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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噩夢終結

“稟.....稟....天帝!”東天帝庭之上,天兵甲急急忙忙的跑入殿中。“不.....不好......不好了!”

“何事讓你這麼驚慌?”天帝手中拿著《天域戶籍管理指南試行版》,面色不悅的瞥了一眼。

“出...出...出...出來了”天兵甲結結巴巴的回道。

“什麼出來了?”眾仙一臉疑惑議論紛紛,太上老君掐指念訣,眉頭微微一皺。

“猴....猴子!”

此話一出,天庭上一片譁然,二郎神翹起嘴角,冷哼了一聲,恰恰被太上老君看在眼裡。

天帝一拍桌子勃然大怒,看見眾仙望著自已,覺著有失禮態。先瞪了二郎神一眼,又轉頭問太上老君道:“先生可否卜上一卦?”

太上老君佛塵一甩,恭恭敬敬的說道:“老夫方才已經卜過了,確有邪星降世。”

“是他嗎?”天帝皺著眉,心中也有些擔憂。

“此子,並非孫悟空!”

聽太上老君這般說辭,眾仙這才放下心來,唏噓不已。天帝的臉色也有所緩和,袖袍一甩問二郎神:“楊戩你可知罪?”

......

一位新神的誕生,在宇宙裡是個大事。神與神之間原本就在存在著某些微弱的感應,奧丁與宙斯,便是同時感應到了這股微弱的波動。

耶和華掀翻了桌子,因為他察覺到自已已不再能感受到米迦勒的氣息。他喚來加百列,一同來到地獄。見到撒旦已經在島與島之間架好了橋,島上的田地裡還產出了土豆。耶和華冷冷一笑:“光!”,一道道熾熱的陽光瞬間照亮了漆黑的深淵。但地獄的居民們才高興沒多久,突然發現好不容易開墾出來的土地開始乾涸,岩漿再次噴湧,把好不容搭起來的橋樑淹沒了。

耶和華這才平息了怒火對加百列說道:“你去人間一趟,傳達我的旨意。告訴我的子民們,耶和華很憤怒,因為他們忘記了我的教條,沒有為異教徒帶去災禍。”

加百列在胸前畫了道十字,變成一個白色的光球飛走了。

......

純潔的光芒蘊含著無上的神力,那是一位大天使燃燒自已的本源所帶來的淨化。這道光芒甚至點亮了亞楠的天空,漁村也好,還有那些在噩夢中不斷重複著獵人們,他們終於在漫長的折磨中得到了安眠。身體化為塵埃,一道道藍色的細線流入夜空,變成了星星,閃耀著。

紫霞仙子雙手合十,淚水從眼角滑落,在藍色的河流中她看見了自已曾經的姐妹,她們終於解脫了:“他們做到了......”

待到光芒散去,一切又迴歸了平靜。邵默涵與呂秀才飛奔著跑出洞穴:“孔老師!老孔!孔悟空!”焦急的在海岸上張望。

只見不遠處,孔老師手持鐵棒,還好安然無恙。

待二人走近,聽到米迦勒喃喃的問道:“新神啊,你為何要救下你的敵人。”

“咦?這貨不是自爆了嗎?”呂秀才與邵默涵面面相覷,一來是他們沒想到孔老師已經強大到能阻止一位聖靈的捨身攻擊,二來米迦勒是耶和華的人,實在是找不到救他的理由。

“呵呵”孔老師尷尬的笑了笑,只是臉色有些難看。他方才在米迦勒自爆之際,強行了把那股巨大的能量吸收到了自已的身體內。即便這具金身十分強韌,但也有點超負荷了。孔老師咳嗽了兩聲,鮮血從嘴角流了出來,抽開棍棒用來撐住自已馬上就快倒下的身體。“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兩人趕忙上前扶住孔老師,只見那米迦勒的身體已經遍佈裂紋,胸口處的光球也愈發的黯淡。他淡淡的說道:“新神啊,我得神源正在消散,雖然我很感謝你的仁慈,但光靠仁慈並不能拯救世人。”

“你廢什麼話!”孔老師苦笑道:“爺爺救你,可不是為了聽你說遺言的。鍋兄,快把石頭拿出來。”

“石頭?”邵默涵趕忙把那塊用迴響換來的怪異石頭掏了出來。

孔老師露出一抹壞笑,用鐵棒把米迦勒身體中正在熄滅的本源吸了出來,然後從胸口處塞進了自已的身體。輕輕說了一聲“換人!”。然後一道道藍色的絲線從他的眼睛裡冒了出來,石天懸浮在半空閃耀著綠色的光芒,而孔老師的神識也在此刻慢慢的鑽進了石頭中。不一會兒,邵默涵就聽見孔老師在自已的腦袋裡生龍活虎的喊道:“這裡好大!”

