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謝依然無動於衷，那女孩抬起一隻手抵上她的眉心，毫無波動的吐句裡此時應生一絲急切:‘快、去！’

謝依然只得把糖糖交給她。

當她按著走過好幾次的記憶想去到之前那個彩繪角時，她又找不到路了。

喪氣之際，福明跑到這邊。

“是這裡吧？”

謝依然‘嗯？’了一聲，腦子宕機中。

聽在福明的耳朵裡後，卻像是肯定的‘嗯’，她以為謝依然是弄不開那堵牆才頹廢的，點頭把謝依然拉到一旁。

“好，你讓開。”

福明說著，舉起手中的大錘子，頂在那面牆上向自已這邊扯錘出一個大窟窿。

兩邊一下就通了，對面站著一群穿著奇裝異服的人。

他們的手上拿著各種古怪的器具，正圍著個孩子幹群架。

謝依然:！

福明抱起那個瘦小的、上身沒有衣服的孩子就跑，見謝依然還在發呆回頭催促到:“快啊！”

謝依然:那我在後面掃尾好了。

見她沒有跟上的意思，福明直接抱著那個孩子先跑路了。

“是這個孩子嗎？”福明問那個女鬼。

女鬼點頭，指著小孩胸口處那片透明的位置說:把他叫醒才可以。

“怎麼做？”

一朵花、一條線。

謝依然剛好回來，聽見了她們的談話。

她上前看了看那個小孩，他的心口已經透明化了。

他是小丑的下一個軀殼。

小丑已經給自已的東西，再送回去算怎麼回事？

殺死他是完成獻祭的最後一環，不能打破僵局。

…

由於一直拖延，最後這一次小丑沒有迴環成功，這場遊戲進行不下去了，那些玩家被強制遣回了人類世界。

沒有能量的重新賦予，這裡的一切開始坍塌，包括那些npc。

謝依然默默地等待，不知道在等待什麼。

閒來無事，去杜雎的員工公寓裡拿回自已的儲物袋，拿出爆米花啃了起來。

周圍陷入一種持續‘消融’的境地。

謝依然坐在大爆米花機頂，給祭品小孩套了幾層套，把他背在自已背上，不讓那些東西回去繼續儀式。

因為小丑在沉睡的緣故，能量通道打不開，這樣的副本會為了自保降耗轉入休眠狀態。

他的能量頻率每過一個週期就要進行一次‘洗劫’。

不知道是不是小孩子被謝依然帶在身邊的緣故，爆米花機附近的區域還沒有太明顯的‘枯竭表現’。

現在這裡的天都是昏暗的了，沒有具體的天亮天黑。

謝依然沒有時間觀念，她只知道爆米花快要變質了，要趁早吃完它們，而爆米花機裡的存貨還有很多。

後來不知過了多久，她背在身後的男孩醒了。

謝依然把他放了下來，問他很多，他都搖頭，不怎麼說話。

眼神很純粹，像是初生世間一樣。

謝依然把小丑給她的鮮花餅取了出來。

果然腐壞了。

在她這麼感嘆的時候，廢墟處的角落走出一個全副武裝的人。

這人個子很高，從頭到腳一副‘我潔癖很重’的樣子。

他也注意到了謝依然。

儘管對方戴著頭罩，她仍從中看到了訝異。

顯然是沒想到這裡還會有活著的東西。

男人走到她面前，脖頸處的音筒發出了問話。

“身邊這個孩子，你還要嗎？”

一句古怪還不禮貌的話語，簡明瞭他的來意。

謝依然上一次聽見這種口吻還是在活著的時候，住房過道里，鄰居大媽問她放在門口的紙箱子還要不要。

李樹青本來在做他的實驗，半路收到家政機器人的賬單報告。

爆表了！

能量石耗費了比以往多好幾倍的量。

檢查後，李樹青確認了，是他隔壁的鄰居，那個晉升不久的副本，正在接引他空間裡的部分能量。

那種突然發現 對家電線偷偷接你家電錶的崩潰！

氣的他牙癢癢。

一探究竟，過來串門。

結果人家主戶不在家，家裡跟毛胚似的。

他想著來都來了，必須得從他屋子裡找點補。

如果不是遇見倆姐弟的話。

她，一個外人。

他，一個沉睡不醒的boss。

李樹青盯著男孩心口處，那裡是彩虹水晶的源頭。

要是能把那顆心臟挖出來就好了。

他的副本也很需要這樣的能量。

“你不想出去嗎？一直困在這裡挺久了吧。”他用商量的口吻詢問謝依然。

謝依然抬頭看了他一眼。

就是不理他！

“之前是你遇到了我的招員廣告吧？”李樹青也不咋呼，是個說話打直球的怪。

“你只要來我這裡上班，我可以給你開我那裡的專渠通道讓你出入，怎麼樣？”

“你旁邊那個小鬼頭，可不是小白兔，不如把他給我吧，這樣我也能送你離開。”

能把自已的領域場升到高階副本的傢伙，有幾個是白餡兒的。

李樹青哄聲道，把謝依然從頭到腳打量一遍。

也是個不錯的實驗材料。

他咧開嘴笑。

見謝依然如此不識抬舉，李樹青也緊繃住臉，把跟著自已來在其他地方撿破爛的機器人命令過來，強硬地讓謝依然進行轉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