，聲音驀然拔高，同時指尖冒出了一束焰火。
司謹言：“……”
這還能威逼利誘的？
看到小娃乖乖收了書籍徐老頭才收了火，“哼，等你學會了這個，兩個月後的秘境試煉，你就有資格同我前去了。”
一聽就不是安全的地方，謝謝，他並不是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