“原來這塊石頭可以儲存神識?”邵默涵細細一想“那麼又是誰把這東西放進道具櫃裡的呢?”

這時,失去意識的金身再次站了起來,顯然,他現在變成了米迦勒。看見他拿起棒子,邵默涵與呂秀才不由得後退了兩步。

米迦勒撿起地上的石頭,放在邵默涵手心中緩緩說道:“你們放心,我不會傷害你們的,我的使命已經結束了。”

邵默涵聽見腦子裡的孔老師傳來竊竊的笑聲:“放心吧,他不會說謊。”

“到底什麼情況啊?金身就這麼不要了?”邵默涵問道。

“一時半會兒很難和你們說清楚,先借你身體一用。”孔老師雙手在空中一拽,掌握了邵默涵身體的控制權,而邵默涵的意識就像個旁觀者一樣,坐在黑漆漆的電影院看著巨大的熒幕。

米迦勒把右手放在左邊胸口,忽然謙卑的低下了頭:“從今天起,我大天使米迦勒便是新神的刀刃。吾將跟隨新神左右,贖吾之罪。”

“贖罪?”孔老師呵呵一笑:“你確實有罪,你的本源是人類願望的集合體,而你卻助紂為虐,非但沒有回應人類的願望,反而幫助耶和華滅世。但,需要你贖罪的人不是我。”

“那新神,你為何要將你的身軀贈予我?”

“哎呀,我也不知道你那派到底是怎麼搞的,耶和華為什麼要用一副石頭身軀困住你?這都無關緊要了,給你金身完全是因為我想折磨你!”

“折磨?”米迦勒搖著頭,他曾親眼見過耶和華是如何創造天使。天使的本源就是一抹靈感,和神識相比就如同呱呱墜地的嬰兒與飽含智慧的老者二人間的區別。換句話說,神識可以不依靠身體,但聖靈沒有身體便會消散。

“你不是想要贖罪嗎?這就是我給你最大的折磨,你方才說仁慈不能拯救世人,我這可不叫仁慈。”

“......”

“我有一位朋友說過,所謂的贖罪不是以生命作為終結的。所謂的贖罪是用你的一生去彌補那些被你傷害過的,它一點也不高尚,它也不該高尚。從今天起,你便只能把自已當做牛馬,當做蠢驢,當做骯髒的豬,無論世人怎麼罵你,他們用石頭扔你,你也只能默默忍受,然後用你的力量去彌補那些你帶來的傷害。這就是我說的折磨。”

“天父錯了嗎?”米迦勒陷入了沉思,開始回想自已千年以來的作為,他以前從未去思考過對錯:耶和華讓他滅世,他便向大地擲出火矛;耶和華要他賜福,他便和猶太的祖先摔跤;耶和華髮起戰爭,他便衝鋒在前,把災難和毀滅傾瀉給天父的敵人。而現在,新神說他錯了。米迦勒第一次感受到了疑惑,思考的種子開始發芽了。

“錯了嗎?我給你講,他全是錯的!”孔老師冷冷的哼著:“你那個天父搞了一堆教條,這叫什麼?這就叫服從性測試!定他喵的一堆規矩,也不管別人願意願意,反正不願意我就把你給滅了。關鍵還搞特權,他喜歡的人做什麼都是對的,都是神的旨意,你看看那些以色列的猶太人,都是些什麼玩意?在別人的土地上搞飽和性防守戰略,哦!等於讀書時候成績好的小朋友就能為所欲為了?就能欺負別人了?這不是混賬嘛!還美其名曰反抗,以色列人能反抗,其他人就不能反抗了?一個二個全特喵是巨嬰!”

