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倆有共識,對孩子一事也就不急了,更何況兩人還新婚呢,說什麼也得先過過兩人生活才是。
符氏也知這道理,不過就是想堵女兒的嘴罷了,誰讓這妮子吃飽太閒,竟管到父母的房事來了。
“你這孩子,母親都不急了,你急什麼?你先生個外孫給娘抱才是要緊事。”符氏嗔了一句,便不願再繼續這話題了。
她沒說的是,都這麼多年沒能再有孕,她早已放棄了。
清歌也知父親的身子才剛調養好,這事就是急也急不得,於是又與她說起了曾姨娘。
一提到曾姨娘,符氏的眼神倏地冷下。“別提她了。”
明明說好禁足三個月,然而清歌一出嫁,曾姨娘便讓冷老夫人給放出來了,這陣子又開始蹦躂起來,纏著冷傳禮裝模作樣,若不是她聽進女兒的話,稍稍緩和了夫妻之間的感情,搞不好又讓曾姨娘給鑽了空子。
最重要的是,曾姨娘那賤人真如女兒所說,買通了大廚房的人,膽敢對她下手。
一想到這事,符氏就氣得發抖。
清歌一見母親的表情就知母親有事沒同她說,臉色頓時沉了下來。“是不是曾姨娘對你做了什麼事?”
若是以往,符氏肯定不會將這些骯髒事說給女兒聽,可如今女兒嫁人了,雖說女兒女婿如今看著感情深厚,可誰能知道以後的事?到時要是後院多了幾個姨娘,女兒因沒經驗應付不來,那可怎麼是好?
這麼一想,符氏也就沒有隱瞞,一股腦的將這些日子發生的事告訴了清歌。
清歌出嫁前曾要她留意曾姨娘與大廚房的來往,還說了幾個人名,有幾人是她一手提拔起的心腹,她壓根兒就不信他們會背叛,但這話出自清歌的口,她半信半疑下還是派了人盯著,沒想到真讓她看見了那些人與荷花院有來往。
“曾倩那不要臉的女人,居然真敢在飯菜裡下藥!”符氏氣得胸口發疼,曾姨娘雖可惡,但更可惡的還是被信任的人背叛。
清歌聽見曾姨娘下藥,頓時心一緊。“娘,你可吃了?你怎麼樣,身體可有哪裡不舒服?”
符氏拍了拍女兒的手。“娘哪有這麼笨,明知道她使壞還傻傻的吃?再說了,她也不是下在我的飯菜裡。”
“啊?”清歌聞言有些懵然。“那她下在誰的飯菜裡?”
符氏氣得咬牙,雙頰卻有著一抹莫名的紅暈。“你爹!”
清歌更傻了,爹?怎麼會是對爹下藥?
無錯書吧前世曾姨娘多次在母親的飯菜裡下毒,用的方法和許氏如出一轍,只不過曾姨娘比許氏狠得多,許氏至少沒有一次便要了她的命,還讓她苟延殘喘了七年。曾姨娘為了正室的位置,短短半年就拖垮了母親的身子,藥一次下得比一次重。
最後一次,母親因為她的親事,一氣之下一病不起,最終撒手人寰,她以為自已氣死了母親,一直自責不已……
然而今生怎麼不一樣了?曾姨娘下藥的物件怎麼會成了爹?
“那爹可吃了?”不論是爹還是娘,都是至親之人,她都擔心。
“吃了。”符氏的臉更紅了。
清歌聞言頓時緊張了。“娘,你怎麼沒阻止爹!曾姨娘下了什麼毒?你可有請大夫來看?毒可解了?”
清歌一連問了幾個問題,符氏卻是一句話也答不出來,可見女兒這麼緊張,她不說又不行,只得說:“不是娘不阻止,而是曾姨娘半路攔了你爹,等娘趕到時,你爹都吃一半了。娘本想拆穿她,又怕打草驚蛇,於是假裝有事要與你爹商量,便拉著他回來了。你不知道,曾姨娘見到娘出現在荷花院裡,整個人都傻了,等她反應過來要追時,娘早就拉著你爹走遠了……”
自從曾姨娘進門後,符氏一次都沒踏進過荷花院,她有著正妻的尊嚴,更是從不會讓人至荷花院請冷傳禮,正因如此,曾姨娘才會大膽的在冷傳禮到墨香院的路上攔截他。她想不到符氏會親自到荷花院請冷傳禮,這可是她進威遠侯府十多年來的頭一遭,不怪她會傻在那兒。
清歌聽符氏說了半天也沒說到半個重點,又問了一次,偏偏符氏依舊是顧左右而言他,她忍不住有些急了。“娘!”
符氏被女兒這一喚,眼神有些閃爍,只得說:“你爹沒事,也不必請大夫,曾姨娘下的不是毒藥,而是……”她臉上一紅,低聲說:“是春藥。”
這話她實在是難以啟齒,她與冷傳禮之間自從卡了個曾姨娘後,除了一開始大半年沒同過房,之後幾乎是一個月才行一次夫妻之禮,原因無他,正是因為她邁不過那個坎兒。冷傳禮也能理解,故沒有強迫她,甚至因為尊重她,也極少宿在曾姨娘屋裡,誰能想到曾姨娘竟給他下春藥。
想到那一夜兩人的瘋狂,符氏俏臉更紅,眼中春色無邊。清歌聞言更傻了,半晌才低笑出聲。
她該說什麼呢?是讓母親處罰曾姨娘,還是讓母親賞她?
符氏見女兒竟笑話她,差點沒挖個洞把自已埋起來,只能假裝鎮定的說:“咳!總之,曾姨娘與大廚房有勾結的事確定了,娘打算將那些人全換掉,再找機會同你爹說這件事。”
“那不行。”清歌止住笑。“爹是重情之人,就算他一開始對曾姨娘沒感情,可曾姨娘畢竟陪伴他十多年,單以她買通大廚房的人對爹下春藥一事,是沒辦法把她給趕出府的。”
“趕出府?這怎麼可能,又沒犯什麼大錯,別說你爹不會答應,就是老夫人那關也過不了。”
符氏沒想到女兒竟是打著要將曾姨娘趕出去的念頭,她雖樂見其成,但曾姨娘畢竟是冷傳禮的女人,怎麼可能說趕就趕?
“誰說她沒犯大錯?”清歌俏臉微冷。
背叛父親、毒害母親,不論是哪一樣,都足以將她千刀萬剮。
不過這些事符氏都不知情,清歌猶豫了下,還是將曾姨娘背叛父親之事告訴了她,也將父親受了傷導致不孕之事說了,並解釋說自已原先並不知情,是作了個夢,細查之下發現竟是真的,而她也正是因此次夢境成真才對於雪災的夢深信不疑。
因有實證,符氏信了這番說詞,整個人震怒,氣得站起了身。“她怎麼敢!”
她從沒想過曾姨娘肚子裡的孩子竟不是冷傳禮的,還以為生不出孩子是她自已的問題,沒想到問題壓根兒就不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