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們…”中年城主欲言又止,“你們幾個還年輕,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沈鈴打斷了他:“這是我們的夥伴,我們不能見死不救。”
李文深深看了沈鈴一眼,雲家姐妹也點了點頭。
雲漫:“咱們師傅可是雲擎,修仙界第一醫聖。他就算看在師傅的面子上也不會拿我們怎麼樣的吧!”
城主彷彿被說服了,畢竟是醫聖的徒弟…可能真不會有什麼事的。
可沈鈴卻感覺沒那麼容易。
溫言又不傻,這種話肯定早就說過了,可還不是被下了這個魂蠱。
再加上這人話裡話外都在指責名門正派們對他們的圍剿,可見苦大仇深。
距離明日午時還有好幾個時辰,眾人圍坐一團正在商量對策。
藥王谷三人將包裹裡所有的資源都留了下來,防止他們一去不返,這群民眾等不到救援,無法生存。
並告誡他們,這三天內不可踏出此處半步。
眾人紛紛點頭,這種到了大難臨頭,都是惜命的,就算他們不說,這群人也不會蠢到出去四處走。
那不純純上趕著送人頭嗎。
等幾人商量完對策,天已經微微泛白。
沈鈴只覺體內靈力澎湃無比,正在慢慢的向丹田處湧動。
她快突破了,可能就在這兩天。
他們誰也不是普通人,都清晰的感受到了沈鈴身上傳來的壓迫感,雲漫不禁擔憂的問道“小鈴鐺,你這個時候突破,可不是好事啊。”
是的,這城池中有一個金丹後期的大能在,她如果在此時突破,無異於找死。
地下空間中空氣乾燥,沈鈴抹了一把乾燥的唇,“沒事,別擔心,我有分寸。”
她髮飾上如同裝飾品的小蟲子默默地想,阿靈不愧是阿靈……
無論什麼時候,無論經歷了幾世輪迴。
遇見事了,永遠都是那麼的沉著,冷靜。
被從靈囊中放出來透氣的小鳳凰瞥了一眼主人頭上的那抹冰藍色,不禁疑惑,主人啥時候戴的頭花?
沈鈴從不注重於外在打扮,甚至懶得照鏡子,所以根本沒有發現自已髮飾上多了個東西。平時看到也波瀾不驚,絲毫沒覺得奇怪,彷彿這玩意與生俱來,一直在她頭上。
雲漫還是不放心,咬了咬牙把自已珍藏許久的丹藥拿了出來,“諾。”
“這是什麼?”沈鈴看著她手中鮮紅色的丹藥,奇怪的問道。
這丹藥不簡單,靈力十分濃郁,甚至周身空間都變得虛幻了起來。
雲漫還未吭聲,雲微便看了過來,她眸子微微睜大,驚訝道:“浮雲丹?!”
“阿漫,你什麼時候有了浮雲丹呢?”
雲漫彷彿不太想說,但是礙於姐姐在場,只好含糊道“別人送的……”
雲微顯然不信,先別說這丹藥的價格直逼天價,普通人亦或者沒有目的的人。怎麼可能會隨意送這麼珍貴的東西。
別說不知道東西的價格。
要是別的宗門,可能真的有慧眼不識珠的,可身為藥王谷弟子,更是谷主親傳弟子,不可能不知道這東西的價格。
能送這麼珍貴的禮物,雲漫竟然一聲不吭就收了?
雲微身為姐姐,生怕妹妹誤入歧途,上當受騙,瞬間沉下了臉,“誰送的?”
雲漫從小就對姐姐又敬又怕。瞬間慫了,聳著腦袋道:“玉衡生送我的生辰禮……”
玉衡生?
聽到這個名字,雲微的臉白了白,又瞬間壓了下去。
雖然轉瞬即逝,可沈鈴還是清晰的捕捉到,雲微眼裡閃過一絲落寞和悲傷。
如果沒有記錯,玉衡生,應該是天靈教的大弟子,天資卓越,不足二百歲便已經金丹中期,算是一個大名遠揚的天之驕子。
“嗯…原來是玉公子送的,那就行。”雲微說著說著,還輕輕攏了攏妹妹額角的髮絲。
沈鈴壓下心中疑慮,將藥拿在指尖問“這浮雲丹,我怎麼從未聽說過?”