孔老師的慷慨陳詞把米迦勒都說懵了,之所以會有猶太人,就是因為千年前他和摩西的小兒子摔跤,然後耶和華便給了猶太賜福。而耶和華對猶太人也確實特別的縱容,與之相比對待地獄的惡魔們卻沒有絲毫的仁慈,當年撒旦似乎也對自已說過類似的話。

“米迦勒,我的兄弟,你難道還沒有看清天父的真面目嗎?他熱衷於屠殺與折磨,他對喜愛的孩子倍加恩寵,而對那些他不喜愛的孩子加倍的嚴厲。他的雙重標準,你難道還沒有看清嗎?道德與教條,我們手中的利劍,永遠只會揮向無辜者。”

“我知道該去哪裡了。”米迦勒緩緩的抬起頭,他的目光堅定了許多。“從此刻開始,再無大天使米迦勒,吾只是一名滌罪者。”

“但有一事,請容吾告訴新神。”米迦勒站了起來。

“嗯,你說吧。”

“吾奉命來此,是為了在金身遇到神識前將其誅滅。”

“我們早都知道啦,要不怎麼會在這裡埋伏你呢?”孔老師捂著嘴,一臉得意。

“但吾失敗了,吾拜於新神之手”突然,米迦勒的表情嚴肅起來“耶和華不會放任不管的......其他諸神也不會任由新神走出此地。”

“這確實是一個問題哈?”呂秀才在旁聽了大半天,如果再不說點什麼臺詞,戲份都要被搶光了。

“所以,在吾臨走之前,要將所知秘密告知新神。”

“秘密?”說到這裡,眾人都提起了十二分精神,能從一位曾經的大天使口中得到的情報想必分量不小。

“吾等聖靈,乃是宇宙中一抹靈感所化。而靈感,可來與萬事萬物,但在聖靈之中亦有兩個特別的存在,他們來自於浩瀚宇宙深處名為終焉之地。那裡是開始也是結束......是黑暗的沉淪之所亦是光明的誕生之地。他們二人一位是現任的大天使長加百列,一位是曾經的至高天使現如今的惡魔之王撒旦。以新神現在的力量是無法對抗耶和華的,可去終焉之地一探,定能有所收穫。”說罷,米迦勒化成一顆光球,遠去了。

“哎喲。”邵默涵與呂秀才這才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癱坐在地上。

“這下事情可大條了!”邵默涵望著天空逐漸淡去的影子,心中有失落也有期待。值得慶幸的是,漁村的噩夢終於結束了。再沒有一刻不停的屠殺,沒有怪物,剩下的只是隨著時間的風化會消散在記憶中的過去。那些被困在此地的人和事終於解脫了。可他們都知道,漁村只不過是一個縮影,因為亞楠的故事還遠遠沒有結束。

無魂的身體為何會在此處誕生,它的母親又是誰?如果說漁村的悲劇是她因為孩子的夭折而降下的詛咒,那亞楠的悲劇又是來源何地呢?千千萬萬被流放的神識,他們還是否存在於亞楠人的身體中,這又是否是獵殺之夜的根源,一個答案反而引出了更多的問題。

“孔老師,你是我們之中第一個登神的,就這麼把金身給他了不覺得可惜嗎?”邵默涵問道。

“有什麼可惜的?那個身體又胖又醜!我不喜歡。”

“嘿,想不到你成了神,居然有了自知之明?”呂秀才打趣道:“又胖又醜,我早就想這麼評價你了。”

“你瞎說什麼大實話!”邵默涵推了他一把,哈哈大笑起來“能解決漁村的事,孔老師是我們的英雄,可不許胡說。”

“呸!”孔老師罵道:“你們懂個錘子,每一個胖子都是潛力股!你們別看我胖,我在江湖上可是有名號的。重慶POPING小王子,聽過吧。”

“噗”兩人捂著嘴笑了起來,在腦海中回憶起孔老師最初的模樣。

“哼,咱們走著瞧。等我找到合適的金身,讓你們知道什麼叫西南彭于晏。”

“所以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呢?”呂秀才眨眨眼“現在最強戰力孔老師又變成了戰五渣,要不再去找只烏賊把老孔塞進去,說不定還能變一次?”

“滾蛋!”孔老師罵道:“接下來就只能靠你們了,我要去吃盒飯啦。不過我在成神了以後確實感受到了很多和之前不同的東西。求我,我就告訴你們。”

“呃......”邵默涵撇了下嘴“我現在就去找烏賊,網都是現成的。”

“呃......”這下輪到孔老師無語了,關鍵因為這兩個傢伙還真可能幹得出這個事兒。“好好好,我們也算同生共死過好幾回了,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們吧?”

“巴拉巴拉巴拉!”他小聲說道

“啥?”

“什麼玩意?”

邵默涵和呂秀才同時張大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