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沈鈴已經傷好無恙,上官欽便帶著她獨自去摘血靈芝了。
藥王谷眾人有怒不敢言,被老頭子一句“你們去了也是添亂。”給打發了。
雲漫撇撇嘴,“阿姐,你說那血靈芝真實的模樣得有多好看啊。”
醫書上記載,血池生靈芝,出血水而不被玷染分毫,這得多美啊。
另一邊的沈鈴看著咕咕冒煙的血池,和那朵還沒開花的純白花骨朵,陷入了沉思。
老頭子不耐煩的推了推她,“下去啊,愣著幹什麼?”
沈鈴後退兩步,“不是,這真的能下去嗎?”
要放在平常,沈鈴高低要讓小鳳凰下去試試毒。可如今,看著粉雕玉琢梳著羊角辮的小女娃,她……實在於心不忍。
小鳳凰看著沈鈴掃過來的目光,莫名瑟縮了一下,“小娘娘……”
沈鈴扶額苦笑,家人們誰懂,十七歲含淚當娘。
“師傅,你確定就這麼進去不會死嗎…”
上官欽搖了搖頭毫不掩飾“我不知道。”
“我是你唯一的徒兒啊……”沈鈴覺得自已還有救,還想掙扎一下。
老頭子不耐煩道:“你那寒潮擴散嚴重,我用靈力幫你穩固了七天七夜,可根基受損不是那麼容易補回來的。”
“這血池是養育血靈芝的地方,你下去當然不會多好受,但是嘛,良藥苦口利於病……”
沈鈴大驚失色退後幾步:“你不僅要我泡進去,還想讓我喝這東西?!”
老頭子第一次覺得自已這徒弟有點難整“那倒不用,我是想告訴你這東西雖然會讓你疼讓你難受,但也大補啊。”
沈鈴看著咕咕冒泡的血池,心裡瘋狂吐槽“這福氣給你,你要不要。”
師傅像是有讀心術似的,狠狠地敲了敲沈鈴的頭,直接道:“要不是我沒有寒潮體質,早特孃的跳下去了。這麼大的便宜你都不佔,你是不是傻。”
最終沈鈴還是屈服了,她穿著一身白藍色凌雲校服,筆直的端坐在血池中央。
汩汩熱血彷彿要將她這個外來入侵者融化,令人奇怪的是,這麼濃郁的血池裡卻沒有刺鼻的血腥味,反而是一股非常奇異的花香。
這也很大程度上安慰了沈鈴幼小的心靈。
上官欽悠閒地躺在岸邊石塊上,慢慢的灌著酒。
偶爾出聲指點她兩句。
“用意念指引著體內那股寒氣,讓他們和這池水融合。”
“不要怕,你那寒潮又不是什麼善茬,忘了前幾天它怎麼對付你了嗎?”老頭子頤指氣使“你就當那池水是它的剋星,一物降一物嘛,雖然你會痛苦點……不過,有失才有得嘛。”
時間過的很慢,三天就像是三年一樣難熬,師傅說需要用寒潮將血靈芝徹底催化,血靈芝成熟可以摘取之後她才能出來。
二十天過去了,疼痛已然麻木,沈鈴臉色慘白無比,鳳凰盤旋在血池上空擔憂的看著自已的主人。
又是半個月過去了,各宗門弟子都已收穫滿滿的離開了,鳳凰秘境就此關閉。而一直用寒潮之力催化的血靈芝已經開花。
弱弱的綻放了三片花瓣。
隨著寒潮之力的排除,沈鈴明顯感覺體內靈力減少了許多,本來出去就可以迎接金丹期雷劫的,現下竟然連掉兩層。回到了築基中期。
這種情況師傅已經跟她說過了,說是因為這次傷的太重。不過經歷血池洗禮這件事後應該可以補回來十之有八。
也就是說,她止步於築基巔峰。
不過唯一好點的是在這段時間裡,小老頭沒有當酒鬼,反而教了她很多劍術和咒語。
她結束打坐,輕輕吐出一口濁氣,感受著身體的變化,愈發覺得自已對這裡有種詭異的似曾相識感。
誇張點說她甚至對這個世界有著熟悉感。
之前沈鈴一直將此歸類於可能自已是天才,可……聽到饕餮說的隕神,上一世。
她直覺事情沒那麼簡單。
那種境地裡饕餮沒理由去騙她說她上輩子是個了不得的神仙,也完全沒有必要。
經歷七七四十九天後,血靈芝徹底綻放,嬌滴滴的小白花跟想象中豔壓群芳的靈芝完全不一樣。
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小老頭只是看了看這朵花便不感興趣似的轉過了頭。可沈鈴還是在他眼裡捕捉到了一絲異樣。
不過她沒有深究,畢竟是師傅的私事。
小老頭道“花既然取下來了,那我便不守著你了。你們將花護送到藥王谷後再回來吧,畢竟除了你,沒人能直接接觸這朵花。”
沈鈴點頭應下,確實,這朵花現在也就自已能碰,外人只要一接觸便會中毒身亡。
花雖然摘下來了,可一路上麻煩事兒還不少,她要主動去作用寒潮之力給花祛毒。
如果不祛毒的話,無法直接使用。
“怎麼會有這麼難伺候的草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