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名男子,面容慘白如紙,雙眼僅餘空洞無神的眼白,在角落裡踉蹌而出,嘴角勾勒出一抹令人心悸的詭異微笑。
“嗯?”
“鬼奴嗎?”
醫生他瞪大的雙眼滿是不可置信,這位曾是他們初入霧隱村時熱情接待的村民,此刻卻如同被無形之手操控的傀儡,失去了生者往日的靈魂與色彩。
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醫生迅速恢復冷靜,多年的怪談經驗讓他即刻做出了反應。
他猛地拉開房門,企圖逃離這被詭異氣息籠罩的空間,每一步都透露出迫切與決絕,然而,命運似乎並不打算輕易放過他,剛邁出幾步,醫生便愕然止步。
只因前方赫然站立著一道身影,那詭異的輪廓讓他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此人正是趙大勇,趙大勇的身影在微弱的月光下拉長,顯得格外陰森。
他的眼神中不見往日的神采與光芒,反而被一種近乎病態的血紅光芒所充斥,這種異樣的光芒彷彿能穿透人心,讓人不由自主地感受到一種壓抑與恐懼。
此時他緊握在手中的那把錘子,錘子的表面似乎被一層淡淡的血色光澤所覆蓋,與他眼中那病態的光芒遙相呼應,透露出一種不祥的預兆。
四周瀰漫的黑暗,如同實體般沉重,不斷從中剝離出與趙大勇相似卻更為扭曲的身影,它們悄無聲息地移動,每一步都伴隨著空氣中壓抑的波動,預示著一場無法逃避的危機正悄然逼近。
這些鬼奴以其詭異的姿態,將這片空間編織成了一張密不透風的網,讓身處其中醫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窒息與絕望。
面對眼前詭異莫測的趙大勇,作為一位多次穿梭於怪談、見證過無數生死邊緣的醫生,敏銳性在此刻被無限放大。
他深知,在這幽暗而危機四伏的環境中,四周的鬼奴之影雖令人心悸,但趙大勇所展現出的那份潛在的威脅似乎顯得更為致命。
“看來今日只能魚死網破連了.\"
說罷,醫生深吸一口氣,隨著醫生意念不斷湧動,周圍的空間彷彿為之震顫,一股陰冷而強大的氣息逐漸匯聚,最終一隻年邁而威嚴的厲鬼緩緩顯現於醫生身側。
它的身形龐大而模糊,周身纏繞著黑色的霧氣,雙眼如炬,透露出看透世間萬物的智慧與滄桑。
隨著醫生的一聲令下,年邁的厲鬼猛地向前衝去,黑色的霧氣化作鋒利的刀刃。
然而,正當醫生以為局勢即將逆轉之時,趙大勇的身影卻詭異地在原地消失,似乎融入周圍的黑暗之中。
醫生的臉色凝重,他意識到趙大勇並非普通的鬼奴。
他迅速調整策略,對年邁的厲鬼下達了新的指令:“找到他,將他除掉!”
年邁的厲鬼接收到醫生的指令,身形變得更加虛幻,如同夜色中的幽靈,悄無聲息地穿梭在幽暗的環境中。
周圍的空氣彷彿被無形的力量所凝固,時間在這一刻變得異常緩慢。
四周靜得只能聽見厲鬼穿梭時帶起的輕微風聲,那是一種陰冷而刺耳的呼嘯,如同來自幽冥深處的呼喚,讓人不寒而慄。
遠處,偶爾傳來幾聲鬼魅的低語,它們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難以言喻的詭異旋律,為這場無形的較量增添了幾分不可名狀的恐怖與緊張。
醫生站在原地,雙腳彷彿被釘在了地面上,動彈不得。
他的雙手緊握成拳,指節因用力而泛白,目光如炬,緊盯著四周,試圖從黑暗中捕捉到任何一絲異樣的動靜。
他的心跳如鼓,每一次跳動都伴隨著對未知的恐懼與不安,但他依然強自鎮定,心中暗自祈禱著能夠平安度過這一夜。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空氣中瀰漫的緊張感愈發濃厚,彷彿連時間本身都在這片被詛咒的土地上停滯不前。
醫生感到自已彷彿置身於一個巨大的旋渦之中,四周都是無盡的黑暗與危險,而他則是那個被命運推向深淵的孤獨旅者。
就在這時,遠處的黑暗中突然顯現出自已的契約厲鬼。
此時它的身形踉踉蹌蹌,不再如先前那般穩固,周身纏繞的黑色霧氣也顯得有些稀薄,似乎一陣風就能將其吹散,它的身體佈滿了裂痕,如同古老瓷器上的裂紋。
在昏暗的光線下,這些裂痕透出幽幽的血光,這些血光在寂靜的空氣中顯得格外刺眼。
醫生頓時心中一凜,既驚訝又擔憂,他深知自已的契約厲鬼一旦失敗,自已的處境將不堪設想。
醫生嘗試與自已的契約厲鬼建立聯絡,可是無論如何呼喚,那曾經熟悉的、能夠穿透靈魂深處的低語都未能激起任何回應。
契約厲鬼此時佈滿裂痕的身軀緩緩拖動著,每移動一步都伴隨著細微的碎裂聲,如同古老鐘樓裡即將崩壞的指標,預示著不祥的預兆。
它的眼神中失去了往日的兇戾與狡黠,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深的疲憊與無助,似乎連維持形態的力量都已耗盡。
這種狀態沒有持續多久,忽然“咔嚓”一聲巨響,契約厲鬼的身體竟在一瞬間崩解,化作無數細小的黑色碎片,隨風飄散在空中,最終融入了那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
也就在契約厲鬼消失的一瞬,無臉鬼突然出現在醫生的視線裡,沒有腳步聲,沒有氣息,就像是從虛空中直接降臨。
它的面容模糊,沒有五官,讓人感受到一種難以言喻的壓迫感,彷彿整個世界的重量都壓在了胸口。
醫生的心臟猛地一緊,他深知無臉鬼的出現絕非偶然,這恐怖的氣息必定是這個怪談最為強大的存在了, 沒有了契約厲鬼的庇護,他此刻孤立無援,
面對著這突如其來的危機,醫生的大腦飛速運轉,尋找著可能的逃生之路或是反擊之策。
然而,四周的環境似乎被無臉鬼的陰影所籠罩,連空氣都變得凝重而壓抑,讓人窒息。
“有鬼域的厲鬼嗎...終究還是躲不過...”醫生苦笑一聲,心中雖有萬般不甘,卻也明白此刻的自已已經處於絕境。
如果沒有鬼域,自已或許有希望逃脫,但凡是有了鬼域的厲鬼,逃脫幾乎成了一種奢望。
望著無臉鬼緩緩逼近的身影,便不再抱有任何能逃跑的僥倖心理。