雲微解釋道:“浮雲丹藥效非常強大,金丹以下修士服用,可將修為直接最大提升到金丹中期一刻鐘,一刻鐘後會陷入虛弱狀態。而金丹以上修士服用的話將沒有這種效果,但可以強身健體,讓自已的體魄更加強大。”
沈鈴瞬間就聽出了這丹藥的珍貴程度,“阿漫,這是別人送你的禮物,我不能收。”
雲漫連連擺手,“哎,我們藥王谷弟子從來不需要這種藥性很強的東西來強身健體,而是從小就透過藥物滋潤體魄,更何況我…修為太差,就算提到金丹期,也發揮不出什麼作用。所以這藥其實對我來說並沒有用。”
李文也勸道:“是啊,沈姑娘,這藥雖然珍貴,可對藥王谷弟子來說效果實在是比較雞肋,所以你也不用那麼大的心理負擔。”
“更何況,我們還需要你這個實力最強的人去戰鬥呢。”
經過大家這麼一勸說,沈鈴也不再推脫,將藥收入袖中,以備不時之需。
經過大半宿的商議,眾人多多少少都有些疲憊,便開始打坐休養生息。
沈鈴默默地壓制著體內洶湧澎湃的靈力,默默去理解,消化師傅前些日子教給她的功法劍術。
時間過得很快,眼看著該去赴約了,眾人神色凝重。
沈鈴:“昨天我跟你們說的計劃,都記清楚了吧?”
眾人點了點頭,“記清楚了。”
因為地下空間之中還有那群民眾,他們行動很是小心的隱身換了好幾個,才光明正大的走了出來。
外面巡邏的白衣人彷彿早就接到了命令,並沒有為難他們,而是直接押送著往後山亂葬崗去了。
城鎮中一如既往的淒涼,並且因為這群白衣人。整得很像哭喪的死城。
披麻戴孝。
後山是這個城鎮的南邊,那邊之前是一片死寂的森林,白衣人這個組織來了之後,樹都被鏟了,只留下各種大小的光禿禿的墳包。
這裡駐紮的白衣人目測三百多,首位的便是通言鏡中他們見過的那吹笛子青年。
那青年坐在四面通天的轎子裡,翹著二郎腿,讓人看著更加惡寒了。
溫言就被綁在一處墳前,他渾身上下血淋淋的,看來這些時間裡沒少被折磨。
不過看見自已的夥伴來了,整個人都鬆了一口氣。
雲漫想要衝過去給他包紮,卻被白衣人們死死的攔住。她只好擔憂的看著溫言。
溫言彷彿注視到她的目光了,強打精神笑了笑,“小爺我還沒事,這點小傷…可笑,咳咳咳……可笑!”
“哼,”拿笛子的青年冷笑,“都成什麼樣子了還嘴硬。放行,我倒要看看,這大名鼎鼎的藥王谷的弟子能不能解開我的蠱毒。”
“聽說…你們還是那雲擎老兒的關門弟子?一對女娃娃?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女娃娃能做什麼大事!這雲擎啊,還是跟當年一樣,目光短淺,上不了檯面。”
眾人紛紛怒目而視。
那青年更加囂張了,“怎麼的?我說雲擎老兒,你們還不滿意了?”
“修真界,講究的可不是活的長不長,講究的,從來都是實力夠不夠硬。”
雲漫氣憤至極,還想說什麼,卻被姐姐攔下。
他們當務之急是先看溫言的傷,還有他身負的蠱。
李文和沈鈴便將目光死死的鎖定了那囂張至極的青年。兩人對視一眼拔劍而起。
“哈哈哈你們退下,叫我好好看看這長江後浪推起來的前浪,到底有幾分本事!”說著,一隻手拿著笛子,在空中轉了個圈便迎了上去。
一場靈力碰撞,兩邊竟然持平!
那青年眼裡的戲謔瞬間抿了起來,“倒是小瞧你們了,倆人加起來,靈力竟然可以與我對抗……”
他呵呵笑了兩聲,“可你們要知道,哥哥我吃過的鹽比你們走過的路還多,喝過得水,比你們見過的海還深。”
“更何況……我可是主修毒蠱的。”
說著,他整個人突然炸開了一般,散落一地毒蟲。
空氣中到處都是他那噁心的聲音,“來吧,寶貝兒。讓我瞧瞧,是你們的肉硬,還是我的蠱蟲硬。”
沈鈴見情況不妙,瞬間將小鳳凰召喚了出來。
一直被關在靈囊中的鳳凰還沒喘口新鮮空氣,便被一地噁心的蟲子嚇了一跳。
“啊啊啊小娘娘這都是什麼啊,好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